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此話,虎兒也是微微一嘆,隨即看了一眼神色嚴肅的“把兄弟”之后,微笑著將其遞過來的金色鷹紋令牌輕輕地推了過去。
見到此狀,獨孤求道也是大惑不解,隨即眼珠一轉之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厲聲斥責道:
“虎兒賢弟,勿要因小失大,縱私忘公,雖然大哥答應過你來與你一同迎接令堂出獄,但是眼下當以大局為重,異族妖類亡我之心不死,不可不防!再者,大哥已給你通行的令牌了,可免去獄中守衛的種種為難,見此令便如見大哥,那些小廝絕不敢為難你及其娘親,你還有何放心不下,或者,難道說......賢弟你以為不憑借這令牌便能順利接出你娘親,嘿嘿嘿......”
說至最后,獨孤求道也露出了不屑鄙夷的嘲諷笑容,那笑容的嘲諷之色雖然極其隱晦,但是,只要是正常人都能瞧得出來,不過,虎兒并未生氣,反而肆無忌憚地暢聲大笑起來,令獨孤求道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神色已是微微有些慍怒了。
“賢弟,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好了好了,不要的話便自己去領人吧,大哥倒要看看,你怎么進入那天牢的大門,哼!”
見到獨孤求道拋下一句不耐煩的傲然冷語之后拂袖離去,虎兒逐漸收起了笑容,臉色變得無比平靜,如同無漾無波的千年古井一般。
大哥,果然如我所想,只不過隨意給出了一個不嚴謹的,沒有任何證據的推斷,您便可以不顧我們昨日的承諾——哼,是因為瞧不起我這個把兄弟醫師的身份嗎,哪怕我現在已是一個名醫師,曾經救過您性命的名醫師,那么,我白虎便讓您看看,我這個把兄弟所謂的價值,那骯臟腐朽的大獄算什么,同樣攔不住我白虎前進的腳步!
想到此處,虎兒雙眸驟然一睜,朝著獨孤求道的背影朗聲大喝道:“大哥,您若是還在乎我這個把兄弟的話,我們來一局賭約如何?!”
聽到此話,獨孤求道肩頭微微一震,隨后緩緩轉過身來,淡漠地看了虎兒一眼,饒有興趣地問道:
“好吧,賢弟想賭什么?!”
“就賭我不需要您的任何幫助也能將娘親順利地從大獄中接出來,若是我做不到,即日起我們解除結義關系,從今往后不再是兄弟,若是我做到了,還請大哥往后不要再這樣做了!”
說至最后,臉色平靜的虎兒伸出食指指向“獨孤哀”冰冷的尸身,似乎意有所指。
當然,獨孤求道也是人老成精的人物,豈會看不出虎兒指的什么,不過他也是一號豪爽,絲毫不避諱心中所想,于是朗聲回應道:
“好,有種,敢拿結義來發誓,大哥喜歡,虎兒賢弟,只要你能做得到,大哥今后必不再輕視于你,此后但凡有合作之事,我必先與你商量,言明其中利害,還有,第二天盈春堂開業的時候,大哥必定親自前往道賀,為你們壓場子,如何?!”
“好,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言罷,兩個才結義不久的把兄弟就轉身分道揚鑣了,一個向左走,一個向右走,兩人都走得極為平靜,極為瀟灑。
不過,這只是表象,因為兩人心里皆是被對方的賭注掀起了驚濤駭浪。
虎兒想的是這次行動一定要為自己,以及醫師這個職業,找回場子,出掉這口被無端輕視的鳥氣,一定要讓這個武道強者的大哥看看自己這個醫師的能耐,也要讓在獄中的娘親看到自己的本事,所以虎兒走的時候雙目炯炯發亮,閃爍出一種名為無比自信的神采。
而獨孤老頭轉身之后則是氣得七竅生煙,雙目怒欲噴火,暗忖今天這個臭屁孩哪根筋搭錯了,竟然敢給自己這個大哥抬杠,看來不讓他碰下壁,不知道什么叫做江湖險惡,什么叫做人心叵測,到時一定要脫掉他的褲子打紅他的屁屁,令他知道一個小小的醫師與自己堂堂三階斗氣士叫板的代價,知道何謂職業的高低貴賤,何謂上位者的無上尊嚴。
其實,獨孤老頭講的道理是一回事,但是他好像忽略一個重要的問題——虎兒雖然是一個小小的醫師,但是卻是無師自通,自學成才,而且自出道至今,從未有過“敗績”,加上獨孤求道和那個獨孤哀的替身,在虎兒手里治愈的重癥病患已有兩百號人了。
也就是說,虎兒不僅僅是一個醫師,還是一個天才,自然不能以常理來度量,所謂的俗套規矩,在他的身上是,行不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