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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恢、韓安國聞言無不大驚,急紛紛滾拜于地,拱手垂拜道:“陛下,微臣一時妄意,還望陛下饒恕!”
但怎知漢武帝倒是不在意底下跪著的王韓二人,而是皺眉鎖眼直勾勾的望著那姓魏的太監,似是從未見過此人一般,突地,劍眉倒豎,竟似有奪人心魄之氣,隨口道:“趙高”,隨之一拍案板,大吼道:“來人啊!”
底下除董仲舒外的眾人突見圣顏大怒都是大吃一驚,紛紛低頭叩首,不敢再正眼與圣上,不過其中各人不一,王恢、韓安國惟恐于二人剛才的一番堂上爭質惹惱了圣上,李廣及其于不相干將領則只驚恐于圣上突變的威嚴。
相反董仲舒則是毫無驚艷之色,拱著持竹簡的手于圣上,一雙深幽的眼睛,充滿了自信。
但見兩名全副鎧甲的兵士威武闊步走近,跪拜候命。
漢武帝起身怒目橫指著那名姓魏的太監,厲聲道:“把此人拖于閹院,當眾凌遲處死!”“傳告眾太監若是誰敢干預朝政,此人便是下場!”漢武帝年紀雖輕,但聲音極其洪亮,只驚得那姓魏的太監,腿腳一軟,癱坐在地,須臾但被兵士領命拖下時,還可見得褲腿濕透了大片。
王恢、韓安國心內卻是太安,底下眾人無不是第一次領教漢武帝的威嚴,是以齊忙叩頭,歌頌漢武帝,威嚴治國,當乃不世之君,千古一帝,直博得漢武帝一片歡心。
不過眾人經此,卻已然不敢像之前一般,豪言繪意,董仲舒更是暗中打消了之前謀害王恢之計,寡言寡語,弄得漢武帝甚是不悅,王韓二人之間的矛盾,便就此不了了之,而江都王劉非之人,在漢武帝心中卻是烙下了一席地位。
但論功行賞實乃國家大事,漢武帝不能小視,董仲舒出了主意,向漢武帝建言:“王大人所造之假,有限,除四名主將以及八名校尉均不封賞,其下兵士按戰功冊所言封賞,便可!”
漢武帝悻然依言下旨行事,底下十二將雖然心底一股牢騷,但圣上下旨又有何言,便是悻然受命而退。
此事之后,薛一峰便因集功一舉升至軍前裨將,仍舊從于李廣麾下,這且不稍加詳說。當日薛一峰暫居于李廣府上,時夜李廣在自己府上為部下此番建立大功之將大擺酒宴慶功,薛一峰不勝酒力,宴中百般推脫不得,便是六七樽酒下肚,便是滿臉紅光,暈頭轉向,再喝得兩樽,已然醉倒于席間,眾人見得薛一峰此番酒量,不禁紛紛哈哈大笑,李廣忙吩咐下人把薛一峰抬回房去,自己與其余將領又是大口而飲,這且不必細說。到是酒宴正酣時,突地一生得極其秀美的丫鬟一臉神色慌張,上氣不接下氣的向李廣稟告道:“老...老爺,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啦!大事不好啦!......”
李廣喝得正是起勁,突遇不快,不耐煩,道:“慌慌張張的,什么事啊?”
“薛...將軍...薛將軍,他..人不見啦!”丫鬟結結巴巴道。
李廣見這丫鬟極不靈巧,心甚不悅,不禁怒道:“你倒是好好說,到底什么不見啦?”
丫鬟怎么受得李廣一聲粗吼,頓時眼含淚花,竟似幾乎就要哭將起來,垂目并手,嘟嘴道:“我剛才去為薛將軍打水,洗漱,怎知一回來,便不見了薛將軍的人影......”
“那興許薛將軍他出去解手了也不成,你回去找找便是!”李廣見得丫鬟一副哭腔,知道自己剛才話音過重,這會便有意壓低嗓門道,說著竟是轉身又舉樽與一將領共飲。
丫鬟急顏,道:“老爺,我尋喊遍了府內,但就是沒見著薛將軍人影!”
李廣聽言一凜,道:“那府上前后正門,你可曾也問過可見著薛將軍出府了啊!?”
丫鬟淚光閃閃,搖頭道:“我問過了,但說沒出過府!”
“但是奇怪了,好好一個大活人,怎得憑空消失!”說時便喚令一旁正在為一將領沏酒的李敢道:“敢兒!...”
李敢聽得父親號令,把酒壺遞與上來接過沏酒之職的一二十五六歲留著一撮八字須的男子,勁步上前聽得李廣喚令,“父親,何事喚我?”而與此同時偷偷望了望站在一旁低首含眉的這名丫鬟。
“敢兒,你率領十數名家丁、丫鬟,與府內外中四散仔細尋找薛一峰下落!”李廣道。
“父親,是不是薛兄出啥事啦啊?”李敢回神不解道。
“你但是把他找回來便是!”李廣雙眉緊蹙若有所思,不禁喝道。
李敢吃了閉門羹,告辭其父李廣,出了宴席,喚了數名丫鬟家丁再通知其余六七名家丁丫鬟,分拔他們四散尋找,而自己一個人沿著回廊左晃右晃,須臾但是行自一人跡罕至的別院,李敢猛然輕身踏欄回身一躍,已然躍上廊頂,此時天空陰云密布,偶然露出半個身子朦朧月亮,偏遠的別院在這深夜顯得異常幽深寂靜,但聽得回廊里交雜傳來一陣輕柔的“嗒嗒”聲和一陣急促的呼吸聲,待到聲源之物將至,李敢急忙翻身使了一個倒掛金鉤,雙腳直鉤搭在回廊雕檐之上,身子垂下而視,此時月已入云,周圍但是昏暗一片,伸手難見五指,但只一晃而過,又露出整個月亮身子,別院頃刻間竟是大顯光明,而月色照耀下,走廊內一披紅戴綠的美貌女子,一臉驚惶,手扶著欄桿,竟是摸索而行,卻正是剛才于宴席間告知薛一峰失蹤消息的那名美貌丫鬟,這丫鬟見著月色,心內稍安,但望前方昏暗無聲,竟是轉身欲回,但正在這時突覺一什么東西在對她側臉吹氣,氣中但是還夾帶著一股濃烈的酒味,這丫鬟不禁抬眼側望,這不望還好,一望登時嚇得大聲驚叫,一口氣未上來,暈倒了過去。
李敢見這丫鬟嚇暈了過去,急忙跳下而來,伸手于這丫鬟鼻處,見得呼吸漸然,扶起這丫鬟,連番抖動她,仍舊不醒,心內半喜半憂,思量一會,把她偷偷的背了回自己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