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鐘晴從日本留學回來之后,齊遠時常因為和鐘晴聊天的緣故很晚回家,這讓平常就得不到齊遠關愛的王穎心里很不是滋味。加之今晚看到齊遠和鐘晴有說有笑地聊天,更加激怒了她對齊遠蓄日已久的不滿。回到家的王穎,自己獨自一人喝起了酒。齊遠回到家時,王穎已經喝得儀表全無了。
“你怎么自己一個人喝酒了?還喝了這么多?”齊遠一邊準備去扶坐在地板上王穎一邊不解地問道。
王穎狠狠地甩開了齊遠的手,對著齊遠抱怨道:“你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我!不是嗎?為何你偏偏又對我那么好,讓我誤解了你的好意!我一直是占有了你的人,你的心卻一直不在我這兒,是嗎?哈哈哈!記得那次上山,你為我醫治扭傷的腳,我是多麼的感動;記得病榻上你無微不至地照料著我,我是何其幸福······你告訴我,這都只是你的好意?里面就沒有絲毫的愛?”
“別喝了,你醉了。”齊遠準備攔阻道。
“別管我!我沒有醉!”王穎朝著齊遠怒吼著。
“你知道嗎?每當你回憶起楚曦,你那憔悴的摸樣讓我多么心痛。我恨不得我就是那個女孩,情愿為你而死,至少還會賺得你半點回憶。我拼命地告訴我自己,不要和一個逝去的人爭風吃醋,盡管我很不甘心,但是我一直忍耐著。但是,憑什么!憑什么你會為了鐘晴,一個小小的丫頭片子,一而再地欺騙我,欺騙了我的感情!她鐘晴有什么好,值得你為了她家庭都不顧了!鐘晴!你憑什么!你憑什么破壞我們的家庭!”
“夠了!別說了!來,去床上休息一會兒。”
“總以為有些事情可以不在乎,有些事情可以忍受,可是事實證明我錯了,我沒有那么慷慨。哈哈,她不是和我搶男人嗎?任她本事再大,最終你還不是在我的身邊嗎?一個手下敗將,憑什么和我搶男人!”
“你······你這話什么······什么意思?”
“你不是一直在因為在賓館那一夜對我心生愧疚嗎?哈哈哈,你大可不必對我愧疚,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我導演的一部戲劇而已!”
“難道······難道那天你在我喝的酒里做了手腳?”
“不錯!是我在給你倒的酒里下了藥!哈哈!你這個笨蛋一直以為自己酒后亂性,世上就沒有你這么笨的傻瓜!”
“你······你這個不知羞恥的女人!”
齊遠左手揪起王穎的衣領,把一直蹲坐在地上的王穎一下子就拎了起來。右手緊緊攥起的拳頭向著王穎的臉蓄勢待發。王穎的臉上的妝早已被淚水弄得狼狽不堪,凌亂的頭發稀稀疏疏地貼在臉頰,沒有半點儀表可言。王穎向傍邊扭了扭頭,毅然閉上了眼睛。
“打吧!發泄出來你就痛快了,別再為我愧疚了。”
齊遠左手狠狠地把王穎推倒在沙發上,右手無奈地垂了下來,“卑鄙!”
“是的!我卑鄙,那是因為我太愛你了!齊遠,你知不知道我愛你愛得不可救藥,我愛你愛得失去了理智。我不是不讓你對別的女人好,我只懇求你多多看我一眼,多愛我一點。可是你連我這最基本的要求你都不滿足我嗎?”
“從今往后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一眼也不想,你讓我覺得惡心!”齊遠推開了房門,然后狠狠地一甩,向樓下走去。
“你去哪?齊遠你去哪?不要丟下我,不要丟下我。我實在是太愛你了,我真的好愛你。”
王穎在地板上向門前跪爬了幾步,試圖能夠抱住齊遠的腳,以此可以留住他,可是一切已經晚了。
“我說出來了?!我終于說出來了!我終于可以不用再日日夜夜地擔心鐘晴來找我了,你也可以不用再因為愧疚而愛我了!背負著愧疚的愛實在是太辛苦了!太辛苦了!終于說出來了,終于說出來了······情這個東西,真的會傷人傷地痛不欲生。”王穎一人疲憊地自言自語到,趴在地板上漸漸地睡去,直到半夜不知什么時候被電話鈴驚醒。
電話鈴一遍又一遍急促地催著,王穎慵懶的支起了身子。腦子暈暈的有點痛,昨晚酒喝得太多了,加上情緒特別激動,恐怕是染上了風寒。
一個陌生的號碼,會是誰呢?難道是齊遠?齊遠恐怕不會再給自己打電話了吧。正如昨晚他說過,他從今往后再也不想見到自己,一眼也不想,自己讓他覺得惡心。可這會兒打電話又會是誰呢?電話鈴依然響著。無論如何,王穎還是慵懶地接起了電話。
“喂?”
“喂,是齊先生的夫人嗎?我是您家附近吉祥酒館的老板小張。齊先生昨晚在我這里喝了不少酒,本來想不讓他走來著,他執意說要到外面溜達溜達,就在過馬路的時候······就被對面行駛而來的貨車撞到了,現在在醫大第二附屬醫院······動手術需要您來簽字······”
王穎徹底崩潰了,電話在手里滑脫了下來,自己也四肢麻木了。想起昨晚那一幕都是因為自己撒瘋,把真相告訴了齊遠,才讓齊遠的精神受到了如此嚴重的打擊,才會讓他一個人跑到酒館里去喝酒,然后就······王穎此時已經懊悔不已,衣服都沒有整理,馬上向醫院奔去。王穎來到醫院時,齊遠已經被送到了搶救室。
“大夫,病人的狀況怎么樣了?”王穎急切地詢問著剛剛從手術室里走出來的醫生。
“經過我們全力的搶救,傷者已經沒有什么生命危險了。但是······”
“但是什么······”王穎恐懼地望著醫生,“沒關系,我能承受的了。”
“由于傷者的大腦皮層受到了損傷,可能會出現暫時性的失憶。”
“失憶?!”王穎向后倒退了幾步,瞬間癱坐在椅子上。
失憶是什么概念,也許意味著齊遠回到了童年時代,所有發生的一些事情、所經歷的一些人他都不記得了,包括自己。不過或許這是一件好事,從此齊遠可以不必活在楚曦的影子里,不必活在對楚曦、對自己的愧疚里,快快樂樂的生活。
“不過,你也不要太擔心,只要精心調養,按時服用一些藥物,還是可以很快恢復過來的。”醫生安慰著王穎。
“很快?大約需要多長時間?”楚曦問道。
“快則兩三個月,一兩年的情況也有的,這要看病人的恢復情況和家人的照料情況了。家人需要慢慢地引導病人,避免讓病人回憶起刺激的事情,否則會不利于病人的恢復。”
“我知道了,大夫,謝謝你!”王穎望著醫生的手,激動地不停地搖晃。
“不客氣,這是我們應該做的。病人在醫院再待幾天觀察一下情況,相信很快可以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