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明生慢慢地攪動著杯子里的咖啡，后來抬起頭說：“不矛盾。出現這種感覺是你和我對幸福的理解不同。在有些人看來，有飯吃，有衣穿，有事做，有房子住就是幸福。實際上這是人們最基本的生活要求，如果認為這也是幸福，只能說是低層次的。我追求的是高層次的幸福。”

幸福有高底層次之分，林雪是第一次聽說，不知道它們之間有什么距別，問道：“高層次的幸福有什么樣的表現？”

芮明生說：“主要是家庭成員之間有共同語言，共同愛好，共同興趣。這樣的生活才能有滋有味，才是真正的幸福。我現在就是為這個目標而奮斗。”

林雪冷靜地聽著，覺得他說的這些觀點不那么明確，不那么清晰，也沒有什么意義：“你的這些觀點我不能同意，因為它無法達到。人們因為知識不同，閱歷不同，性格不同，看問題的方式方法不同，得到的結論會不一樣。俗話說，一家有九子，連娘十樣心。母子之間都可能有不同的看法，夫妻之間肯定不會事事的看法相同，也就是說你心目中的那種幸福觀，別人無法達到。”

這是芮明生杜撰出來的一種幸福觀，他的本意是想讓林雪感到她和易東海之間沒有高層次的幸福，從而離開這個家庭，去追求新的生活，確切地說是投入自己的懷抱。沒想這種說法不為林雪所接受，反過來把自己說得無話可答。他想了一會搪塞地說：“你沒有深入地去思考，所以還不明白。我想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好了好了，現在不講這些。”

林雪也不想就這個問題再談下去，繼續問道：“你的第二個原因呢？”

芮明生朝四周看一了眼，充滿激情的目光落到林雪的身上，反復地打量后說：“為了早日來到你的身邊。”

他這么說是什么意思？是有意調侃還是真情的流露？不管什么原因，林雪都認為不應該，正色地說：“來到我的身邊有什么用呢，我又不是經銷商。”

芮明生說完，兩只眼緊緊地盯著林雪，看她有什么樣的反應。同時也在考慮一旦林雪表現出不悅，自己如何應付。從家鄉回來的路上，他除去考慮工作，就是考慮如何發展和林雪的關系，希望在新的一年中，兩人的關系有新的起色，新的變化，新的發展，停滯不前就是倒退，就是失敗。他也知道，這件事的成功或失敗，主要取決于林雪的態度，而不是自己的希望。為了進行正確的評估，他故意編造出這么幾句話，想看看她是什么樣的反應。現在見她有些反感而不是惱怒，有些厭惡而不是憎恨，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用幽默的語氣笑著說：“當然，這只是開玩笑。”

林雪說完以后，也在觀察芮明生的反應，如果他繼續往下說，說明他己經出現了不好的念頭，便準備離開這里，再也不相往來。現在見他這么說，只好把它當成開玩笑對待。為了不讓不愉快的埸面再次出現，她把話題轉到工作上：“你今年在銷售上有什么打算？”

這是芮明生感興趣的問題，津津樂道地說：“除去開會，打廣告，用宣傳車，還準備到各個縣去一趟，聽聽當地經銷商的意見，改變一下經銷方法。”

兩人談子一會，芮明生看了一下時間，己經是十點多鐘，他把身邊的禮品盒擺到桌上，對林雪說，“這次我回來沒有別的東西送你，在BJ轉車時到王府井百貨大樓去了一趟，順便買了一件不像樣的衣服，請你收下。”

這是芮明生做事的作風，往往在人們不注意的時侯，講出讓人感到意外的話，做出讓人感到意外的事。林雪朝禮品盒看了一眼，它很是精美，雖說沒有見到里面的東西，從包裝上就可以知道它的價格不菲，順手把禮品盒推了過去說：“芮經理，無功不受祿，這個禮物我不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