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不是不管，是管不了。”徐玉萍說：“我也不想管，只是現(xiàn)在男女間的事太亂，讓人放心不下。方醫(yī)生的第二個老婆是在舞廳認識的，現(xiàn)在又要離婚，說是感情不合，象什么話！”

林雪說：“兩個人如果真的沒有感情，也不是說不可以分手。”

徐玉萍說：“他們在一起就是吃幾頓飯，跳幾次舞，能有感情么。”

林雪點了點頭，正要說什么，救護車在外面響起，白色的光束從窗戶上一閃而過，緊接著是開關車門的聲音。職業(yè)的本能告訴她：有急診病人來了。她們終止了談話，把目光投向門外。沒有多久，一個男的彎著腰，雙手抱著腹部，嘴里哼哼哈哈的走了進來，把掛號薄往桌子上一放，沒等人招呼，就在凳子上坐下。林雪一直注意來人的表情，見他的臉色蒼白，額頭上冒著細細的汗珠，雙眉擰成一團，成了‘八’字形，知道痛的不輕，問道：“哪里不舒服？”

“這里痛，這里痛……。”病人用手指著腹部，“這些地方都痛。”

林雪順著他的手勢看了一下，接著問道：“什么時侯開始的？”

病人回憶片刻說：“有一個多小時了，開始只是微微的痛，我以為受涼了，過一會能好，沒有把它放在心上。沒想到后來更痛，現(xiàn)在連腰都直不起來。”

林雪走到診斷病情的木床跟前說：“到這里躺下，我來撿查撿查。”

病人上了床，由于疼痛，屈著雙腿，用手按著腹部。林雪見了說：“忍一會吧，把手松開，兩腿伸直。”

病人朝林雪看了一眼，仿佛嫌她不理解自己的痛苦，后來還是不聲不響地按照林雪說的辦。

林雪又問：“是陣痛還是絞痛？”

病人的眼珠轉(zhuǎn)了一下，考慮片刻后說：“象是絞痛，一直沒有停過。”

林雪點了點頭，接著說：“把衣服和皮帶解開，讓我撿查一下。”

病人似乎不太愿意，兩眼呆呆地看著，直到林雪講了第二遍，才極不情愿地把衣服解開。這時林雪注意到，他外面穿著一件藍色的西裝，里面是白底藍條直領襯衣，左邊胸口處嵌著一枚鮮紅的、有幾分耀眼的玫瑰商標，下面有一行小字：玫瑰牌洗衣機廠。

對于這樣的撿查，林雪不知道做過多少次，她習慣地把雙手放在一起搓了搓，然后伸過去，問道：“這里痛嗎？”

病人搖搖頭，如實地說：“不痛。”

林雪換了個地方問：“這里呢？”

病人又搖搖頭：“也不痛。”

林雪再換了個地方，這一次手剛伸過去，患者象是被什么剌了一下，身子一彈，連臉色都變了，連忙叫道：“痛，痛……。”

見到這種情況，林雪迅速地把手收了回來，等到病人平靜下來，重新?lián)Q個地方觸摸：“這里呢？”

病人點點頭：“有一點點痛，沒有剛才那么厲害。”

經(jīng)過幾次的觸摸，林雪對病情有了初步的看法，為了慎重，又撿查了其它的地方，然后說道：“可以了，穿上吧。”

患者一面整理衣服一面問：“大夫，我患的是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