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兒,等下見了先生不能調皮,要躬身行禮,知道嗎?”一路之上,金寶兒千叮嚀萬囑咐,好不容易幫他安排進了最好的私塾,可不能讓先生討厭才是。
“恩,知道。”他即使為難,也要裝做很懂事的模樣。
去個私塾還這般麻煩,躬身行禮?他對自己的師傅都從未躬過身,倒要對個小老頭行禮,若不是為了她,自己才不屑去什么私塾。
跨著個小書包,一路上他蹦跳地踹地上的石子,拉著她的手十分高興的模樣,金寶兒不禁點頭微笑。
墨香私塾離金家不遠,走路大約一刻,兩人來到了私塾的門外,只見古墨古香的牌匾高高地懸掛在朱紅木漆的大門之上,門旁,還立了一個石碑,碑文上大致描述了墨香私塾的發展史,私塾之中,竹林繁盛,幾只鳥兒鉆入其中蹦跳嬉鬧,更是增添了妙趣。
“寶兒哥?”一個裊娜的身影自里面出來,鵝臉柳腰,看似柔弱卻又有著不輸男兒的瀟灑,瞧見金寶兒牽著個娃,不禁娥眉一挑,“多時未見,你什么時候蹦出個孩子了?”
“流云妹子,”金寶兒倒也有些吃驚,但聽她的問話,不免尷尬一笑,“我還未成親哪蹦出來的孩子,他是我剛認的義弟,想帶來上私塾,你爹呢?我們還得去拜見他老人家一下,看是否能收路兒這個學生。”
義弟?流云瞟了幾眼她身旁的路兒,見其眉清目秀且雙目有神,一副機靈的模樣,不禁笑著擺了擺手。
“不用去見我爹了,現在他老人家年事已高,私塾交給我打理,所以現在這里的先生是我,路兒我收了。”
金寶兒一喜,剛要道謝,只聽得身旁路兒冒出的話,窘迫得幾乎想要找個洞鉆進去。
“先生是母的?我不要!”粉唇一嘟,他直接拒絕。
若是個老先生,自己認倒霉也就算了,偏偏還是個女子,以后真要被其它妖怪知道,不得笑掉大牙!
“路兒,你胡說什么,還不向先生道歉。”生怕流云不收他,她一手按住路兒的頭要其躬身行禮。
“等等!”流云突然伸手止住了路兒被壓迫性低下的頭顱,瞧他很是不服地睨著自己,倒是有些訝異,“為何說先生是母的,而不是女的,這在你眼中有何不同?”
金寶兒沒想到流云會就此話發問,想開口道歉,卻是看到流云用眼神示意自己莫要開口,便是明白了,她要考他。
“動物只分公母,不是母的是什么?”他回答得倒坦然。
“這,你說的倒也對,但也不對……”流云一怔,細細的咀嚼著他的話,“人自然也是動物,但不能用母的字眼,因為人的智慧比動物更是聰慧,因此用女來表示比較貼切。”
踹了踹腳下的石頭,無聊地撿起在手中把玩,他露出貝齒,用最可愛的笑容看向“母先生”。
“那為何會稱自己的娘為‘母親’,而不是‘女親’呢?”
小手一扔,石子在空中滑出一個優美的弧度,“咚”,好巧不巧地砸中了竹林中的一只麻雀,直直墜落于地,其它的鳥兒嚇得飛撲著翅膀逃離。
“路兒,不得無禮!”金寶兒沒想到一向看著乖巧的路兒會如此調皮,不只跟先生頂嘴,還用石頭砸鳥,臉上不禁冒出細細的汗水。
“哥哥,你讓路兒上私塾,路兒來了,但是如果她不能回答得出路兒的問題,就說明不配當路兒的先生,那以后就可以不用來念書了,反正該懂的,我都懂了。”他很是無辜地咧唇一笑,挑釁地看著冥思苦想的“母先生”。
當然,自己這么做的目的,無非就是要多和金寶兒在一起,好培養培養感情,趁機“吃”掉她。
“好,這可是你說的!”流云突然一拍手,高興地笑道,“寶兒哥,你這弟弟我是非要收做學生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