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了尹平亮的藥,易東海的病情有一定的緩解。林雪回來后,他打量一會,企圖找出沒有洗澡的證據,發現她的頭發上略帶水痕,心中的疑慮才有所消失,語氣平和地說:“今天不知道是怎么搞的,睡到半夜肚子突然痛了起來,止痛片也沒起作用,到醫院去找你,沒想到你不在,是尹平亮開的藥。”
林雪這時也在觀察易東海,見床頭柜上放著藥袋,才確信他講的是事實。為了進一步消除丈夫的疑慮,故意問道:“尹平亮說是怎么回事?”
易東海說:“他講是受涼了。”
林雪看了看藥袋說:“服藥以后要多喝些開水,早些休息,出身汗就好了。”
易東海說:“你也休息吧,都這么晚了。”
丈夫的臉色從陰沉轉入正常,林雪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又一次表白地說:“老干病房的水又熱又舒服,以后你要是有空也去洗洗。我現在頭發有些濕,要等一會才能睡,你先休息吧。”
易東海看了妻子一眼,用勸規的語氣說:“老干們半夜都休息了,打攪他們不好。你現在是科室領導,和當醫生時不一樣,各方面要起表率作用,注意自己的形象,不要讓別人說三道四。以后要洗就在家里洗,液化氣也很方便。”
林雪笑了笑說:“我去的那間病房沒有病人,有病人的我也不會去。”
易東海說:“沒有病人也要注意,何必讓人講閑話。”
林雪想,如果按照丈夫的意思,今后自己的活動空間將會受到影響,她不想在這方面退讓:“我又沒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不怕別人講閑話。”
易東海不想把事情搞復雜,邊脫衣服邊說:“還是注意的好。”
林雪躺下后絲毫沒有睡意。暗暗慶幸這件事情能化險為夷,沒有讓易東海抓住把柄。同時也感到遺憾,要不然這時侯己經躺在芮明生的身邊,享受他給自己帶來的溫存和歡樂,可是現在……。她輕輕地嘆了一聲,不由得對躺在身邊的這個男人產生了厭惡。
易東海躺在床上也沒有進入夢鄉,今天晚上雖說濕潤頭發證明了她的解釋,可是她那不斷游移的目光卻說明了她的不安,這種不安又表明了什么,難道說這中間還有不可捉摸的地方?
這一天芮明生約林雪去‘郁金香’跳舞,她放下碗筷就打扮起來,換好衣服后還在上面噴上香水。易東海那天夜里去醫院看病引起的疑慮,從表面上看已經消失,在他的心里并沒有放棄,周曉燕的話和在街上自己看到的情況,已經在他的心里結下芥蒂,現在見她如此打扮,又一次起了疑心,匆匆做好家務在客廳里等著,看她如何動作。
林雪沒有急于出門,若無其事地在丈夫的身邊坐下,在觀看電視時不停地望著墻上的掛鐘,到時間就往外走。
易東海一直注意妻子的舉動,她剛到門口就問:“上哪去?”
“跳舞。”林雪說,“電視不好看,在家里悶得慌,去舞廳散散心。”
易東海的眼珠轉了幾下,笑著從沙發上站起來說:“琳琳不在家,我也沒有事,不如同你一起去。那次沒有陪你把舞跳完,今天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