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很喜歡,那日我在長安街買的桂花糕,所以,我今日想要再去看看。順道,去散散心,這些日子,又是騎馬又是射箭,明日里還要背誦詩經(jīng),太折騰我了。”
凝萱有些心動,她從五歲被父皇送來,從沒有出過這紅磚白墻的皇家大院,盡管這里什么都好,只是,感覺少一些,可以放手放腳的自由。以前就聽聞,最受寵的八阿哥和九阿哥都可以出宮玩耍,盡管宮里有規(guī)定,但是,這兩人都是玩耍的年紀(jì),又都是皇上的心頭肉,也索性放了他們?nèi)ァW约阂埠芟肴ィ墒牵谗鑼λ龔奈从羞^熱臉,而自己則從未給過九阿哥熱臉,所以,一直都沒有機(jī)會出去看看。
這次,思索良久,她低低的斂了眉,在暖意融融的陽光中半抬杏眼,帶著一些溫糯一些撒嬌。“九哥哥,可以帶我一同去么?”在這個(gè)最繁雜的地方,最繁華的地方,她唯一熟稔的就是人情世故,和分寸。求人就要放低姿態(tài),被人求,就要端的起架子。
敕璃意欲動身,竟然,聽到她弱弱的叫他九哥哥,又是好笑又是有些欣喜,這冰一樣的美人,竟然也能像雍嫣一樣叫他九哥哥。遂極為大方的點(diǎn)頭,豪爽的拉著她的手,“那有什么難。待我叫下人再備一件太監(jiān)服,你只跟著我就好。”
凝萱喜笑顏開,那柳眉微微挑起,櫻桃小口上揚(yáng),在春風(fēng)里,竟比桃花還要迷人,像是花香醉人又魅人。敕璃拉著她,兩人踱著步,悠閑地走出去。
換了幾次的令牌,他們竟然能夠很是輕松的出了宮,凝萱扯了馬車的簾子,簾子外,皇宮的外巷長而寬廣,饒是那紅色的磚瓦都不知道壘砌了幾許。她難以置信,自己可以這么大膽,這么輕松的,就出了宮。
著實(shí)不敢設(shè)想后果。
敕璃在她對面,開始寬衣解帶,脫了太監(jiān)服,露出里面白色的對襟長袍,紋飾優(yōu)美的玉佩垂吊在腰間,他的母親,是當(dāng)今皇帝最喜歡的妃子,所以在皇后久病不治身亡后,他的母親,成了當(dāng)今的皇后,而他,也成了皇上冊封的太子。
可是,在她眼中,他一直都是那個(gè)抓螞蚱放在她的衣領(lǐng)嚇?biāo)木虐⒏纭?/p>
馬車在長街左轉(zhuǎn)右轉(zhuǎn),人聲漸漸的鼎沸起來,車子最終停在了長安街街口。“記住,我不叫敕璃,我叫黃五,你叫黃六。我們是兄弟。”她噙著笑意,看著他蹙著眉頭一邊說一邊給她貼上的假胡須,自己竟然真的變得英姿颯爽起來,忽然覺得很好笑。
囑咐后,他才拉著她的小手。下了馬車。
她腦海中,最繁華的地方,就是宮里,每月皇上設(shè)的晚宴,流水一樣的陣仗,來來往往的歌姬戲子,還有放的整晚的煙火。沒有想到,這里,更是一番別樣的熱鬧情景,熙熙攘攘的人潮,馬車,行人,小姐,少爺,穿著各異的小販,呼來喝去的兵人,她一時(shí)之間覺得自己的眼睛都不夠用,恨不能生出多幾個(gè)眼睛,把這一番熱鬧都收在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