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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個『墨家三十六式銷魂刀法』!”儒家七當家冷冷道,說著轉口厲聲道:“汝等二人究竟是墨家何人,怎會使得這墨家絕學?”
那肖管家搶步道:“七當家,這便是名震大漠的飛將軍李廣!......這位是飛將軍第三子李敢!”肖管家說著極其恭敬的分指著李廣、李敢二人。
眾儒家弟子一聽不禁各個大吃一驚,皆四下打量著眼前二人,但見年約四十多的那個身子墨色錦袍,頭戴錦冠,腰插墨色鋼刀,身高近九尺,腰寬粗壯,四方威嚴髯須臉,瞪著雙如銅鈴般炯炯有神的眼睛,自有股凌然正氣在內,不想卻正是傳說中的飛將軍李廣。而擋住其前的那名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八尺壯碩身軀,身著校尉級武官鎧甲,面容雖未粗獷卻隱然透著一絲青澀在內,正是李廣當戶、椒、敢三子中最為勇猛的那第三子李敢。
“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還請飛將軍看在吾師董仲舒的面子上,就饒了小人一命吧!......”那被踩在李敢腳下的男子扭頭失色哀求道,說時竟是叩起頭來。
李廣暗自一笑:不想那董老兒竟收得如此窩囊小兒為徒,真是可笑,可笑,此番不好生羞辱董老兒一番,怎對得住平日里那董老兒處處與我為敵之處!想著嘴角微微一笑,推開李敢,扶起這男子,道:“嗯!大儒先生,盡管放心,我李某與家師董仲舒同朝為官,他的高徒,我又怎得忍心下手毒害呢!?......”說時突見儒家七當家手指一動,一道白光急速朝那男子打來,李廣父子輕蔑未動,只聽得“啊”的一聲,李廣扶著的這名男子臉色發青,雙眼上翹,半張著嘴,身子垂軟竟是一命嗚呼了。
一旁眾儒家弟子見狀各個瞠目結舌,呆若木雞,全然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但突聽得儒家七當家左手收回,冷冷道:“此等小兒,辱吾儒家聲譽,死不足惜!”
眾儒家弟子一臉愁容,紛紛怨言而道,那肖管家更是上前抱住那六尺男子尸首,哀戚道:“慕容輝!你好生歹毒啊!這畢竟是你六師弟,他雖有不當,但也得交與大當家處置,而不是你!”肖管家說道一般竟是斥責之聲,而且越發響亮。
“是啊!大師兄,你著實不該殺了六師哥!”“六師弟定是有罪,師傅逐他出門但是,何勞您出手奪命!”“大師兄,你太狠啦!”眾儒家弟子七嘴八舌道。
慕容輝見起群憤,心稍膽怯,一臉慌色,連連后退,一個“這”字掛在嘴邊,竟是再也說不下去了。
李敢見得儒家內訌,心內別提多高興了,回刀入鞘,雙手環抱,在一旁冷嘲熱諷道:“哇!殘殺同門,夠英雄!夠英雄!......”說著說著竟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慕容輝原本自覺剛才太過魯莽,無面再做停留,只待欲走,這會不想遇著李敢出言諷刺,心內蓄積的怒火宛若火山爆發似的,傾瀉而出,雙眼怒目圓睜,緊咬牙齒,一聲“看劍”,斜身刷的一下,身如游龍戲鳳般直朝李敢腰間刺去,使得便是『儒家君子劍法』,李敢太過輕敵未及防備,其父李廣急提醒道:“小心!”同時仰腳一踢,旋身一轉,躲過慕容輝長劍,而慕容輝,一劍未著,變招又是回身橫劈,此時李敢已然醒悟,橫刀由下往下大力一挑,直震得那慕容輝不住后退,待得他插劍入地才能住步。
“好小子!果然虎父無犬子!”慕容輝道。
“那當然,飛將軍之子,若是如此好欺,豈不辱沒了我父飛將軍的名聲!”李敢得意洋洋道。
慕容輝斜眼見著地上一塊巴掌大小的石頭,趁著李敢說話之機,右腳運勁大力一踢這石頭,只如沒羽箭一般,勢勁何其巨大,李敢豈能躲閃,竟是胸口平白無故中了一石頭,只聽得“哐當”一聲,巴掌大小的石頭渾身分散散落在地,而緊接著慕容輝縱身一出,揮劍如漫花飄舞般,連刺帶挑,李敢忍著苦痛,左擋右劈,竟是游刃有余,倒是逼得慕容輝招架漸為吃力,不住暗思道:“這...這......你小子施弄得何妖邪之術,中了我沒羽箭,怎得無事!”
而與此同時李敢卻未強力壓制,反倒見好就收,后躍至一旁,左手急透過鎧甲伸入貼身衣內,搓弄著胸口,一臉苦澀,不住叫疼,卻原來是剛才挨得那一沒羽箭,傷勢不輕。
慕容輝見狀毫無笑意,反倒是一臉驚惶道:“汝中了我沒羽箭,卻怎得不斃命而亡乎!?”
李敢使勁搓揉著胸口,須臾學著儒家之乎者也般道:“大儒先生,可知墨家護心鏡否?”
慕容輝聽言大為憤恨,搶步飛身舞著挽花般的長劍,與李敢斗去。慕容輝左劍右起,右劍左起,忽而上下連刺,劍似游龍飛舞,直聽得“噌噌噌”聲絡繹不絕,二人真是棋逢敵手,將遇良才,待到二人戰過九十來招,慕容輝體力漸漸不支,劍勢面顯越弱,相反李敢則是越戰越勇,抖擻精神,卻是有使不完的勁力,待至整整一百招時,李敢利刀斜劈,慕容輝長劍脫手,虎口發麻,而李敢揮刀立即劈向慕容輝脖頸,眼見人首分家,眾儒家弟子各個目瞪口呆,那肖管家更是急換止道:“住手......”
但旁人怎知李敢鋼刀至慕容輝肌膚處,立刻止住,眾人眼見的刀刃與肌膚近分毫,不禁長舒一氣,心懷感激。
慕容輝閉目待命,怎知冥冥中只覺脖頸處似有冰涼之感,睜眼但看時,不禁恍然大悟,心內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好不是滋味。
“哈哈哈!......眾儒家弟子但聽著,我們墨家正氣凌然,向來不嗜好殺人,尤其是好人!”李敢哼聲撤刀重重推了慕容輝一把道。
“你等會回去,但勸告其余儒家弟子,勿在暗地陷害我墨家門人和聲譽!”李廣厲聲喝道,說著就喚那肖管家領路而行。
眾儒家弟子眼見得李廣父子二人高大的身影遠去,各個不禁愁腸百態,自且不必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