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齊遠11:30到達一餐三樓的時候,鐘晴早已坐在位子上恭候多時了。鐘晴一看見樓道口出現(xiàn)了齊遠的身影連忙站了起來向他揮舞著手臂,示意自己所在的位置。餐桌上簡單地放了一個火鍋、四五樣菜,整齊的碗筷威武地等待著“貴賓”的檢閱。
“你已經(jīng)買下菜了?”
“嗯!”
“讓你請客,這怎么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都是朋友。大不了下次你再請我嘍?”
“也是,也是?!?/p>
鍋里的水沸騰地煮著各種蔬菜食品,就像齊遠的心情一樣思緒混亂,想好的話一時間不知道該從哪句說起。這開門見山吧,很有可能就破壞了這種良好的氣氛;委婉一些吧,又不知道該怎樣過渡到話題上去。第一個問題,該怎樣稱呼鐘晴呢?雖說是齊遠與鐘晴接觸也有好幾次了,可一直是鐘晴“師哥師哥”地叫著自己,自己也沒有正式地稱呼對方。稱呼其“鐘晴”?恐怕太生硬了些;還是叫“師妹”?似乎是顯得生分了。齊遠左思右想了一遍,還是叫“晴兒”吧,這樣也算是隨了王穎的稱呼。
“晴兒,”
“師哥,”
“嗯?”
“這還是你頭一次這么叫我······”不知是高興還是難過,鐘晴當聽到齊遠這樣地稱呼自己時,神情突然沉靜了下來。
“今天叫我出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俊饼R遠試探性地問著鐘晴,試圖在鐘晴的話里能夠找到突破口。
“啊······”鐘晴停下了手中的筷子,思考了一會兒,“沒事就不能叫你出來吃個飯?”
“不不不,那倒不是。只是你這突然約我出來吃飯,讓我有些好奇?!?/p>
“好奇?難道······你還以為我會借機再向你告白么?”
鐘晴直白地說話一時間讓齊遠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是啊,上次鐘晴的話被自己弄得不歡而散,以至于好長時間兩人都不知道該怎樣說話。而如今,這一切重新回到原點了,說話時也應(yīng)該注意不要揭到那塊傷疤。這現(xiàn)場的形勢反而使得自己的計劃向后倒退了幾步,齊遠更加不好意思開口去談那件事了。鐘晴說笑完了連忙地下了頭,生怕齊遠會用異樣地眼光看自己。
“就是想找一個空閑的時間和你說說幾句話而已。你不會嫌我啰嗦而耽誤你的時間吧?”
“怎么會呢!”齊遠連忙說道,“我也好久想找你談?wù)勑哪?!?/p>
“哦?是嗎?”
鐘晴似乎有些喜出望外,沒想到在這“冷戰(zhàn)”的一段時間里,齊遠還會時不時地想起自己,想與自己談話,至少自己這個人還依稀地存在在他的腦海,這也算是一件奢侈的事情了吧!
“晴兒,其實我們······”
“師哥,求您點事行嗎?”鐘晴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正襟危坐,眼睛深深地望著齊遠。齊遠本來是想借此機會把這感情與關(guān)系的事與鐘晴談?wù)劊磺蓞s又被鐘晴把話打斷了。
“什么求不求的!什么事?你盡管說!只要我能夠幫得上你的?!?/p>
在齊遠的心里覺得已經(jīng)虧欠鐘晴不少了,只要能夠幫助鐘晴做一些事情,倒是可以減輕一些自己的負罪感。
“下個周五晚上有時間嗎?”
“有······啊······”
又是一個周五,上次鐘晴“請”他參加她的舍歌大賽上也是周五,似乎他們兩個人就跟周五杠上了。其實這也不能怪鐘晴,因為下個周五是公元2011年11月11日,是百年難遇的六一“光棍節(jié)”。
“我想讓你陪我去看一場電影好嗎?”
“好吧,反正那天我也沒有什么事。你想去哪看電影?我買票!算是回敬你今天請我的這頓飯?!?/p>
“不用的,師哥。票我已經(jīng)買好了,‘心相約’電影院,7:30,《失戀三十三天》”
“好吧,看來這次我沒有表現(xiàn)的機會了,下次吧?!?/p>
“嗯,呵呵?!?/p>
齊遠突然發(fā)現(xiàn)有什么事不對,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端倪,“這才是你今天請我吃飯的目的吧?!”,齊遠挺了挺身子,抬起了頭,兩只手交叉起來支架在頷下,眼睛盯著鐘晴說道。
“算······是吧······”鐘晴底下頭,任憑劉海擋住自己的臉頰,“人家也沒有說沒有事啊······”
火鍋里的菜已經(jīng)煮好了,紅紅綠綠的,煞是好看。翻滾的湯子合著起起伏伏的蔬菜演奏出一曲動聽的音樂。餐廳里的人群熙熙攘攘地穿過來穿過去,聲音一片嘈雜,與之相比,齊遠與鐘晴的談話顯得倒是格外安靜。鐘晴先是夾了一些蔬菜放在了齊遠的碗里,接著給他舀了一勺湯水。
“謝謝謝謝,我可以自己來。”
“沒事?!辩娗鐪\淺地說了一聲,“今天爬山······你們玩的還好吧?”
“還行吧!其實也沒有爬到山頂,到了半山腰,王穎的腳就扭了,我們也就回來了,然后就是你看到的那個樣子了?!?/p>
“嗯······聽佟帥師哥說······是你幫師姐接上的骨頭······師姐的腳不礙事吧?”
鐘晴佯裝關(guān)心王穎,無聊地問著齊遠一些看起來與自己毫無關(guān)系的事情。
“不大礙事·····”
“你······怎么·······想起去爬山了?”
“哦,我沒有打算去,是王穎非要去,硬是讓佟帥拉上了我?!?/p>
“哦,是這樣啊?!辩娗缢坪跏敲靼琢耸虑榈脑?/p>
“以后再去爬山一定要記得帶上我!”鐘晴像是受了不公平待遇似地向齊遠嬌嗔到。
“其實,我并不喜歡爬山······”齊遠若有所思地對鐘晴說。
“為什么?”
“不說了,咱們還是吃飯吧······”
說罷,齊遠加快了手中筷子的速度。鐘晴一見齊遠的表情頓時陰暗了下來,也就不再繼續(xù)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