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應該是我對這個號碼太有印象了,雖然沒有儲存姓名,但只是瞄了一眼,我的反射弧就立刻有了反應,它刺激了我的神經中樞,直接影響了我的大腦皮層。
我掐斷電話,卻掐不斷打電話人的那顆韌勁兒。
鈴聲再次響起,我原本就想讓它這么地響下去了,可周圍的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似乎我就是一個感情受挫的女人。我在墻角一隅獨愴然而涕下,眾望所歸般地成了大家關注的焦點。
我有些不情愿,卻也無可奈爾的按下接通鍵。
電話那頭傳來了低沉的男音:“為什么這么久不接電話?”我沒有回答,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我想也只有周蘇這種自以為是,高傲自大的人才會這么肆無忌憚地不顧及我的感受,向我撥電話。從來我都只是接收簡訊,也只有他出現后,我的鈴聲終于有了一席用武之地。
“你現在人在哪邊?”
突然覺得對面的人無聊地要緊,明知道我不會做出任何回答,卻還這么鍥而不舍地堅持到底。如果他的堅持能換來我的開口講話,那我還真謝謝他了。
“算了,你別動,呆在那里,我馬上過來!”
我啪嗒一聲就想合上手機,卻聽見聽筒里面傳來一聲:“要是我發現你走了的話,你就死定了!”
切,奇怪了,當我是什么人啊?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我還真就走了,死定了也好,反正我也不想活,活著太累,想嘗試著解脫。
我很瀟灑地提著包走了,和師傅一起來,卻又一個人孤孤單單地游蕩在大街上。
我發現我的世界里開始只剩下我一個人了,一個人思考,一個人沉醉在過去,一個人在不斷地自省,希望能夠看破一些塵世紛擾,卻發現自己陷得越深。
作繭自縛了。
漫無目的地游走,不在乎幾時幾分,也不用知曉東南西北,一個勁地往前跑,想停下來就停下來,想繼續走就繼續走,就像阿甘一樣,身影干脆利落。
“嘀嘀——”汽車鳴笛的聲音。
“呲——”汽車急速剎車的聲音。
“砰————”車門被狠狠摔上的聲音。
“你這女人還真走了?哼,把我的話當什么?”
從上次的墓園牽手,到后來被期許文化莫名其妙地錄用,在到今天與師傅的交談,我都覺得與眼前的人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我看的見他,卻看不透他。
距離上次見他,其實過了很久了,久到我幾乎快要淡忘了他與我說話是口氣。他總是一副視我為他的女人的樣子,用著親密不容置疑地口氣和我吆三吆四。
真想與他大罵一場,我玩不起這樣的今日追明日拋的游戲。
我不是一個好女生,我固執我偏執;我不是一個壞女生,我沒有看輕感情,她依舊在我心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他拉著我手腕處,拽著往他車里送。“跟我走,我有話對你說!”
我垂死掙扎,卻因為力氣地懸殊,被狠狠地扔進了汽車的后座。被放了的手腕處一道紅紅的勒痕赫然出現在瞳孔中。而已經走進駕駛座的仁兄,卻像個沒事人一樣駕著自己的黑色龜殼駛向了不知名的地方。
想到上次被左轉右轉地帶去了“若愛旭軒”,我現在還心有余悸。
如果今天又帶我去一個與眾不同的地方,我想我非瘋掉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