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握著那張明晃晃的圣旨,真想一把給它扔了,該來的時候不來,不該的時候,它卻眼巴巴得蹦出來,氣煞了。嫁給端木顏,想都別想。當初都怪自己,怎么就那么鬼迷心竅的選中他,這下可好,自己挖坑自己跳。“小姐,不愿意嫁?”今一立在一旁,緊握的雙拳,只是面色平靜如不在意般問著。“我,我,哎。”文墨兒生平第一次失了分寸,本來都計劃的好好的不是嗎,怎得突然就想改變主意,這可如何是好。
“小姐,我就說了吧,你肯定要后悔,那三殿下有什么好,兇巴巴的。不如二殿下的溫柔專情。”一道閃光而過,文墨兒被月月的話念叨失神,明?是因為他麼?怎么可能,我和他相處的天數(shù),也屈指可數(shù),怎么會是因為他。可若不然,為什么我病了一場就改變了主意?這樣方寸大亂,哪里是我的性格。冷靜,冷靜。
“今一,你說,皇上這道圣旨,是大姐吹的枕邊風(fēng)的效果?”始終有些懷疑,雖然,月月的戲演的不錯,但是依照大姐那謹慎的性格,恐怕,定要細查一番。既然要細查,不可能這么快就去吹皇上的枕邊風(fēng)才對。那么這其中,肯定有人故意推了一把,有誰有這種權(quán)力,讓皇上聽之任之。
今一略微思考一番,很顯然墨兒想到了一塊去,“難不成是?”兩人對視著,“會是她嗎?”今一點點頭,“不然誰有這么大的能耐。”“我...”今一立刻阻止,“你不能去,她不會見你的。”重重嘆了口氣,“的確。”
“再談?wù)撌裁茨兀恳粋€個面色凝重?”月月急忙回答著,“咯,圣旨,皇上下旨將小姐許配給了三殿下。定于同太子和三小姐同一天大婚。以示喜慶之意。”月月的解釋很詳盡,端木明的突然出現(xiàn),文墨兒和月月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總是這樣悄無聲息,不過,還好,每次一進來,他都會先開口打招呼。迅速的瞥了一眼,示意今一退出。他頷首,立刻閃身離去。
文墨兒這才回轉(zhuǎn)眼神,“明,你說我該怎么辦?”“墨兒,不是一直都想嫁與三弟嗎?”端木明是語不驚人誓不休啊。“明,你?”心里竟然隱隱劃過絲絲作痛。
“難道不是嗎?”溫柔的語氣說出來的卻是刺人的利刃,月月不平,“那是我們小姐想...”“月月,住嘴。”朗聲打斷月月要繼續(xù)的話。“二殿下,墨兒沒有什么本事,但是墨兒也不想趨于現(xiàn)狀。墨兒也會如普通人家女子一樣,嫁人生子。但是,墨兒不會甘愿,這樣相夫教子一輩子。墨兒要的,是自由。”只有在很正式的場合,和要應(yīng)付些回話時,墨兒才會口口聲聲地念著自己的名字。提醒自己,她叫文墨兒,她不是那個二十一世紀的新時代人了。她也要如同這舊時的千萬女子一樣,被束縛在一方小小的天地,生老病死。她不甘,所以她才要在關(guān)鍵時刻,不停提醒自己。不停低嚀自己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端木明抬起手想像往常一般,輕揉下她的發(fā)絲,可是,文墨兒一個閃身,閉了開。“二殿下,墨兒今日心情不大好,恐有招呼不周的地方,請您先回吧。”連稱呼也變了,不是明,而是二殿下。
端木明蒼白的笑了一下,他剛剛說的話,是不是太過火了?他只是生氣,今日居然聽得,‘琴畫閣’的人說,月月那丫頭,曾經(jīng)去求過,文妃,讓幫幫得了相思病的墨兒。他原本是不相信的,那日,他們?nèi)讼嘧玻珒和晖耆抢淙粚χ四绢仭?墒牵瑐餮允悄前阌欣碛袚?jù),又怎能不讓人懷疑?
“墨兒...”還是想辯解幾句,不論墨兒相信也好,不信也罷,他還是想多言幾句。“二殿下,不送。”文墨兒冷然的語氣,掩飾著心中的絲絲陣痛,她不在乎。冷眼對她的人多了去了,區(qū)區(qū)一個端木明而已,不在乎,不在乎。
“墨兒,剛剛我的語氣太重了些,只因為...”話還未說完,墨兒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去,只給端木明留下了那故作堅強的背影。月月看著兩人,這次她也不愿意挺二殿下了,小姐是真的生氣,才會這樣。“二殿下,您剛剛一番話,是真的太超過了。小姐不是你想的那種人。”丟下一句話,月月忙追隨著小姐的腳步前去。
墨兒,我不是那個意思,為何你不停我說完。我只是在嫉妒,深深的嫉妒。墨兒那般優(yōu)秀,那樣出色,任世間男子都很難不動心。可是,我要面對的,不是別人,是自己的親弟弟。一個從小,我愛之如己的弟弟。我怎么去爭,怎么去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