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烈火此起彼伏地跳躍在黑爐之內(nèi),一張黃花梨石心畫桌安置于前,宣紙攤開在上,狼毫肆意地?fù)]灑,不出半柱香的時辰,大半幅山水已躍于畫紙之上。
白衣男子擱置了狼毫,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目光才算是慢慢挪到了眼前這個已經(jīng)跪了大半時辰的白衣少年身上,吐出口的話音不輕不重:“自作主張,擅自行動,你很給我長本事。”
聞言,少年的頭垂的更低,白衣男子卻是輕笑一聲,目光掠過前頭跪了一地的人,緩步走到少年的前頭,“看來定是我平常對你們太縱容了,都敢爬到我的頭上來。”
“你說是不是呢?”半彎下腰,以單指勾起少年的下頷,唇畔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眼底卻如凝了萬丈冰霜,“該要如何懲罰呢。”
余光瞟過熊熊烈火,倏爾一笑,手摁在了少年的肩膀上,只聽“咔嚓”一聲,竟是生生地將少年的一只胳膊卸了下來!放在手中掂了掂,隨意地便將其丟入了烈火之中。
眨眼之際,斷臂沒入火中,燒的連一絲殘余也不剩。
少年依舊垂首跪于地,手臂被生生卸下不僅連一絲呻吟也沒有,而且斷開之處竟也未見一絲一毫的鮮血!
重新握起了狼毫,白衣男子依舊興致大好地繪制,將剩下的一半山水勾勒成形,“滾下去吧。那人我至今也未曾摸透,實(shí)力應(yīng)當(dāng)不可小覷,所以這幾日絕不能再擅自行動。”
得了命令,一干的白衣少年安安靜靜地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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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白團(tuán)便像只麻雀一樣,在床頭死命地跳,口中還直嚷嚷著:“小果子小果子,快起床呀,下雪了!”
“什么下不下雪的。”夏果翻了個身,繼續(xù)補(bǔ)覺,拜托,她昨晚可是夜半才睡的,如今困到要死好么!
見她完全不理會自己,白團(tuán)相當(dāng)氣惱,一下躍到了地上,撒腿兒跑了出去,片刻之際又閃了回來,賊兮兮地捧著一堆的白雪,毫不客氣地朝她的脖子處塞。
夏果被凍得一個激靈,抱著被子便坐了起來,伸手一撈,就將想要逃之夭夭的白團(tuán)給抓了住,“白團(tuán)子,最近膽子長肥了呀,是不是欠拍了?”
“人家只是很好心地叫你看雪了,不看的話你肯定會后悔的。”白團(tuán)擺著一副‘我好受傷’的可憐兮兮的表情,順便指了指外頭。
順著它所指的方向瞧去,紛紛揚(yáng)揚(yáng)的雪花,在空中打著轉(zhuǎn)兒,如絢爛的蝴蝶在翩然起舞,逆打著柔陽而來,竟是分外地美麗。
完全被吸引住了視線,夏果隨便往身上穿了件衣衫,套了鞋襪就往外跑,房門推開的那一瞬,一股冰冰涼的冷意襲來,但她卻絲毫也不覺得冷,興奮地跑了出去。
白團(tuán)站在她的肩頭,直嘖嘖不已:“這山莊果然神奇的很,六月的天竟然也會下雪,而且還這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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