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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梨花雨落

第三十三章陰差陽錯

轉眼間,高中時代的第二重地獄已經來臨,時間就像流水一樣,不知不覺地就在你的身邊悄悄溜走。時間這個東西是最不公平的,總是讓快樂停留地那么短暫,讓痛苦陪伴你那么漫長。

開學那天,齊遠下了公交車,在學校的大門口駐足了良久始終不愿踏進校門。美輪美奐的學校,在齊遠眼里就像是一棟棟監獄,里面一個個囚犯衣衫襤褸地趴在鐵柵欄間向外面的世界眺望,周圍襲來一陣陣陰森的寒氣,讓人毛骨悚立。他不知道今后的生活該去怎樣面對楚曦,他真的沒臉再去見楚曦了。更沒有臉去承諾那個“同一所大學”的夢想。在齊遠胡思亂想、心灰意冷地思考著大學到底是什么,為什么讓人為此撞得頭破血流。與此同時,不知不覺有個女孩已經站在齊遠不遠的身后,站在不遠處深深地望著齊遠,眼睛里閃爍著一汪晶瑩。楚曦也不知該如何向齊遠解釋,她欺騙了他。以至于這個暑假他們誰都沒有找彼此聯系,也許真的不應該再聯系了:一個“愧欠”了一個人,一個“欺騙”了一個人。

齊遠似乎感應到了楚曦的呼吸,慢慢地向后轉了轉頭,此時此刻的楚曦清晰地出現在了齊遠的面前。時間過了兩個月了,對于這兩個分別太久的人來說,相逢本是喜悅,也確實非常喜悅。然而,這份喜悅只能默默地留在彼此的心里,默默地享受。對于這兩個想見而又不敢見、欲言又不能言的人來說,苦苦地對視,相顧無言又何嘗不是一種折磨?彼此佇立了良久、沉默了良久。過了一會兒,齊遠毅然決然地向學校里面走去,艱難地向前面移動著。夕陽下,徒留下楚曦一人佇立在秋風之中。秋風颯颯,像一個調皮的孩子吹弄著楚曦的頭發,吹進了楚曦的骨子里。微微泛黃的柳枝陪伴著楚曦亞麻色的頭發在秋風中飄蕩、惆悵,冰冷的晶瑩在楚曦眼中重重的墜落下來,一滴,兩滴······另一個人眼睛也濕潤了,即使濕潤也要往前走,已經沒有臉再回頭,自己給不了她幸福。

這也許是天意,也許是老天爺在跟他們開了一個荒謬的玩笑,偏偏要讓這一對已無話可說的冤家又走進了同一個班級,依然是那個二十四班,依然是那個老班,只是物是人非罷了。

老天戲曲性的安排,對老師來說是幸運的,對齊遠來說也是“幸運”的。老師給足了齊遠寵愛,他一直把他視為尖子生的培養對象,加之又是自己的“關門弟子”,今后老師自然會對他更加上心。當然,楚曦的到來對于老師和齊遠更是一種幸運,聰明伶俐的楚曦一向受老班的寵愛,只是最近學習上的不景氣,讓老班看在眼上急在心里。楚曦的到來對于齊遠來說,除了不理解之外更多的是欣喜。他想不通楚曦為何選擇了理科,像她這樣數學成績相對薄弱的學生來說,選擇理科無非是自尋麻煩。只是后來從楚曦的口中得到回答,“國家要的理科生多,高考分數線低,容易錄取,媽媽讓我選擇了理科。”理由符合多數人的觀點,于是齊遠也就信以為真了。

齊遠與楚曦依然又做了同桌,不知道什么緣故,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也許是老班為了讓齊遠在學習方面幫助一下楚曦;也許在老師看來,他們兩個就是適合在一起;也許這就是天意。他們兩個在一起不會讓人不舒服,相反,卻是讓人感到非常合情合理。盡管語文老師已經換了,由于齊遠和楚曦以前就是語文組里的科代表,跟語文組里的老師都是很熟悉的,于是他們順其自然地成為新一屆的語文科代表。

要說是天意,上天給予齊遠的第二個人驚喜便就是他的好哥們劉康也幸運地留在了二十四班,這無論如何不能不說是一種幸運。因為身邊有一個諍友,是一個人一輩子的福分。他會在你痛苦的時候為你排憂解難,他會在你快樂的時候分享你的快樂,他會在你戀愛的時候為你出謀劃策,他也會在你們鬧別扭的時候“添油加醋”。正所謂“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盡管在這種冰冷的高中“監獄”,身邊一直有這樣的一個朋友幫著他,還有這么一個讓他神昏顛倒的女孩愛著他,就算是死了也不會留下什么遺憾了,畢竟自己有過美好。只是陪伴楚曦走過生命中的最后一段旅程的是劉康,卻不是他。

在教室的前排,齊遠左邊是楚曦,楚曦的后面是劉康,老師是偏愛他們的,像是這樣三個學習比較優秀的學生坐在一起的情況在班里是少有的。自從分了科別以后,齊遠安靜了許多,平常說話聊天的次數更少了,更別說是與楚曦了。

還是語文課代表,還需要繼續“工作”,還是與那個同事去重走去語文組的征程。人依然還是那個人,只是她不在對他無理取鬧,變得更加深沉。兩個人在工作上相敬如賓,從未有過的和諧,不再為雞毛蒜皮的小事而斤斤計較,就像是長大了。

造化弄人,楚曦本是不想與齊遠在一起的,不是不想,是主觀上的不能。楚曦知道齊遠與自己在一起勢必會影響到齊遠的學業,影響到他的大學夢。但是,不想發生的事實還是發生了。,這就是天意,這就是命運,誰也沒法去改變。

隨著高中這輛列車毫不停息地向前行駛,楚曦與齊遠的話越來越少,就連學習中的問題也幾乎不向齊遠詢問,有時間就轉會身去問劉康。而齊遠確實像一個受了委屈的新媳婦,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不聲不響地做著自己的題目。就這樣,“冷戰”的硝煙一直在這兩個人之間彌漫著,誰也不理會誰。

與此同時,楚曦也漸漸地與好友文靜的談話少了下來,倒不是單單因為楚曦這一段時間里感情低迷,文靜的一些心事也一直苦惱著她自己。

“文靜,好久沒有跟你說話了,最近還好嗎?”下了課。楚曦和文靜一起走在校園的操場上。學校里的操場是那么的大,此時卻容納不下兩個女孩的心情。

“不好,相當不好。好長時間之前就想和你在一起走走,說一說話,但是我無法整理好自己的心緒,想不出一種詞匯可以用來表達我此時的心情。我現在很無助,很孤獨。我想找一個人向我伸一只手,幫助我一下,可是我實在不知道向別人求助些什么。我現在的生活好凌亂、好迷惘。”

“到底發生了什么?文靜。告訴我,或許我可以幫你想些法子。”

“沒用的,這是一個宿命,誰都沒法解決。”

“宿命?你把話再說明白一點。”楚曦詫異的望著文靜,想不到向來是無憂無慮、善良大方的文靜如今也變得多愁善感、郁郁寡歡。

“陳梓鑫向我表白了。楚曦,你說我該怎么辦?”

晴雨初歇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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