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莊如璇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快不是自己的了,渾身酸疼,全身一片冰涼,一道道傷痛,如螞蟻啃食,不斷考驗著她的極限。
“喲,醒來,還跟我裝死呢!”一雙褐色的長靴,惡狠狠往她的身上踢去,毫不留情,還帶著變態的快感,“死就死到外面去,別臟了我榮府的大院!來人,先把她給我抬回柴房,稍后再處置!”
兩個低眉順耳的家丁上前,像拖了個尸體一般,將地上的人,連滾帶拽,領了下去。
“快給我打盆熱水了,滿身的晦氣!”看了看手間的一些血漬,榮拔祝鼠眉一翹,對著站立著的屬下吩咐著,仿佛剛才在女子身上,沾染了什么一樣。
“小姐?丫小姐?小姐你醒醒啊?”小丫鬟見夜色漸深,偷偷將自己準備好的蔥油餅揣進懷里,向柴房溜了進來。屋里漆黑一片,滿地的雜亂物什,接著僅有的殘月光,終于找到了扔在雜草中的人,“小姐,快醒醒,我給你帶吃的了!”
“嗯……”莊如璇雖然感覺自己睡的地方很令她不爽,可是,就是沒有多余的力氣,拉開她厚重的眼皮,聽著不斷拉推著的動作,還有著急的呼喊聲,終于還是扒開自己的睫毛,看著烏黑黑的一片,“誰在叫我?”
“你醒啦,真是擔心死我了!”見莊如璇已開口說話,雖然聲音微弱,但也還是讓那個紫羽心底的一顆石頭放了下來,將她自地上扶起,一邊拿出蔥油餅,一邊好生勸慰著,“小姐這是何必呢,那個翡翠珠根本就不是你拿的,你為什么不為自己申辯呢?”
莊如璇在紫羽的懷中找到一個舒服點的姿勢,腦袋還在昏沉著,肚子實在是不好受,勉強拿著那張硬的跟石頭有的一拼的餅,費力地咬著,也不忘忽略了這位她的“恩人”,雖說還不知道是誰,“我怎么會在這里?”
“小姐,你,你別嚇紫羽?”紫羽有些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莊如璇的額頭,不知道該怎么跟她說,只當是莊如璇受傷過度,而精神受了打擊。
好不容易噎完半塊,莊如璇覺得她還真是饑不擇食了,這樣的東西,都可以吃噎著!
“我忘了什么?還是我應該知道什么?”
“啊?”
在紫羽嘀嘀咕咕中,莊如璇總算得知是為什么了,原來這個身體的主人,原是涼夏國,也就是她目前所處的國家,戰功赫赫的莊將軍的千金。只是三月前被奸人所害,男丁一律殺的殺,充軍的充軍,而一家女流被發配為奴。她這個莊門唯一一位小姐,就流落在了榮府廚房一個打雜的丫頭,而且屬于最低等級的那種,每天就是為各位主子們送送點心什么的。可沒想昨天她蘇給榮府三少奶奶送如玉酥時,沒一會兒就被拉去審問,說是三少奶奶最心愛的翡翠珠丟失了。
自古朱門冤情多,本就有骨子中的傲氣,莊小姐就那樣在一問二審三嚴打中,抵死不承認,可憐小小年紀倔脾氣,在一幫守舊,視人命如草芥的狗仗人勢的下人手里,被整成了如今的模樣。
當然這正主估計是模樣熬過去,所以她莊如璇,才會出現在了這么個破舊的柴房內!
“那我現在呢,該怎么辦?”被噎住了的莊如璇,很噎人地說了這么句,真想撞墻,這到底是什么世界,到底還把不把人當人?!丫的亦或是他們根本就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