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了幾聲,她用力地拍著自己的胸脯,伸出食指往喉嚨挖了半天,才吐出那么一點。
他膽敢暗算自己!難怪這次老管家的臉比起上次要陰森一些,原來,是下了媚藥的緣故!看來下次得要先觀看老管家的臉,再決定來不來見東公允這個斷袖公子吧。
“你敢給我下媚藥?東公允,你不想活了是不是?”她咳紅了臉,差點被嗓子中的瓜子仁給卡到。
站起身,東公允諂笑著,幫她拍著薄弱的后脊順氣,劍眉之下的杏仁眼無辜地眨了眨。
“寶兒,你終于肯叫我東公允了?看來這三十兩花的值,不枉費我跑了三家店鋪,差點被家父知道,為了你,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東公允也是在所不辭。”
額頭之處,迅速拉下幾條黑線,她明知道無論自己說什么,他都能自顧自的自說自話,而且顛倒黑白的能力亦不在話下,否則,這東公家族又怎么禁得起他這般的散財?當然,也不否認他斂財的能力實在令人目瞪口呆,賭博!方圓百里的小鎮,都無人是其對手。
“少說廢話,吳村的事是不是你干的?打傷人了你知道不知道?讓他們趕快打開水閘,你賠錢傷者,上門道歉。”她拍開他的手,幾乎想要掐死一副書生溫軟模樣的東公允。
“沒問題,只要你答應嫁給我。”他反倒賴了起來,背在兩手,在芬芳的花草之間閑閑地散步,不時用眼角睨著金寶兒,杏仁眼中的倔強展露無疑。
“我還沒跟你算下藥的賬,你倒先要挾起來了?”思緒一整,很好,看來,他永遠也學不會什么是教訓,她握緊了拳頭,站起身,徐徐扭動兩下腳跟,手指“嘎啦”作響,聽到某人身上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她不是應該哭著求自己娶了她的嗎?東公允一時之間倒不知道出了什么問題,明明,老管家就是這么教自己的,又錯了?
“只要你答應,寶兒,我的好寶兒。”心里雖毛毛,他還是誕著臉又走了回去。
看來,他是不見管材不落淚了。
輕哼了兩聲試試嗓音,她詭異一笑,東公允看到這副笑臉,心里暗叫一聲糟糕,衣袖一卷,便想著要逃跑。
“東公爺爺!東公允又調戲寶兒了!”她對著隔壁的墻,發出了河東獅吼。
“這個兔崽子,看我不奄了他!”一聲悶吼,頓時,一個全身掛滿了金銀珠寶的老者出現在門口,將迎面沖上來的孫子撞個底朝天。
慘了,慢了一步,東公允苦著臉揉上自己稚嫩的小屁股。
“要不要讓吳村放水?要不要賠傷著錢,要不要去道歉?”她哼著小調,走到了他的面前,順便向老者問好,“東公爺爺,你的速度真是越來越快了。”
老者得意一笑,很是興奮地將手上用銀寶竄成的手鏈送給了寶兒。
“多虧了你送的這幅拐杖,用著真順手。”揚了揚手中的拐杖,順便一腳踩在孫子的身子,這兔崽子,又在外面惹禍了,但實在還是沒有下多大的力道。
“哎喲喂,爺爺,你輕點,骨頭都要被你踩斷了。”東公允夸張地大聲嚷嚷。
看得兩人又好氣又好笑,演了這么多年的戲,他也不累,和老管家兩人經常一唱一和,過癮得很。
“喂,回話!”有了東公爺爺在,金寶兒在氣勢上又上一層,作勢也要踩上一腳。
“要要要,什么都好,”他倒回得順溜了,“借花獻佛,砍了我的竹子給爺爺當拐杖,還好意思。”當然,最后一句,是他悄聲念叨著的。
明明什么都聽到了,金寶兒也直接當作沒聽到,看了眼天色,也該回去用晚膳了,便要向東公爺爺告辭。
“爺爺,她不能走,喝了媚藥,到時候在府上把人家丫鬟給糟蹋了,可怎生是好!”一咕嚕爬起來,東公允酸溜溜地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