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氣爽,丹桂飄香。在這風(fēng)和日麗的九月里,我們又迎來了新的一學(xué)期。
在開學(xué)的第一天,老師們永遠(yuǎn)離不開這么一句。
同桌熱情地和我打著招呼,說兩個月沒有見我還挺想我的。
是啊,一直待在一塊兒,就那么地倦了;多年未見后,猛然發(fā)現(xiàn)原來心中還存有想念。
環(huán)顧了周遭的一切,發(fā)現(xiàn)大家都有了些變化。變成熟了,有思想了。或許是心境的不同,突然覺得所有人都是那么的可愛。
在我想把旭軒暫時隔離出我的生命時,他又闖了進來。
那是個明媚的傍晚,夕陽的余暉溫順地灑在我的身上。伴著那涼涼的微風(fēng),我親吻著大自然,一切安靜美好。
一陣清脆的車鈴聲打斷了我的遐想,旭軒騎著他的單車來到了我的身畔。
“承歡!好久沒一起回去了,咱們一起走吧!”
我點了點頭。反正一路騎著腳踏車,我照樣可以安靜地思考。只是不能做一回那個獨自一人牽著夕陽回家的小女孩了。
他突然剎車,我也跟著停了下來,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他冥想了一會兒,“要不我載你,你把車子還送回學(xué)校吧,反正你才出校門一點點路。”
我抬頭望了他一眼,覺得突然說出這句話有點莫名其妙。于是,獨自一人踏著車就駛向了前方,腳下的兩個踏板被我踩得呼呼直轉(zhuǎn),像哪吒的風(fēng)火輪一樣,一路奔向遠(yuǎn)方。
旭軒在后面窮追不舍,只是總是差了那么點距離。是讓著我,還是不想靠近?
然而,第二天早上,我在客廳里發(fā)現(xiàn)了坐在沙發(fā)上的旭軒。
我有點錯愕。
媽媽走過來說:“承歡啊,旭軒一大早就過來了,還不允許我喊你起床,他說你車胎爆了,來載你上學(xué)。”
“你說說你這孩子,車胎壞了也不和我們說一聲。得了,你就指望旭軒了·······”
媽媽在廚房里一邊弄著早餐,一邊嘀嘀咕咕地說著。
車胎壞了?載我上學(xué)?這次又玩的是哪一出。我想不清楚。
曾經(jīng),我一次又一次的問自己,為什么就在那么一刻,選擇相信了周蘇?這年頭,有多少照片是真的?我怎么可以去懷疑和我生活了17年的人而相信這個見面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的人?
我想質(zhì)問旭軒,怎么可以因為一個還沒在一起多久的女人就傷害我,?反觀我呢,不也同樣因為一個陌生男人的話而懷疑他?
當(dāng)心中有了不信任的種子,它就會像苗疆的蠱,深深地埋藏在里面。
以至于在他說出車胎爆了,需要載我上學(xué)這個我幻想多年的場景之后,我依舊覺得他是有企圖的。
哎,我嘆了口氣。因為一些無法取證真假的照片,我們之間開始出現(xiàn)無法逾越的鴻溝。
在媽媽慈愛的目光之中,我坐上了后車架上小小的方寸之地。
不知道手該放哪里,摟還是不摟?
旭軒抓住我的雙臂,環(huán)繞到他的腰上。我們之間沉默無語,相對無言,真是難為情的尷尬。
這樣的情景持續(xù)了幾天。
早上,晚上,上學(xué),放學(xué)。我就一直坐在那輛車后,那個我朝思暮想的地方。
望著他寬闊的后背,摟著他健碩的腰,我在想這樣的日子還能持續(xù)多久?
媽媽一直都沒有催我去修車,這樣的情形她喜而樂見。阿姨也同樣開心,因為自從我車壞了,旭軒就沒賴過床,遲過到。
我很好奇,旭軒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在暑假的最后那段時光里,我們相處得那么融洽。如今,除了那個我飛奔而馳的傍晚說了幾句話后,我們就再也沒說過什么。
不冷不熱,不溫不火,都在瞎耗著。
直到有一天,他沒有出現(xiàn)。媽媽對我說,“旭軒說已經(jīng)把你的車修好了,他剛剛接了個電話就先走了,你今天就自己騎車去學(xué)校吧,他還叫你晚上在校門口等他一起回家!”
我木訥地點點頭。
其實,這么多天,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的等待,還有那個窄窄的后車座。
只是,他無聲地進駐我的世界,又悄無聲息地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