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跑到跟前,只聽到一句,“阿丁,小川犯傻,你也跟著犯傻,這不是胡來是什么!”
雪曇放開拉著韋馱的手,急急得發(fā)問,“怎么回事?!小川怎么了?!”
阿丁在一旁嗚嗚的哭了起來,雖說阿丁比小川大,可說到底也是個孩子罷了。
雪曇上前安慰安慰阿丁,拍拍他的頭。回頭對常耀說,“你先別急,出事了才要更冷靜一點(diǎn),小川到底怎么了?!”
緩了緩神,常耀深吸一口氣,“阿丁說,晚上你們都睡下了,小川跑來找我,發(fā)現(xiàn)我不在,就喊了阿丁一起,后來看到我們在說話,不知道怎么了……”,常耀突然停住了,沒在開口,眼睛亮亮的,似乎嘴角悄悄上翹了下,“唉,這孩子,真不讓人省心……”
那么一瞬間,韋馱覺得眼前的人仿佛不再是白發(fā)蒼蒼的老者,似乎他被幸福籠罩著。不過,這也是一瞬間的事情罷了。
“雪曇,你跟我來,我需要你的幫助……”說罷,常耀轉(zhuǎn)身往遠(yuǎn)處走去。
雪曇看了韋馱一眼,韋馱在她眼里看到了“等著我”這樣的信息。韋馱這會心里還在泛著酸水,他看著雪曇關(guān)心他不熟識的人或事,他承認(rèn)他會吃醋。
沒有多遠(yuǎn)兩人便停了下來,他們站在其他人視線范圍內(nèi),而也不至于談話被聽了去。
“雪曇,小川那丫頭,呵呵,我不能讓她出事,我一定要找到她,所以,想請你幫我感應(yīng)感應(yīng)她在哪里。”
雪曇看著眼前的人,似乎明白了什么。“您……?”
常耀也沒再說什么,只是緩緩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個反應(yīng),讓雪曇正大了眼睛,“您……您為什么也要做這樣的選擇,現(xiàn)在讓您放開,您……?”
“小雪曇,小川之于我,就好比韋馱之于你,若是現(xiàn)在讓你放手,你放的開嗎?明知道不可能一帆風(fēng)順,已經(jīng)將彼此綁在一根獨(dú)木之上,還如何能說放棄……”
默不作聲的雪曇,看了一眼韋馱所在的方向,正巧,那邊的人也在看她,深深地凝望,一刻也不想分開。
回過頭,雪曇又說,“即便她還是個孩子?”
常耀微微蹙了蹙眉,“她總會長大……”
雪曇不在說話,默默的感受著小川的氣息……“我……似乎感受到了,常耀……”雪曇告訴常耀她感受到的位置,常耀琢磨著,離這里并不遠(yuǎn)。
“她在焚燒尸體的井旁邊?怎么會在哪里……雪曇,我先過去……”說罷,人也跑了。
雪曇大聲招呼韋馱過來,阿丁也跟著一起,三人的速度遠(yuǎn)遠(yuǎn)不如常耀,急步小跑,離得近了,雪曇似乎聽到了一聲嘶喊,雪曇說,“洛川,你與阿丁小心些,我先去看看出什么事了。”
雪曇急速往那邊沖過去,韋馱看著她的背影,表情有這落寞,他愛雪曇,毋庸置疑,雪曇也深深的愛著他。可是有些事情,誰也沒辦法……
而這邊,雪曇飛奔過去就看到了這樣的場景,藥王常耀緊緊的摟著懷里的少女,花白的頭發(fā)上沾滿斑斑血跡,整個人被憤怒籠罩,死死的盯著一處。
離得越近,雪曇看清了常耀懷里的那個人,不是小川又是誰?而此時的小川,雙眼緊閉,狠狠地咬著自己的嘴唇,那小巧的嘴都要滲血了,整個人縮在常耀懷里,瑟瑟發(fā)抖……
余光掃到一旁還有人,那人正是被常耀盯著不放的。雪曇似乎明白了,不管那人是不是被打的已經(jīng)受傷,她突然出手,結(jié)實(shí)的藤條帶著勁風(fēng)往那人身上抽去。
那捂著胸口,嘴角有血跡的,靠在焚燒尸體的井壁旁的不是別人,正是今日與雪曇他們有一面之緣的,小川嘴里的楓哥……
藤條狠狠地抽打著已經(jīng)沒有抵抗力的人,因?yàn)樘鄣木壒剩侨税l(fā)出一聲聲悶哼。雪曇下手越來越狠,她心里難受,好不容易見到了韋馱的妹妹,如今卻出了這樣的事,她責(zé)怪自己,沒有將人保護(hù)好。即便那小川不是韋馱的妹妹,那她也只是個孩子。
“禽獸!禽獸!禽獸……”,韋馱拖著阿丁過來的時候,看到的是近乎瘋狂的雪曇。
他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這樣的雪曇讓他心疼,他沒注意到一邊的常耀和小川,也沒有注意到似乎已經(jīng)斷氣的人,眼里只有充滿憤怒的雪曇。
他急步上前,從身后攬著失控的人,“雪曇,好雪曇,快停下,是我,我在,我是洛川啊……”
漸漸停下手的人,藤條也在瞬間消失不見。只見雪曇猛的轉(zhuǎn)過身,撲到韋馱懷里。韋馱摟著整個人,感到雪曇在微微的發(fā)抖。
“好了,乖,沒事了……”韋馱一邊安慰她,一邊拍拍她的背,卻不想,懷里的人卻哭出了聲……
“都怪我,都是我的錯,我沒有看護(hù)好小川,洛川……你罵我吧……你罵我,我難受……”,不明白發(fā)生什么的韋馱,只是一個勁的安慰她,這樣的雪曇讓他心碎。
直到阿丁的聲音傳過來,雪曇埋在韋馱懷里的腦袋才抬了起來,雪曇抹了抹眼淚,掙開韋馱的懷抱,朝那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