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墨家箭鬼之死
-----------------------------------------------------------------------------------------------------------
城樓上一小兵圖對那年輕將領交頭接耳,似是說著什么,須臾那年輕將領哼然直笑道:“匹夫,你狐貍尾巴漏出來了啊!”說著指著張文白吼道:“本將軍勸你趁早滾回去稟告你們烏勒王,只要他肯歸降大漢,圣上念著情分必然賞你個匈奴王當當!”年輕將領話音一落,手下兵士便紛紛哈哈哈的笑了起來。
張文白一臉茫然,拔轉馬頭,離城緩慢走了走,突又掉轉馬頭對城樓上大喊道:“城樓上的兄弟,敢問怎么就是某漏出了狐貍尾巴呢?”
城樓上頓時又是一陣哈哈笑聲,一個小將直指著張文白的佩刀道:“要裝奸細,也裝好點嘛!也不瞧瞧你腰間的胡刀,太明顯了吧!回去讓烏勒王好好反省反省,別剛學會走,就又來打擾姑爺!”話音一落便又是一陣哈哈笑聲。
張文白立馬拿過佩刀一看,不禁笑然,原來自己昨日為配上這把非攻刀而換了把胡刀刀鞘,不想卻成了今日是奸細的證物,想著張文白唰的一聲拔出非攻刀,伸手把胡刀刀鞘給扔了。張文白此時陷在匈奴與護城河之間,甚是為難,進城進不得,要沖出去卻也是不可能的事了,遠處沙塵漫天,匈奴明顯因為剛才張文白的闖入加強了戒備,于是只得繞著護城河而行,寄希望于哪個城門上將領能放他進去。繞著繞著,直繞到了東城門,剛欲喊話,城樓上一身穿白盔白甲的將領張弓便是一箭,直射穿斷了張文白的發髻,張文白不禁大驚失色,坐下馬更是原地直轉。
“你這逃兵,今個本將軍念著你是我們大漢子民,姑且饒你狗命,倘若再敢前來,本將軍定然取了你狗頭!”白將將手握著張墨家宣紙色雕龍復合弓,吼道。
張文白慌忙勒住馬,拱手道:“飛將軍,您誤會在下了,在下實不是逃兵啊!”
“你不是,哪誰又是,那不成是本將軍不成。”原來這白甲將正是飛將軍李廣。
“將軍,但且看著個!”張文白反握刀把往城上大力一置。
眾兵士但見一黑光射向李廣,一個個瞠目結舌,驚呆了。恍然但見李廣食指與無名指一盒,竟夾住了從城樓下投置過來的黑刀刀尖。登時立馬拉弓欲射張文白,但見李廣一聲喝令“慢著”,握過刀仔細看了看,對張文白道:“你到底是何人,哪來的墨家非攻刀!”
張文白拱手朗朗道:“在下墨者張文白,師從于墨家七大頭領之首箭鬼!”
“爾說言非虛!”李廣驚訝道。
“師傅之事豈能有假!”張文白正色道。
李廣沉思了片刻道:“那你也定然知道,箭鬼師傅的三大隨身墨器了哦?敢否一說啊?”
“『墨家宣紙色雕龍復合弓』、『墨家精鐵羽林箭』,再就是『墨命錘』!”張文白脫口便道。
李廣眼前一亮,心中隱隱泛起一絲親情,但多年來的戰場磨練,鍛造他成了多疑的毛病,當然也是優點,他雖然仍舊懷疑張文白,但卻對他多了份親近,須臾又道:“哪敢問尊下可知,『墨命錘』的來歷否?”
張文白聽李廣話音變得柔和,宛然沒了之前的敵意,笑顏道:“啟稟飛將軍,『墨命錘』乃師祖母生前所用的鍛造鐵錘,鐵錘上刻著“墨命”二字,因而換為『墨命錘』,“命”乃非命存心,命運是不能主宰人的富貴貧賤的,只要通過后天的努力就可以予以改變。”
李廣聽言大喜,忙喚道手下放下吊橋,親自下城迎接張文白,張文白只以為李廣只是想依次摸清他的身份,但此刻見李廣這樣的反應,卻是大吃一驚。李廣把張文白引接至南門樓上,就席位而坐。李廣吩咐屬下拿兩壇談自己釀制的『兼愛酒』和和酒菜上來。
張文白聽言似猛然醒悟,忙道:“敢問李將軍,難不成與我們墨家有系?不然怎會知道釀造我們墨家酒!”
李廣笑顏道:“我六歲時便師從于箭鬼師傅,這身本事也竟是學自于箭鬼師傅!師弟說我當為百家哪家中人呢!”
張文白心內大喜,躬身抱拳道:“李師兄在上,請受師弟一拜!”
李廣起身扶著張文白,拍了拍他結實的臂膀,甚是滿意,但想起自己三番兩次驅趕辱罵他,卻甚感悔恨,拱手道:“對不住了,師弟啊!師兄之前誤會你了,這向你道歉了,還請見諒啊!”
“怎么會,師傅不是常教導我們要“兼相愛,交相利”嘛!”張文白笑道。
這時有下屬抱著兩壇酒過來擺好了酒席。
二人捧著酒壇相互敬了一口。
“入口甘醇、甜美,好酒啊!想不到師兄所釀造的『兼愛酒』近有幾分師傅的架勢了啊!”張文白道。
“師弟說笑,為兄這點伎倆怎比得上師傅他老人家當年所釀『兼愛酒』,當年漢高祖可曾御駕親自向師傅買取他老人家所釀『兼愛酒』的啊!”李廣說著突又道:“哎,對了,師弟,你近來可有師傅的下落啊?”
“師傅...師傅......”張文白說著說著哽咽了起來,到后來竟然說不出話來。
“師傅他到底怎么了啊?...”李廣急道。
“師傅,師傅,師傅他老人家三年前就已經去世了!”張文白哽咽道。
“什么!...”李廣驚聲大吼,須臾一把拿住張文白的手道:“師傅他怎么死的?”
“師傅死的時候我不在場,我是后來回到雪女池才知道的,聽緹縈頭領言師傅是中了一種邪毒而死的!”張文白道。
各位看官但言緹縈是何人。原來緹縈乃是墨家在漢景帝和漢武帝時期七大頭領之一,復姓淳于,名緹縈,有醫仙之稱。
“邪毒!什么邪毒?誰釋放的?我要把他剁碎了喂狗!”李廣聽言登時像發了瘋似的,上前一把抓住張文白手背,大聲吼道。
“這個我不知道,我只聽緹縈頭領說師傅中毒后,左后肩上印著一巴掌大小的紫色蜘蛛!”張文白性子一向溫和,脾氣甚好,被李廣這番一惱,登時氣不打一出,也怒道。
李廣一愣,邊搖晃著他邊怒道:“你說清楚點,什么蜘蛛,什么印記,這是怎么一回事?”
“師哥!具體我也不知道,我問過了緹縈頭領,她支吾不答,我也沒法子,到是你,師傅十年前收的我為徒,至今我才知世上竟然還有你這么一個師哥,你也太狠心了吧!十年了,都沒去看望過師傅,你當師傅是什么啊!啊!你還好意思質問我...”張文白起先怒吼道,但說到后頭竟是說不下了,雙眼含著淚花,哼然不語。
李廣聽言頓時用額頭朝桌角狠狠撞去,張文白急忙伸手一撩,李廣身子不穩后跌于地。
“找死也不是現在,待找到了那下毒之人,為師傅報了仇后,再死也不遲!”張文白怒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