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沐卿忽然說有事需去辦而暫時離開,白團便如同一只脫了囚籠的金絲雀一般,撒歡兒地在前頭跑得歡,雖說沐卿已給他們倆下了隱身術(shù),但夏果覺著畢竟是在皇宮,這么明目張膽地有點不好。
這般想著,她正要出聲喚回白團,卻不料它不知何時一溜煙進了一座亭子,此時此刻正萬分膽大地當(dāng)著一個人的面,伸出爪子要去偷石桌之上的糕點。
來不及喝住它,忽聽得一道輕輕柔柔的嗓音響起:“誰在那兒?”
顯然不曾料到會有人發(fā)現(xiàn),白團一個激靈,自石桌之上“咕嚕嚕”地便滾了下來,白茸茸的毛上眨眼間就滾了一身的灰,不等它站穩(wěn)身子,一把鋒利無比的寶劍已然架在了它的跟前。
染得一身灰的白團,便算是隱身術(shù)也無法遮掩住,就這么明明白白地如案板上的肥肉,任人宰割了。
而那方才出聲的男子卻是連看也不曾看地上的白團,反而是微微側(cè)向來了急忙趕過來的夏果,“既然能闖入皇宮而不被發(fā)覺,定然是高人,不知可否現(xiàn)身一見?”
既然都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了,夏果也很是干脆,卸去了隱身術(shù),向前幾步才算看清那男子的面容,清秀俊雅,唇畔是一抹宛如春風(fēng)的笑意,只是一雙眼眸如湖水一般不起一絲波瀾,異常空洞。
“放了我的寵物。”夏果不懂人界的規(guī)矩,直接沖著男子身邊的侍衛(wèi)開口,那侍衛(wèi)立時惱怒,就想要上前時卻被男子提手止住。
白團一聽立馬就沖著她直瞪眼:你才是寵物,你全家都是寵物!
男子聞言輕輕一笑,話音溫溫和和:“不知姑娘造訪皇宮所為何事?”
“你是誰,我想要做什么干你何事?”雖然眼前這個男子態(tài)度溫和,但夏果顯然一絲一毫也不給他面子。
“大膽!”男子都不曾動怒,身旁的侍衛(wèi)卻是按捺不住,直想要去教訓(xùn)教訓(xùn)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
“在下姓寧,名胤月。在下曾對道家仙法略有研究,姑娘可是修仙之人?”寧胤月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足以叫夏果心中驚愕不已,不由開始仔細(xì)打量這個并未有一絲仙氣的凡人。
盯著他上下打量了許久,夏果才輕聲問道:“你眼睛看不見?”
若是換做旁人,當(dāng)著面被掀開傷疤定然會氣惱不已,但寧胤月卻毫不在意地笑笑,點了點首回道:“是。姑娘還未回答在下的問題。”
“算是吧,不過你怎就知我是修仙之人,而不是擅闖皇宮的刺客?”這才是夏果覺得最奇怪的地方,不過看對方似乎并沒有敵意,她也就慢慢放下了警惕,將死里逃生卻還不安分的白團一把丟進了袖子里。
“姑娘身上有一股很獨特的靈氣,在下一不小心聞到了,所以有此猜想。”他平淡地回話間,命身旁的侍從斟了杯茶,手一揮,示意夏果落座。
不等夏果坐下,白團已按捺不住地跳了出來,嚷嚷著:“蠢蛋,萬一他心懷不軌給你下毒怎么辦!”說著,并以一種‘怎么看你都像壞人’的目光掃了寧胤月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