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韋家上下忙壞了，也高興壞了，他們的大少爺回來了，還帶了準(zhǔn)兒媳婦回來，小小姐也要過生辰了，一家老小，每天臉上都帶著笑。

這天，小川拉著雪曇，“姐姐姐姐，我?guī)煾甘裁磿r候回來啊，還有三日，就是我生辰了，”低頭看著腳面，“我想他了……”

常耀自從那日走后，就在也沒有消息，但雪曇他們知道，他一定會回來！

兩日后的一個晚上，院子里到處都靜悄悄的，只有仔細(xì)聽，才能聽到依稀的談話聲。

“雪曇，你說常耀他……？”原來是韋馱雪曇二人。

“放心吧，他畢竟是神族，不會有事的。”

月色正濃，兩人坐在房頂上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一股濃郁的酒味襲來，雪曇皺了皺眉，并不是酒的香氣，而是一股有些刺鼻的氣息。

“這是怎么回事……”

兩人通過藤條做的軟梯下到院子里，順著聲音氣味一直找到了涼亭那邊，有一個人的影子，看樣子已經(jīng)喝了不少酒，可是還是再喝。

雪曇試著喊了一聲，“常耀大人嗎？”

只見那身影一頓，卻又開始繼續(xù)。

雪曇與韋馱對視一眼，向那邊走去。那涼亭里已經(jīng)爛醉如泥的人正是藥王常耀……

“常耀，你……”，韋馱開口。

趴在桌上的人肩膀開始顫抖，微微有些哽咽。兩人發(fā)現(xiàn)似乎有什么事不對勁。雪曇一手攀上他的肩膀，一瞬間的僵硬后，顫抖更明顯了。

不知道發(fā)生什么的兩人只能無聲的安慰，不一會兒，常耀竟然嗚嗚的哭了起來……

“雪曇……洛川……是我，都是我，是我害了小川，都是我！要不是我小川也不會經(jīng)歷那些……都是我，都是我……”

“常耀，發(fā)生什么事了，告訴我們好不好？不要這么一個人自責(zé)了！”，雪曇這么說。

韋馱拿走他手中的酒瓶，收掉桌子上的一堆瓶子，拉過雪曇，圍著桌子坐下。

常耀抹了抹臉，呆愣了一會，慢慢的眼睛里也充滿了焦距。看向?qū)γ娴膬蓚€人，他低頭想了想，似乎在考慮從何說起……

那日，天帝召回常耀，與常耀在長明殿里徹談了三日三夜。天帝說，常耀你該當(dāng)何罪！妄測天意，自作主張，想要救下韋洛，你可知，你就是韋洛的劫，若不是你，韋洛將會相安無事，現(xiàn)如今，你用法力使得凡人險些丟了性命，更是罪加一等！如今，你說，怎樣的懲罰才能贖清你的罪過！

“臣愿下凡做人，嘗遍人間疾苦……直到，罪過贖清那一日……”，常耀低著頭，聲音也是低低的。

雪曇韋馱二人驚訝的半天說不出話來，“你是說，現(xiàn)在，你已被剔除了仙骨？淪為了凡人？”

常耀看她一眼沒做聲。

“剔除仙骨……你是如何忍得了這般疼痛！”，同作為小仙，雪曇知道剔除仙骨是什么滋味，曾經(jīng)有人剔除了仙骨后更是連一條凡人的命也保不住……

“比起小川受得，我這些又算的了什么！”，說起小川，常耀臉上的表情很痛苦，“若不是我一時聰明，小川怎么會……怎么會那樣……”

這時，一直沒有開口的韋馱，站了起來，一拳打向常耀的臉，毫無防備的人被打到在地，“明日是小川七歲生辰，若不想讓她更難過，就立刻調(diào)整好自己！明日高高興興的去見她！這一拳我是替小川打的，打過了也就過去了，過去的事情不要再提，往前看才對，現(xiàn)如今你我同為凡人，你便不會有離開的一天，照顧好她……雪曇，我們走……”

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吧嗒”……那是眼淚破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