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聞到一股煙味兒沒有?”于文鵬轉著身子左左右右地嗅了嗅。
他這么一說我也好像聞到了一點煙味兒,難道說著火了?
“對了,剛才只顧著白雪,林童呢?”文哥一下子提醒了我們,“是不是林童……”
他沒說出林童如何,但是我和于文鵬自然領會了他省略的后半句話。
我們轉而來到林童的房間,先是敲門,屋里沒有反應。文哥握住門把手向下轉了幾下,但是門依然沒有開。
“怎么可能?昨天晚上我出來的時候門還沒鎖啊!難道林童昨天半夜起床把門給反鎖了?”說著文哥拿出鑰匙準備開門。
門在打開的一瞬間,一股嗆人的濃煙就涌了出來,房內沒有開燈,但火光把房間照的透亮。
“快點,救火!”文哥說著想沖進去,但是被大火和濃煙又給推了出來,連連咳嗽了幾聲,對我和于文鵬說,“你們兩個下去把那幾個男的叫上來,再拿些盆和桶上來!”
話音一落,我和于文鵬就往一樓飛奔。
“你們幾個男的別吃了,趕緊跟我上樓!”他們低著頭還在吃飯,聽我喊了一嗓子就抬起頭用一種莫名其妙地眼神看著我。
于文鵬則徑直跑到放餐具的地方,找出幾個盆和桶。我正打算和他一起拿著這些東西上樓,發覺小裴那幾個男的還沒什么反應,就又喊了一句,“我沒開玩笑,都趕緊跟我上三樓去救火!”
聽到救火,他們幾個就立刻扔下手中的碗筷,從我們手里接過工具就都往樓上跑。
女孩子們聽說著火了就不住的問我們怎么回事,我著急上樓救火也沒回答她們,倒是于文鵬好像安撫了她們兩句,讓她們老實呆在一樓,不要跟著上去添亂。
林童房間里的火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因為著火的范圍只局限在床鋪上,不過屋里的煙已經積聚了不少,在里面呼吸起來非常難受,一不小心被煙嗆到,頓時就感到窒息,跑到過道上拼命呼吸幾口夾雜著從林童房內飄散出的煙味兒的空氣。就連眼睛也被煙刺激著,一直留著眼淚,還隱隱酸痛。可就算這樣我們也只能在過道停頓個幾秒鐘,緊接著就又要接水,滅火。
林童是生是死我們暫時是管不了了,五六個男生忙活了不知道多久才差不多把火澆滅,不過煙還是灌滿了整個房間和3樓的過道。我們打開林童房間的窗戶,然后把對面路遙和池淼房間的門和窗戶都打開,想要南北通通風,把屋里的濃煙給逼出去。
我們幾個男生狼狽地癱軟在過道的地板上喘著粗氣,全身都被水浸透了,臉上,衣服上也被煙和灰涂抹的黑一塊,灰一塊,可誰也沒有覺得這有什么好笑。
我倚著墻坐在地板上,朝屋里看了一眼就立刻把自己的頭扭向了門外,依稀看得清一個被火燒的已經發黑的人形的東西倒在床上,雖然只是瞄了一眼,可就這一眼也讓我的腸胃翻江倒海,一股酸水涌到了嘴里,可我還是極力壓制下了這種反應。
我不敢確定那個黑黑的人形的東西就是林童,只是希望那不是。
等到我們回去各自的房間,洗把臉,換上新衣服,再重新來到客廳集合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而此時外面的雨已經比今天早上我起床的時候大了很多,坐在屋里就能清晰聽見雨水墜落,拍打的嘈雜聲音。
“怎么著火了?白雪和林童呢?”夏炎姐急切的問我們,其他的女孩子也用一種驚恐的表情看著我們。
“他們兩個人都死了!”文哥的口氣很沉重,畢竟昨天還都是好端端的活人,坐在一起說笑聊天,睡一覺起來居然就生死兩隔,誰也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更何況白雪和林童都是受邀而來的,文哥現在的心情除了難過,就一定在深深地自責。
“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在一旁的舒馨緊緊抓著小裴的胳膊,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
路遙也走到齊思賢的身邊站著,一言不發。
“先看看你們的手機現在有沒有信號?”于文鵬想確認一下除了他和我之外的其他人的手機信號。
“我的收不到。”小裴掏出自己的手機看了看,又試著撥打了一個號碼,說,“根本就打不出去。”
“我的也是。”舒馨也拿出自己的手機試了試。
其他人也紛紛拿出自己的手機察看,都表示收不到信號。
“我還是下山去報警吧!”文哥無奈的長嘆了一聲。
“現在外面下著大雨,而且這里山坡的植被破壞挺嚴重的,說不定已經造成了泥石流,把我們出去的路都給堵上了。”我不希望我昨天再車里的胡思亂想變成現實,但還是忍不住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希望不要發生泥石流之類的事情!”文哥說。
“不能去,太危險了!等雨停了,手機恢復信號了我們再打電話求助吧!”夏炎姐斷然否定了文哥的想法。
“這雨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停,如果我們就這么把白雪和林童的尸體放在樓上,你們誰受得了?而且……”文哥沒有說出他的而且,我也不敢往下猜。
雖然夏炎姐依舊反對這個做法,可是文哥還是執意要冒著雨下山去求助。
我想和文哥一同下山,這樣的話兩個人出去還好有個照應,也更能保證安全,可是文哥沒有同意,要我留下來照看大家,說自己的認得路,而且也走過幾次,如果帶上我說不定還是個累贅,我也只好作罷。
文哥臨走的時候還特意囑咐了我和于文鵬,一定要讓大家冷靜,不要單獨走動,以免再發生以外。
我只是點了點頭,讓他也多多小心。
于文鵬的這個人性格比較張揚,再加上可能在學生會當過主席的緣故,欣然接受了這個委托,還一再說只要他在就保證不會再發生其他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