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這時侯想到芮明生，說道：“當時我不想買東西，沒把它放在心上，只記得把那張名片丟在抽屜里了，不知道還在不在。他們這些做生意的人，到底有多大的可信度，現在還很難說。”

徐玉萍說：“你回去找找，要是找得到，用電話聯系一下，看看他是什么態度。我娘要不是催緊了，我也不會來找你?！?/p>

林雪說：“這樣的事我經歷過，有些人為了把自己的病早些治好，對醫護人員特別客氣，什么好話都愿意講，什么事情都愿意承諾，一旦出院態度就變了，把答應過的事情忘記得一干二凈，別說給你幫忙，就是見到你這個人，高興了才招呼一聲，你在這方面期望不要過高?！?/p>

徐玉萍沒有這方面的經歷，有些不相信：“不會吧？”

“一點也不假。”林雪講出她的一次經歷，“還是自行車憑票供應的時侯，我考慮到老易的學校離家里比較遠，想給他買輛自行車，這樣來去方便些。正好當時五金公司的經理是我的病人，就把這個想法對他講了。他當時滿口答應，出院后我和老易去找他，總是推三推四，我們看樣子不對，什么沒講就出來了。”

徐玉萍知道她講的是事實，不過這是現在自己唯一能找的人，如果放棄，又到哪里去再找呢。用商量的語氣說：“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回去還是找找，給他打個電話，實在不愿意就算了?！?/p>

“可以?！绷盅┱f，她還是有些不放心，“我把話講清楚，他要是不答應，你千萬不要怪我?！?/p>

徐玉萍說：“放心吧，又不是你賣洗衣機，怎么能怪你呢。這是求人家辦事，你只要幫我多講幾句好話就行了，到時侯請你吃一頓?！?/p>

林雪笑了：“你放心，吃和不吃，我都會盡心給你辦?！?/p>

回到家里，林雪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那張名片。她在書房的抽屜里翻了一會，果然找到那張印有紅色玫瑰的名片?？吹剿?，就想起那張掛著笑容的臉孔，想起那個讓人心驚肉跳的夢，心情一下了變得紛紛亂亂。她默默地坐了一會，心情平靜下來才拿出手機，抱著試試看的心情，按照上面的號碼撥了出去。

出院以后，按照林雪的吩咐，芮明生服了幾天的藥，早上起來還喝了些冷開水，到陽臺上跳過幾次，己經停止的疼痛好象徹底消失，再也沒有發生過。手機的鈴聲響起時，他看了一下上面的來電顯示，是一組自己并不熟悉的號碼，皺起眉頭問道：“你好，你找誰？”

從口音中林雪聽出接電話的就是芮明生本人，不知怎么搞的，這時侯又想起那張笑臉，想到那枚紅玫瑰商標和那個離奇的夢，變得不能平靜，把想好的客氣話忘了，直來直去地問：“我找芮經理，芮明生經理?！?/p>

“我就是。”芮明生說，他沒有聽出打電話的是林雪，“請問你是誰？”

他的回答讓林雪有些失望，覺得和那位五金公司經理沒有多大的差別。準備把電話掛掉，當想到徐玉萍的委托，才自我介紹地說：“我是第四人民醫院急診科的林雪，給你治過病，還記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