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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鈴兒握劍絲毫動彈不了。伍恒心一驚,急忙上來攔阻,怎知柳思吟伸手朝伍恒擊來,似快似慢,只見數十手掌,依次朝伍恒擊來。
伍恒頓覺傻眼,竟是一掌被擊得飛身而出近兩丈遠,支身捂胸一通咳嗽。
“伍哥哥!”呂鈴兒一時著急,竟脫口而出叫了聲哥哥,隨后猛然一回頭,一臉兇神惡煞態勢,宛似與柳思吟有著深仇大恨,握劍大力朝后一拉,但聽得“哐呲”的一聲,呂鈴兒這把長劍竟然是把劍中劍,她抽出劍隨即連朝柳思吟刺去,柳思吟眼前一亮嘴角微微一笑,右手握住劍身,大力一卷竟是把長劍像卷起竹片似的,連卷了起來,但這長劍畢竟不是竹片,但聽得“砰呲”的一聲,剛才還完好的長劍頃刻間斷裂成數截。呂鈴兒詫異,正不知該如何是好,猛然見柳思吟趁機左手大力出掌而出,怎能閃躲,一旁仍舊癱坐于地的伍恒怎敢見這一幕,急忙閉眼而待,似乎這樣便能化解呂鈴兒的這場危機。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突然一白光閃過,但聽得“哎呀”一聲,柳思吟急忙縮手后躍,手腕上一道見血了口子,稀稀落落的滲著鮮血,卻只是劃破了一道淺淺的傷口。而隨之一個青白色身影閃過,直擋在呂鈴兒之前,卻正是張文白,但見他背弓持槍,身著一套青白武袍,腰間掛著一個空空的匕首鞘,卻是他之前向伍恒討要來的那匕首,而原來剛才這道白光卻正是這匕首,他中招昏死過去后,公孫解憂又把這匕首放入其衣內。
“張兄!”伍恒驚喜得欲站起身,但剛一使勁,胸口猛然一疼,幾乎差點暈死過去。
“伍兄,還好吧!?”張文白拾過插入地上的匕首回鞘道。
“還好!千萬...咳咳...千萬要當心,那幾個人手腕上的『陰陽六竹』,那東西中了必死無疑啊!”伍恒道。
張文白道了聲:“謝伍兄提醒”,斜看了眼一臉紅撲撲的呂鈴兒道:“呂姑娘,你沒事吧!”但見呂鈴兒一臉羞然而笑,竟是完全沒了昔日那份俠女豪情。說時一回頭望了望那六名蒙面人手腕上那奇形怪狀的玩意,拾起掉落于地的銀槍,使了一個順手槍,道了聲:“呂姑娘,去照顧下伍恒,這些人,交給我了!”隨即朝一臉殺意的柳思吟走來。
“好狂妄的口氣!”柳思吟撫過傷口,“不知死活的小子!就讓你見識見識我們陰陽家的『幽靈鬼手』”,說時雙手以拈花指交叉,雙手沿圓邊而下,立時幻化出數十只手,也不知那只手是真的那只手是假的,隨即縱身而躍猛然自張文白身后,但聽得呵笑的一聲,柳思吟數十只手,各擺手勢,齊朝張文白后身擊去,“張兄,小心啊!”伍恒在呂鈴兒攙扶下急道,但話音剛出,眾人卻見,張文白猛然一個過肩摔重重把柳思吟摔倒在地,柳思吟半響沒爬起身子,更沒反應過來。
“怎樣啊,還來不?!”張文白扛槍于肩道。
“你小子是何人,怎能看破我的『幽靈鬼手』!?”柳思吟艱難的站起身道。
“我說這位陰陽家的小姑娘,論年齡我張文白可比你大,別一個勁小子小子的叫,那不顯得你老年紀大嘛!”張文白見此女甚是輕狂,便調侃道。
“你......原來你就是那個搶了我們東皇妻子的墨者張文白啊!”柳思吟原本欲罵他,但靈機一動轉口諷刺道。
“哎!咳咳...我說柳姑娘,嘴可放干凈點,解憂妹子什么時候成了你們東皇妻子啦!?”伍恒在呂鈴兒攙扶下踉蹌走到二人面前道,說完又是一通咳嗽。
“是啊!看你這人長得還有幾分姿色,怎得下手這么狠啊!”呂鈴兒捶了捶伍恒肩膀道。
“你小丫頭片子,再多說半句,信不信我劃破你那如花似玉的臉蛋啊!”柳思吟雙手手指一勾道。
呂鈴兒剛才與她較量過,心知其『幽靈鬼手』的厲害,聽言伸手一摸臉蛋,登時急忙躲在了伍恒身后,探頭探腦,似是看她有沒有突然出現在自己身邊。
“哎!柳姑娘!”張文白也學著伍恒叫她柳姑娘,“若想再斗,等找個好時辰,約定個時間,我和你好好斗上一場,我們現今還有事在身,不得與你這般糾纏,再者若是傷了我們三家和氣,也是不好的!”
“這也行!女子報仇十年也不晚!不過你得和我說說,剛才你是憑什么看破我的『幽靈鬼手』的?”柳思吟道。
張文白把銀槍重重刺入地面,嘴角一笑道:“柳姑娘,你們陰陽家『幽靈鬼手』有個很大漏洞,不知你發覺沒!?”
“什么漏洞?!”柳思吟鄭重道。
“你們陰陽家基于手指舞動的所有招式,都是靠迷惑對手視線的,但是倘若對手是瞎子,或者像剛才柳姑娘那般跳到我背后,你們手指的幻術便不能起作用,因而凡是習武之人,均能輕易奪過,甚至在你們大意之際,輕易下殺手!還請姑娘三思!”張文白道。
柳思吟聽得瞠目結舌,竟是癡癡呆呆的望著張文白,“柳姑娘,你沒事吧!是不是張某剛才用力多度,摔壞了姑娘!”張文白說著急忙欲上前查看。
柳思吟猛然見張文白上前,以為他趁自己一時沉思,前偷襲,忙運足起來,十根修長玉指拈花一擺,使出『幽靈鬼手』,張文白木然,想閉眼轉身卻是依然來不及,只見有數十個柳思吟從四面八方朝自己擊來,立馬拔刀大力扭身一轉,使了招從墨家絕學十五式『云夢槍』第二式『鳳舞飄搖』衍化而來的招式,但聽得“乒乒乓乓”一陣撞擊聲,張文白鋼刀竟是斬在了柳思吟一雙尖爪利手之上。張文白見僥幸躲過一劫,慌然躍身后撤,回刀入鞘,拔出銀槍,架勢而對,一雙劍眉射出千般奪魄之神,道:“柳姑娘,我張文白與你往日無仇近日無冤,為何我好心相待,你卻暗施毒手!”
柳思吟見張文白竟然能擋過她正面的『幽靈鬼手』,已是詫異不已,突聽張文白質問她偷襲,猛然想到他那句“摔壞了姑娘”,莫非剛才他以為我受了傷,才來上前來查看我傷勢,頓時似是恍然醒悟,羞紅著臉,轉身,竟是再也不敢瞧張文白,也不讓他瞧著,須臾才喃喃道:“對不住了,張公子......”剛說的“張公子”三字,卻是再也說不下了,揮手示意六名陰陽死士退下,隨即飛身幾躍,消失在高聳的巨石林海中,沒了蹤影。
張文白走至伍恒與呂鈴兒身旁,瞧了眼一副嬌柔樣的呂鈴兒,接過呂鈴兒之責,攙扶起伍恒,邊朝巨石陣內走去,邊道:“伍兄,尊師回來時言,你已經得知了解憂的下落,她現在在哪啊?”
伍恒剛及開口,呂鈴兒立馬搶步道:“你未婚妻的下落,這得問你自己咯!”
張文白一頭霧水,他此時心態甚急,但好在他向來脾氣極好,便未能發作,和氣道:“呂姑娘,怎說我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呂鈴兒聽言,心思道:想是陪同伍恒的那三人【公輸燕和尉韜、無為,柳思吟此時還未知三人性命】未曾告知令牌一事,是以他才不解我意,想著便掏出她當夜拾獲的那塊墨槍門令牌,遞于張文白道:“你看認識這塊令牌不?!”
張文白驚愕,伸手一把拿過令牌,看了看,猛然高舉著質問呂鈴兒道:“這墨槍門令牌,你哪偷來的?”
“什么偷來的,你可太瞧不起本女俠了吧!想本大女俠可是從一群黑衣人手上奪來的!”呂鈴兒聽言心內好生憤恨,但心知張文白對其有誤解,便強力壓著心內氣焰道。
張文白聽言頓時急火攻心,瞪大著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一手抓過呂鈴兒手腕,施力一捏,恨然道:“快說墨槍門令牌哪來的,不然我捏斷你的手骨!”這一捏張文白雖然只用了一成功力,但卻也讓呂鈴兒疼痛不已,縮著身子拉扯著張文白捏她的手指,淚水輕盈,幾乎差點哭將起來。
伍恒趕忙伸手拉過張文白的手,喝斥道:“張兄,你誤會呂姑娘了,這墨槍門令牌的確是不是呂姑娘偷來的!”
張文白聽言急忙縮手,伸手遞過令牌,一臉苦澀的望著呂鈴兒使勁搓著手腕,痛苦不堪的樣子,心內一股憐湎之情油然而生,一句“對不起”卡在喉嚨管半天也說不出。
“姓張的,你今日污蔑我呂鈴兒清白,還掐的我生疼,若不賠償我,我呂鈴兒一輩子與你沒完......”呂鈴兒捂著生布著一環淤痕的手腕,不時朝手腕上哈了口氣,須臾猛的奪過令牌,側目而視道。
張文白一臉歉意,不知該做何解釋,須臾才悶聲道:“不知姑娘,要個怎么賠法?”
“暫時沒想到,想著了再賠!”呂鈴兒厲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