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小姑娘,既然害怕了就回去吧!我老頭子可沒有黃老頭那么好心,陪一個小姑娘一起進去,說是看什么愛人,人都死了還談什么愛不愛的,真是可笑~~~回去吧,我老頭子也不高興開門,說不定那些地下的鬼看我老是開門讓人進去打攪他們,說不定以后晚上還來找我麻煩!”
雖然這守園的大叔一臉的厭煩,但是言語中卻給我們提供了準確的信息,王璽若真的在這里。而他口中的黃老頭,應該就是上次我們清明節來掃墓時和王璽若打招呼的老人。
我堅持要進去,周蘇見我不依不饒,無奈也和我一起拜托眼前的大叔能夠開一下門。
我替了個感激的眼神給他。
“罷了,罷了,你們要進去就進去吧!真搞不懂你們這些年輕人,活著的時候把話說清楚不就完了,現在天天跑到墳前來哭訴,誰還能聽見?也沒有人能聽見了哭的是過去,哭的是自己啊,我們還跟著你們一起受罪······”大叔一邊開門一邊漫不經心地說著,有時候還爆出粗口,我卻覺得他說出了世間的真諦。
我們總是浪費著有限的生命,在稍縱即逝的歲月場合里埋下誤會的種子,待山花爛漫,樹木茂盛,年華不再久遠,才發現那些過往的韶華,遺憾的痕跡遍處可尋。
念妤左手緊抓著我不放,右手則是死命地拽著周蘇。
夜深人靜,月華如練,墓園幽深,只因為里面躺的人中有一個是我愛著的,我竟絲毫未覺得驚恐或是害怕,反倒有一種心靜的感覺。
靜謐的夜晚,和心愛的人呆在一起,不管是死是活,訴說出心中無法宣泄的苦惱,是一件愜意的事情嗎?我還不得而知。
思緒翩飛,突然腳底下一崴,我人踉蹌了一下,帶動了念妤身體向左傾斜。
“啊!——”
“叫什么叫,這么大的個人怎么膽子這么小?”念妤驚恐害怕的叫聲還沒停止,就被周蘇稍微提高了分貝的聲音給蓋過去了,被哥哥這么一吼,念妤只顧著低頭不說話了。
“怎么回事?是不是腳崴了?”
我沒有想到周蘇居然蹲了下來了,想看一看我的腳踝有沒有受傷。在墓園過道灰暗的路燈下,我看見了他黑發柔軟密布,頭頂上還有一個美麗的漩。
我趕忙朝自己身邊收了下腳,有些刺痛,但是咬牙挺住,沒讓倒吸氣的聲音發出。
一只溫暖的手包裹住我的冰冷手指,“跟著我走!”
又是不容置疑的命令式口氣。
我低頭看了眼擺在兩人身側的手,再抬頭看了眼側畔的人,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每一步都踏的很堅定。他像是沒有注意到我目光,一直往前走著,而我也在這樣的帶領下往前行進。
“呵呵,哥哥,Perfect!你終于行動了,我支持哦!”身邊傳來了念妤歡快的笑聲,我才意識到她還站在我的右邊。
我臉上有些燙熱,趕忙甩手,想把手從周蘇的桎梏中掙脫出來,只是他越抓越緊,緊到恨不得把我的骨頭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