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懂事后，莫曉霏認為眼淚是發自內心而流，從徐工程師妻子那樸素的臉上發現不光是為別人也是為自己。

“老徐他人很好，沒有與外人結怨，也是個稱職的父親……”

從她和王小輝進屋到現在，說出的話還不到三句，眼前人就開始情緒失控地流眼淚。可以理解為，家里失去生活上的頂梁柱。當然，還有著早已由愛情轉變到難以割舍的親情。

見對方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幾次到莫曉霏嘴邊的正題都被強行咽了回去，靜靜地聽著。

因為有太多的無法理解，她身體上的疼痛也有了明顯反應。

坐立不安的王小輝環視了一下室內情況，受不了哭聲的他看一眼頭疼中的她后，回到沙發處直奔主題：“您丈夫有晚上跑步的習慣？”

“不算，他平日里很忙的，有時間有就跑，一周也就兩三次。”

王小輝繼續追問：“那有沒有具體路線，一般都在什么時間出去？

這幾個問題之前的報告上都有回應，他今天的任務就是重復問那些問題，她負責觀察那些人的反應。

“晚上八點半出門，路線就是出了院子門以后往左八百米處的文化廣場，九點半就回來了。”

莫曉霏掃了一眼墻上掛的幾張照片，忽生出一種徐工程師不是圣人，卻在這個家里活出了那樣的感覺。

原以為他背景深厚，所以才會有神秘人所托，但看了他住的有些破舊的老房子，及所待的工作環境后，否定的感覺就不斷地生出。

當王小輝問徐有沒有買彩票的習慣時，她的注意力快速回到徐的妻子那張憔悴不堪的臉上。

“好像不常買，偶爾中過些五元錢小獎，最大的也就是百元。”

莫曉霏憶起先前雷一楠所說，再結合現在聽到的內容，發現了一個他們忽略的問題。

據事發現場報告，外出跑步的徐死時身上的五十元錢并沒有搶走，那么會不是有人知道他買彩票中了大獎，將彩票拿走了呢？越想越覺得有戲，這邊又查不出什么新線索，一會去附近看看。

沒過多久，他們的身影出現在老廠區對面的家屬區外，一出院門莫曉霏就去小賣部打聽哪里有賣彩票的。

王小輝會意，接下來比她沖得快，運氣也不錯，一找就找對了。

……

回到辦公室時已是午后，李妍又查到了一條線索，平日里對自己摳門的徐工對他那喜歡奢侈品的女兒很大方，就因他女兒的一句話前不久送了一輛豪車作為大禮。

也許這就能解釋他為何有了一份收入不錯的工作，還要在家里做兼職及定期買彩票，在外人面前夸自己的全職老婆和白領女兒能干。

一個人那么拼，不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