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一峰挨了一巴掌,一臉苦澀,見張文白還在觀望著里頭那女子,不禁上前探腦來看,這會張文白不光給了一條輕香四溢紗巾與他,反而把他推到里頭那美貌的紫衣女子面前,怎不樂意,咧著嘴,剛想答話,不想紫衣少女一臉怨色,奪過紗巾,張手也給了他一巴掌,不過此巴掌打在左臉,而前一巴掌打在右臉,更可氣的是還對他怒氣沖沖的大吼了聲:“滾!”
薛一峰百般無奈,心內似有千般情緒,雙手捂著臉頰,轉身而出。此時投入李敢懷抱的兩女子隨著另一女子前去查看其余馬車內的人。
李廣等四人見薛一峰一副可憐兮兮的態勢,不禁哈哈大笑了起來。搞得薛一峰倒像挖個洞鉆進去。
四人笑著笑著,這時突然馬車內紫衣少女大聲吼道:“張文白,你給本小姐記著,你總有一天會后悔的!”說完便在沒了聲。
眾人又是一陣歡笑,不過張文白卻是笑不出來了,他只是心中默念道:對不住了,陳小姐。
待那三名女子從頭輛馬車迎出太守夫人,也正是張文白昔日救得那貴婦人,他見居然又是張文白本欲破口大罵,但見得居然驃騎將軍李廣也來了,不禁朝李廣父子點頭哈腰,一通感激之言是絕少不了的。
此事完全如著張文白所言,五人借著護送家眷繞道到本城門下,各位看官也許不明為何不直接回西門,而繞道回北門,原來五人一路商量著中途可能遇到的一切意外,其中已然考慮到西城門守兵把家眷遭敵一事通告太守,太守可能的話必然到西城門來,那時便很難進得了城,于是五人為保險起見,不惜繞道北門。
待五人進了城,才得知太守陳怵與將領正在中軍府,家眷之事,守將雖知但忌于太守的手段不敢告知。五人隨后快馬加鞭行自中軍府大門。兩名持槍守衛認得李廣,不敢攔阻,只是躬身道了聲:“李將軍!”
“陳太守在內嘛?”李廣道。
“太守正在和一群將領商量軍情!”一守衛道。
李廣不再問話,領著四人跨步朝府內疾行而去,一路有衛無阻,五人行自中軍府正堂,隴西城太守陳怵與幾名守衛以及幾名幕僚正緊張的談論著什么,突見李廣領著四人煞氣沖天的進來,不禁大感詫異,陳怵更是腿腳酸軟,撲通一聲跪著地上,使勁給李廣磕著頭,口中不時道:“李將軍大人大量,就饒了小人吧!小的愿把兵權相交,但只望將軍不要向圣上告發小的見死不救之責!”
“呵!你個混賬東西,你也知道怕啦!當時干什么吃啦,想要免責想的別想!”李敢怒然道。
“哎!怎得胡言”李廣喝止道,一把扶起隴西城太守陳怵道:“此番本將軍也是戴罪之身,只要陳太守與本將軍抱住隴西城、救出王將軍等,便可將功折罪!”
陳怵悻然,當即掏出兵符呈上,隨即號令一般親將幕僚聽從號令。五人不知前線情況于是率部下移駕到了離南門最近的守城校尉府,去時但見得南城門樓上火光沖天,臨近城墻的民房燃起熊熊大火,而喊殺聲、擂鼓聲,震得動天地,整個街市屋內空蕩蕩的,西城區的平民似早已逃離。李廣與張文白四人已經一般武將舉著盾牌行往南城門時,但見百數名漢兵在一裨將的帶領下用身軀擋住著被城外匈奴兵抱柱,撞得砰砰作響的城門。
李廣拿過三令旗一一遞過,赫然對一旁三將道:“夏侯、魏、鐘校尉,本將軍令爾等速把你三人各所部行營一千步兵調來助守南門,速去不得有誤!!”那三將接旗領命快馬而退。
一行人未及上城來,突聽得城樓上哀聲大作,竟是匈奴大軍攻上城來,其中夾雜著大量黑衣蒙面無甲匈奴兵,各個手持大刀,勇猛無比,殺得城樓上漢兵四散逃竄。
“大家殺上去!”李敢橫刀而指道,李廣急制止道:“胡鬧!”
“師哥!我有一計,你看如何!”張文白突道。
“但說?”李廣道。
“此黑衣匈奴悍士各個未批尖附甲,突有一身武藝,但中箭立死,是以不足懼怕,倒是城外不知有多少匈奴兵,此番我們這般堅守,不是良計,但師哥分撥我和伍恒各領一萬精兵,分別從西東二門殺出,待我二人沖殺入匈奴軍陣,師哥但率領其余人馬開城由南門殺出,三路齊出定能殺他個人仰馬翻,丟盔棄甲,隴西城之圍遂可解也!”張文白滔滔不絕道。
“主動出敵者勝,待敵者弊,此乃棄子求生之計,甚好,甚好!”伍恒喜道。
李廣嗯然點頭,各令十名校尉攜部聽令張文白與伍恒,每人一萬騎兵。二人點起校尉便欲行事。
一旁薛一峰見張文白就欲出發,急道:“大哥,我和你一起去!”
張文白拍了拍他肩膀道:“二弟,你傷勢未愈,不得大動,你還是隨著李將軍更好!”說著同伍恒與眾人抱拳而退。
張文白領著十校尉率領一萬騎兵出西門,伍恒則出東門。出城后,張文白按計劃,出現在南城門匈奴大軍左側,伍恒出現于右側,匈奴兵雖多,但無不為高大城墻煩惱,只見城墻尸積如山,護城河上更是漂浮著大量人尸馬尸,匈奴大軍連續攻伐了兩個時辰這會才由一千黑夜死士攻上城墻,不過后續部隊被城上漢兵強駑壓制接應不上,眼看一千黑夜死士死傷近一半,匈奴統帥怎不著急。這會突然遭遇兩隊不知人數的漢兵左右夾擊,頓時陣腳大亂,匈奴兵多有逃兵遁卒,不想南城門打開,從內沖出一白甲將其身后緊跟著一黑、一白兩將以及不計其數的兵士,其勢猛不可擋,登時殺得匈奴大軍,哭爹喊娘,死傷慘重,逃潰眼看便要成勢,正在這時匈奴響起一陣嘹亮的號角聲,角聲雄厚剛猛,似是一針強心劑,頓時敗潰之勢頓止。
張文白舞著一桿銀槍,沖入匈奴軍陣中,左挑右刺,如入無人之境,正殺得順頭上,一蒙面黑甲大漢騎著一匹黑馬,大喝一聲,挺著桿全身通黑的長槍,朝張文白心窩刺了來,速度之快宛若陣風似的。張文白只覺一陣黑影閃過,怎及躲閃,但聽得砰的一聲,張文白啊的一聲,竟是被那蒙面黑甲將一槍頂落下馬,飛摔壓在一旁兩匈奴兵身上,雖然有護心鏡護身沒傷表皮,但已被震得胸口發麻。一旁匈奴兵見狀忙舉長戟朝地上張文白刺去,不過好在,張文白身下壓著兩名匈奴兵,這些匈奴兵下手時怕誤傷戰友,下手留了手,也正是因為這般緣故,張文白得以閃過幾劑長戟,隨即扭身揮槍掃開落下來的數戟,同時身子運力一轉躍上而起。圍著張文白的匈奴騎兵舉戟又欲齊刺去,張文白急運內力反手握槍槍尖微上,猛然后躍至身后那匈奴兵馬鞍旁,而銀槍則直撞刺進馬上那騎兵的腹部,這匈奴兵身子一晃,直墜落下來,待旁邊幾名匈奴兵鋪開反應過來欲刺張文白時,他已然翻身上馬,挺槍連刺下最近兩騎原來騎兵為人,一騎與另一騎之間必然留有空隙,再加上所使用皆為長戟,遠攻有余,進攻不足,張文白就是見了這些個弱點,以近化危,這才死里逃生了出來。
那蒙面黑甲將見張文白死里逃生后連挑四五名匈奴兵,不禁勃然大怒,又是大喝一聲,朝張文白奔來,張文白掃翻圍攻他的二名匈奴兵,隨即也拍馬挺槍而來,但聽得嘣砰的兩聲,兩桿長槍,一黑一白兩槍頭如纏綿之蛇交纏在一起,一連拆解了十數招,不分勝負,一旁一好事的匈奴兵趁張文白挺槍之際,挺戟朝張文白小腹刺去,張文白早已留意防備周圍匈奴兵偷襲,突見一戟刺了,不慌不忙,左右手主力互換又使了那招『風雪相連』,一槍尾迅猛擋過長戟后,左右手再互換主力,再次使了招『風雪相連』,朝那蒙面黑甲將心窩刺去,此兩招速度之快,令人匪夷所思,蒙面黑甲將未及反應突見張文白突來一槍,急忙揮槍掃開,而那偷襲的匈奴兵則完全不知所然,自己明明刺去的一戟,怎么被什么擋回來了,想道遂又橫戟朝張文白掃去。此時張文白正與那蒙面黑甲將拆得難解難分,見那匈奴兵橫戟掃來,一聲悶氣,殺他之心頓起,扭動槍身格擋開長戟,隨即一運內力,雙腳輪流在馬背一踏,借此之力,騰空一槍把這好事匈奴兵刺下馬,而他則坐落在這匈奴兵馬上,這招便是墨家絕學十五式『云夢槍』中第三式『風回路轉』。這招一出,周邊凡是有絲毫好事匈奴兵皆為之膽寒,住步不敢上前迎敵。
那蒙面黑甲將見狀雷霆震怒,扯掉臉上的黑布,露出一張宛若蟾蜍后背的臉,面目猙獰,丑陋至極,他哎呀哎呀叫喊著,一夾馬肚,朝張文白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