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許鈞張大嘴巴,下頜都快要脫臼了。
“芃子,無論是打雜還是跑龍套,我都義不容辭!”桑雨霏卻立即站出來表示支持。
許鈞用力拍打著自己的臉頰:“哇,疼!我真的不是在做夢吧?”
“芭蕾跳不成,演話劇的熱情和能力還是有的——”沈夕芃狠狠地瞪他,“你想貶低我的才華還是想否認我的能力,哼!”
“No!”許鈞故意裝得很可憐很無辜,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沈女士辦劇社,我會舉雙手雙腳支持——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的!”
“貧嘴……”
沈夕芃爽朗地大笑了一陣兒,揉著岔氣的小腹細細安排:“霏霏你毋庸置疑的,想當然是女一號;老許嘛,精力充沛嗓門大人脈廣,封你當個副導演好了;至于我,沈導這個稱呼聽上去怪不錯的!呵呵,最后再把老唐請來當藝術顧問……”
聽到她的建議,許鈞和桑雨霏都唬了一跳。
許鈞猛然記起半年前沈夕芃的大叔情結了,不免壞笑起來。
“老唐?唔,芃子,你的眼光果然獨到……”
桑雨霏也不由分說地提出了質疑:“唐老師——雖說他是語文老師、平時經常發表個豆腐塊什么的,可是,他懂話劇嘛?我覺得,還不如找音樂老師或美術老師來的實在。”
“霏霏,話劇哎——”沈夕芃笑著說,“它不是歌劇舞劇,更不是電影電視劇。按我的理解,最重要的應該是劇情和道白才對!”
桑雨霏聳聳肩膀,不吭聲了。
許鈞在一旁添油加醋:“老唐整天頭不梳臉不洗的,胡子長長了就像馬克思,倒是很有藝術家氣質。他白天要上班,晚上要照顧破屋爛鍋病老婆,哪兒有閑心當你的什么顧問?”
“你干嘛要這么詆毀咱們最平易近人的老師呢?”沈夕芃嘟著嘴,非常不高興。
“破屋爛鍋病老婆?”桑雨霏的好奇心被最大程度地調動起來了,她揪住許鈞的衣襟,問,“老許,老唐的奇聞軼事你掌握了多少?說來聽聽!”
許鈞狡黠地一笑:“上學期期中考試之后有一堂文學鑒賞課,想必你們都是記憶猶新的。那天老唐給咱們講了詩歌的歷史變遷,將近下課的時候,他不是還給咱們念了一首《你的微笑點亮了我的眼睛》嗎?”
桑雨霏應道:“對啊,我有印象。”
“那首詩是他的原創,發表在珩城青年報的。”許鈞故作神秘地問,“那你們知道詩中那個‘你’是誰嗎?就是那個女主人公……”
桑雨霏饒有興趣地附和:“誰啊?別賣關子,快說!”
“哈哈!就是他那個病老婆唄——”許鈞拊掌大笑。
沈夕芃一向尊重唐繼來,也非常喜歡上他的課。這會兒許鈞和桑雨霏你一言我一語地挖苦她眼里最佳教師的形象,她不免怒從中來:“你們兩個,太讓我失望了!”
說完,她轉身跳上末班公交車,走了。
許鈞和桑雨霏深知她的脾性,所以沒有急于追趕。他們約定明天一早去找沈夕芃,就各自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