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馱笑笑“無事。”只見他從老人家煮水的鍋底下拿出一塊燒黑的柴,就在紙上寫了上去。將寫好的方子遞過去,“老人家,您要好好照顧自己,我們就走了,若有緣,我們一定還能再見!”
送走了兩人,老人家回過頭,看到剛剛雪曇做過的桌角放了一定金元寶和一些碎銀子。旁邊還有水漬寫的東西,“老人家,謝謝您當年給他救命的糧食和水,雪曇無以報答,還望收下這些銀子,補貼家用!”只可惜,老人家不認得字。拿著韋馱給的方子,桌上的銀子,老人家看向兩人離開的方向許久許久。
一路上,韋馱總是擔心雪曇曬著了,累著了,雪曇怎么勸也沒能說動他。走走停停,眼看太陽都要落山了,眼前還是沒有山河鎮(zhèn)的影子。
“雪曇,天都黑了,現(xiàn)下我們是不能在趕路了。你受不住,我們還是……也不知這荒郊野外有沒有可以歇腳的地方?”韋馱還是擔心她。
雪曇心里是暖的,卻因自己拖住了韋馱的腳步而懊惱。“也好,如果實在沒有什么能歇腳的地方我們就只能在樹上過夜了,”雪曇調皮的笑笑,指指路兩旁的粗壯大樹。
韋馱揉揉她的頭,“好,聽你的,就住樹上。”
雪曇抓住了韋馱臉上那一閃而過的為難表情,她笑了笑,閃身坐在了樹杈上。而還在樹下的韋馱,突然,感到腰間一緊,眨眼的功夫也坐在了雪曇旁邊。
只見韋馱稍稍撫了撫胸口,刮了刮雪曇那看著很是精致的鼻子,“越來越調皮了,怎么都不說一聲。”
雪曇把頭放在他的肩頭蹭了蹭,“好啦,我以后說了在做就是,”又環(huán)著他的腰,抬頭看著他的側臉,“駱川,這些路我可以走的完的你知道,所以,不要擔心我吃不消好不好?我不想因為我而拖住你前行的腳步,我想緊跟你的步伐,早日找到伯父伯母,我好想見到他們。”
韋馱知道雪曇是為了他好,想早點找到家人,心里很感動,卻又不知想到了什么,眉頭微皺。
樹杈很粗,坐著很是安全。韋馱把旁邊的人抱到懷里,緊緊的,好似生怕她掉下去一樣。輕微的嘆息,卻被雪曇聽進耳朵里。“不要嘆氣,我不希望你不開心,所以,告訴我為什么嘆氣好嗎?”
韋馱又緊了緊抱著雪曇的手臂,“傻丫頭,總為別人著想,怎么都不考慮考慮自己。前幾天我閑下來的時候去翻了那本上古傳說的古書,書上說,像那些本體與化為的人身的花草樹木,日曬太久,水分不夠的話,很容易受傷,危及性命,我如何能忍受失去你……”他的眼神不知飄向哪里,卻還是說著句句讓人心碎的話語。“你知道嗎,每日夜里我都怕第二日你不在了,人間總不是你能待長久的地方,若是哪一日,你……”
雪曇拉下他的脖子,吻上他那讓人心碎的嘴唇,手掌撫過他的背,無聲的安慰。
感到韋馱平靜了不少,雪曇放開他,看著那黑暗中亮晶晶的雙眼,雪曇卻紅了臉。
顧不上害羞,雪曇急急得解釋:“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沒有給你說清楚,害你擔心了,”窩在韋馱懷里,雪曇聲音變得低低的。“那書上說的也確有其事,”感到韋馱有點僵住的身體,雪曇撫上他的手,“不過那都是說剛修煉成的花草樹木,他們剛剛學會化形,氣息什么都不穩(wěn),自己也不會控制,所以會有危險。我已被花神提點,位列仙班已有些許年了,不會有這樣的情況,不要擔心了好不好?”雪曇晃晃他的手。
“你還是會回仙界的對不對?”
“……駱川,我……”
“你還是要回去的。你我終究……唉。”嘆口氣,看看沉默的雪曇,吻吻她的額頭,“好了,不想了,都是我不好,不該提的,睡吧,乖。”脫下外衫,蓋在雪曇身上,“夜里還是涼的,蓋著點。”
不知雪曇想到了什么,只聽她說,“若我不得不走,你可會留我?”
韋馱看著她的眼睛,“傻瓜,若你真的非走不可,哪是我能留的住的?”
雪曇想問他,你不留怎知留不住,卻又聽韋馱說,“即便我強留下你,你以為仙界會放任你留下來?從此你便會生活在水深火熱中,我哪里舍得你受半點煎熬?”拖住雪曇的臉,“若有不得不分開的那一日,你可愿意將我化為一棵草,時刻帶在身邊?即便看不到,能感受到你的氣息也是好的……”
“駱川,你為何要這樣,我以為,我以為若是有那一日,你就會不要我,會放任我走……你好傻,你對我就好比我對你一樣,哪里受得了你受半點委屈!若有那一日,即便是逆了天規(guī),我也要與你一起!”雪曇窩在韋馱懷里哭紅了眼。
這一晚,兩人剖開心扉,互訴衷腸。不知何時已經(jīng)愛的這樣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