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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沼澤地的美人魚

第七章報恩(1)

惜影沒有立即回答,她走到窗邊,望向遙遠的天邊。

一陣輕風吹過,她的頭發微微拂動,苗條的身子裹在一襲修身長裙內,不由讓蘇醒與惜月產生一種錯覺,仿佛她的下身正慢慢變成一條長長的魚尾巴,而金色的魚鱗正泛起淡黃的光波。

蘇醒與惜月對視了一下,心中均感無限悲涼。也許是因為此情此景觸動了他們心底的柔軟,也許是因為他們都明白將要發生的事情,或者,僅僅是因為惜影的愁情,她從來沒有展露過的無奈與凄楚。

良久,惜影才輕聲說:“你那時才八、九歲,可已經長得很高大了,濃眉大眼的……蘇醒,你知道嗎,當你俯下身子,將我從泥坑中救起時,我就愛上了你,你小心地捧著我,一步一步走向河邊,你蹲下來,將我慢慢放入河水中,嘴里說著‘快回家吧,快回家吧,別讓媽媽著急’……我舍不得離開你,可是,卻又不能不順著水流游向大海,因為那是我的家。我記下了你的模樣,將它深深刻在心底,我對自己說,總有一天,我要再次回到你的身邊。從那一天開始,我就一直在等你長大,等了二十年,等得我好心焦啊!”

蘇醒瞪大了眼睛,他的聲音抑制不住地顫抖:“我用手捧著你……你,你是?”

惜影轉過臉來,淚光閃動:“我終于等到了那一天,如愿嫁給了你,蘇醒,我只想讓你知道,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我此生最幸福快樂的時光……我從不后悔我當初的決定,哪怕為此受盡千般折磨、萬種煎熬!只是,”她的聲音低沉了下去,“我唯一對不住的只有海夢藍,我的親妹妹,她一直在替我受苦,在那片沒有希望更沒有盡頭的沼澤地……對此,我卻無能為力……”

惜影的目光再次望向遠方,她身后的蘇醒與惜月,則靜靜地等待著,一聲不吭,因為他們知道,他們將從惜影的口中聽到一個迷一般的故事……與此同時,蘇醒的記憶之門也在慢慢打開……

時光回到二十多年前。

蘇醒的家鄉是一個名叫青水城的臨近大海的城市,他從小在那里長大。雖說濱臨大海,但若驅車到真正的海邊,也要好幾個鐘頭的時間。青水城向來風和日麗、氣候怡人,人們一直快樂地生活著。

但就在蘇醒八歲那年,一場前所未有的海上風暴襲卷了海邊所有的城市,青水城也未能幸免,好在它距離海洋還有一段路程,損失同其它海濱城市相比算不上十分嚴重。

終于,狂風停了,暴雨止了,海水也漸漸退了,大地重新裸露在燦爛的陽光下,一片狼籍的青水城,也在等待著救援隊伍的到來。

頑皮的蘇醒,偷偷脫離父母的視線,從家里跑了出去,因為他看到地面上多了好些被海水沖上岸的東西,他從不都沒見過的各類珍寶,嵌著閃閃發亮珍珠的貝殼、紅紅的海星、還有好多美麗的石頭……蘇醒歡快地在這些“寶貝”間跑來跑去,興奮得不知要帶哪種回家向爸爸媽媽炫耀才好,突然,他停下了,定定地看向前方。

祝方婷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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