“......呵呵呵,結拜的事,還是,算了吧?!”
哪知聽到此話,那獨孤求道露出極為不屑的表情,冷然嗤笑道:
“當初,歐陽旭德之事,老爺我也是略有耳聞,他家里的那檔子破事我本不想過問,可是卻硬生生地把你娘親扯了進去,著實混賬得緊,本想好好教訓教訓一下他,可是自己的這副皮囊卻不爭氣,連我那孩兒為我孝敬那么多珍稀藥材都還是無法好轉,于是,我只好忍氣吞聲看他們整出這個花樣兒。可是,也是天助你娘親,那糟老頭居然在那時出來主持公道了,令雷霸天也不得不給面子,而且現在么,嘿嘿——等等,臭小子,你剛才什么意思,難道我獨孤求道的身份配不上你不成?!”
“啊,配,配得上,不,我不是這意思......”
“這就得了,來來來,我們這就結拜!”
突然,就在虎兒吱吱唔唔之時,那性急的獨孤求道卻是一把將虎兒強行拉了過來,主動朝著一尊供奉在高臺上的,威武莊重的赤色水晶雕像雙膝跪下,正色朗聲道:
“虎兒賢弟,當著我們的老祖宗赤帝的面,老哥我愿發下重誓,此生愿與忘年之交白虎義結金蘭,情同手足,禍福與共,相扶到老,若違此誓,便讓我獨孤求道再得一次腫瘤......不,這個是否太輕了,該怎么說呢......”
聽到此處,虎兒心里一陣苦笑,覺得自己有點像戲里被強搶拜堂的新娘一般,新郎連說什么都說不利索,整得一塌糊涂。
啊呀呀,這個算什么,您老若是再得一次腫瘤,還不是得請我來清除,根本算不上遭罪,我可就慘了,平白無故地攤上一個比自己大了整整一個甲子有余的把兄弟,還相扶到老,以后他若是走不動了,豈不是我還要照顧他終老?!慘啊,慘絕人寰啊!
想到此處,虎兒的心里突然感覺自己的世界整個天翻地覆一般,比世界末日還要悲慘。
“有了!”
突然,那獨孤求道突然有了主意,打了一個響指之后眼神堅定地看向赤帝雕像,再度正色朗聲道:
“若違此誓,便教我獨孤求道永遠無法求得劍中之道——”
說至最后四個字之時,獨孤求道的音量陡然增加,仿若天上砸下的雷霆一般,把虎兒直接震得有些頭暈,不過頭暈歸頭暈,這一句聽起來不算什么的重誓卻是令虎兒的心里忽然間生出一絲莫名的感動。
雖然他不是很熱乎獨孤求道的脾氣,但是卻知道這個號稱“劍狂”的武者一生最看重的是什么,他竟然敢把這等視作命根子的重要之事拿來發重誓,足見他的真誠,再說,別人真心相求,總不能讓別人熱臉貼冷屁股吧,拜就拜吧,何懼只有?!
于是,臉色平靜的虎兒深深地看了一眼肅穆以待的獨孤求道之后,也雙膝跪下向著赤帝雕像嚴肅地發了一個重誓,隨即兩人轉身擊掌為盟,算是拜完了把子,今后就是把兄弟鐵哥們兒了。
“小弟見過獨孤大哥......”
“白賢弟,不必拘禮......”
“哈哈哈......”
兩人寒暄了一陣,隨即相視一眼,同時朗聲大笑了起來,笑得是熱淚縱橫,大有相見恨晚之意。不過,這里面含義卻不一樣,獨孤老頭是以為自己在遲暮之年找到了一個能惺惺相惜的忘年知己,寬慰不已,而虎兒則是覺得這個場景仿佛在戲里見到過無數回,頓感無比滑稽。
嗨......一對忘年之交的極品活寶就這樣,在這個烏煙瘴氣的環境里,應運而生了。
“獨孤大哥,讓小弟來為您取下銀針吧?”
聽到此話,獨孤求道方才想起自己身上還插著虎兒針灸的銀針,于是拍了拍額頭之后,尷尬笑道:
“呵呵呵,您看大哥這記性,還好有賢弟提醒,否則的話,走出去怎么見人——看來,賢弟不僅是醫道翹楚,還是一個極其看重禮節儀表的人,不愧為赤帝之后,沙之城的醫道天才,令堂真是教導有方啊,不錯,大哥我喜歡,哈哈哈......”
見到坐下的獨孤求道極其高興,居然主動閑扯夸獎自己,還順便贊揚了自己的娘親,虎兒也是滿心歡喜,心想這把兄弟還真是懂得客套,不過他也懂得謙虛,眼眸一轉之后,向著獨孤求道誠懇答話道:
“大哥過譽了,小弟這幾次來您府上,不僅瞻仰到了您的超然風采,而且還見識到了府上護衛家丁的不凡風度,個個彬彬有禮,特別是那寅管家待人熱情,禮數周全,看來,這一切都是大哥您平時教導有方的緣故!”
聽到此話,本就開心的獨孤求道心里就像燦爛的春天一樣樂開了花,隨即擺了擺手,得意笑道:
“過譽了,過譽了,賢弟才是過譽了,那個寅胖子......”
“老爺,老爺,不好了,哀少爺他,哀少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