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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廣聽言啞然不語,薛一峰是儒家中人,知曉儒家道義最鄙視這種叛國之人,心內不禁開始同情他們二人,小聲對張文白等人道:“這人倒是條好漢,只不過形勢所迫,不得已而為之!”張文白則淡然一笑了之。
李敢白了薛一峰一眼,對李廣道:“父親,似他這種漢臣賊子,殺了算了,跟他們啰嗦什么!”說著竟是蠢蠢欲動,李敢的這話及態勢不光他們這邊的人聽聞到了,匈奴陣營也聽聞得明明白白,十數名烏勒王帳前守衛登時擋在烏勒王前面,怒目警備,卻是防李敢突然闖入。
“哎!都退下,怎不知道那是飛將軍李廣,李將軍可是最講誠信的,怎會行這種卑鄙之事!”烏勒王喝退守衛道。眾守衛只得退后,不過卻是各個張弓搭箭,只要李廣等人兵器稍動,不等烏勒王發令,箭便會離弦。
“烏勒王不必費言,我李廣生是漢臣死是漢臣,豈能行李牧之事,我到是勸烏勒王暫且退去,刀劍無眼,傷了烏勒王千金之軀,我李廣也不好向圣上交待,必將你是圣上外甥!”李廣道。
烏勒王聽言哼然一笑,道:“本王見李將軍乃人才,才好生相待,李將軍竟然給臉不要臉,那可敢與本王一試,若是李將軍贏得了本王,本王便放你五人走,否則的話,李將軍下馬投靠我們匈奴,不過本王要剁了那個叫張文白的頭顱,制成水瓢!”薛一峰怒然欲發,張文白一把握住他手,淡然一笑。
“剁我等頭顱,也不先摸摸你的頭還在么!”李敢則氣憤不過,大吼道。李廣則默然不語,一臉沉思。
烏勒王對李敢視而不見,對李廣道:“李將軍怕輸不成!?”
“誰怕輸?比什么但說無妨!”李敢見父親沉思不語,對烏勒王大吼道。
烏勒王不屑與李敢交談,示意李牧替他說,李牧會意,道:“比試箭法!”
李敢輕蔑一笑,道:“好笑,你們大王不是壽星公上吊嫌命長不,找死不!”薛一峰見識過烏勒王的箭術,見李敢如此輕視敵人,不禁暗自為其擔憂啊!張文白和兵家伍恒個性相似,性子沉穩,只是觀而不答。
“好!既然李將軍之子也這般神通廣大,那請你站到離大王千步遠的地方,待我倒數三聲,令下,搭箭齊射,任意一方傷亡便算輸家!”李牧說著令站著李敢身后的匈奴兵遠退讓道。
李敢宛然便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態勢,不答話,取下后背的復合弓,哼然便欲走,薛一峰趕忙輕聲提示道:“李兄,烏勒王箭術超群,你可不是對手啊!”李敢喝聲道:“去...”徑自丈步行到近一千步的地方,眾人讓了條大道,二人準備就緒,李牧隨之道:“好了!聽我號令,數到三便開始!”二人點頭示意明白,李牧隨即道:“一...二!”話音剛剛到二,李廣急喝止道:“慢!...慢!”
眾人一怔,紛紛視向李廣,李廣走到李敢處,替換掉李敢,握弓對烏勒王道:“既然烏勒王盛情難卻,本將軍怎好推遲!”
烏勒王悻然大喜道:“好!飛將軍出馬,也不令你們中原江湖恥笑本王以強凌弱啊!”說著匈奴陣營除了李牧和董耀外皆附庸而笑。
“你...”李敢怒做道,李廣一把喝止住道:“我兒退下,你不是他對手!”李敢一向視父親之言為圣旨,怎敢不從,低頭退于到張文白等三人一起。
二人準備就緒,李牧倒數聲道:“一...二...三!”“三”字剛落,李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手連搭三箭,如猛虎奔嶺之勢,銳不可當,齊朝烏勒王射去,烏勒王則剛搭箭上弓,怎得突見三道白光飛來,身子急促一晃,晃過這并排而來的三箭,而晃身的同時長弓出了個滿弦,嘣的一聲,朝李廣胸口扎去。而李廣于他放弦之際已然又連射出兩箭,前一箭與烏勒王之箭撞了個正著,兩箭對折掉落于地,而第二箭則依然急速朝烏勒王射去。烏勒王以往自視箭術天下無敵,這會才恍然發覺自己只有李廣半層功力,怎生的驚魂未定之時又見李廣飛然一箭,頓時慌亂失措,剛搭上弓弦的箭怎敢再拉,一個急晃身閃過插著鎧甲而過的羽靈箭,又欲拉弓之時,怎見得李廣又二箭齊來,再閃身避開之時,仍舊一樣,不是迅猛一箭便是二箭,只待到李廣箭簍里十三支羽靈箭射完,才上氣不接下氣得有機會拉滿弓弦,而正欲放箭之時,見李廣背弓赤手以待,頓時再無開弓之心,收弓棄于地上,轉身上馬大吼道:“放他們走!”說時已然騎馬疾奔而去。眾匈奴兵已然為李廣那絕世超速箭術所呆迷,這會突見烏勒王下令后撤,不禁面面相覷,呆立不動,不知該走還是不走,待到李牧復言烏勒王之令時才齊后撤而去。相比于漢軍方面,薛一峰和兵家伍恒二人真可謂看傻了眼,他二人壓根便沒看清李廣是怎樣拉弓射箭的,只見得不停斷的颼颼飛箭射,不禁暗自稱贊。
須臾剛才還喊殺震天的戰場頃刻間變得沉寂下來,寬廣的沙土上,被染上了紅紋斑,一具具漢兵尸首,橫七豎八的躺在紅紋斑上,任由太陽炙烤,任由蒼鷹啄食。不過除了漢兵尸首外,卻沒一具匈奴兵尸首,原來匈奴兵在后撤時把所有戰死的、傷殘的匈奴兵全運送了回去。
“陳太守,快放橋下來!...”五人行至南城門吊橋處,李敢扯著嗓門大聲叫道。
隴西城南城樓上,太守陳怵被城下發生的那一幕幕驚心動魄的場景給驚得躲在城垛下顫顫發抖,突聽得城樓下有人喚門,也不分清是何人,急勒令部下開弓放箭,不過一旁的部下怎敢傳令下去,他們可清楚的知道叫門的是李廣將軍他們,不過這些個將領都跟隨陳怵已久,已然清楚知道陳怵此人外表雖軟弱無能,但其實內心奸詐無比,最不喜外人提示,一旦動怒,便露出了那心狠手辣的原型,因而竟是誰也不敢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