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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文白大駭,道:“金鐘罩鐵布衫!”
江玉充哼然一笑,伸手一把掐住張文白喉頸,直把張文白高舉了起來,張文白喉頸被掐住,立馬便感覺頭昏腦脹,喘不上氣,越是掙扎越是難受,漸漸得他只感覺眼皮越來越重,越來越沉,沉得他幾乎快睜不開了,沉得他漸漸失去了生的希望,而這時突然腦海中卻浮現(xiàn)出兩個慈祥的笑臉,他心中驚道:是母親和父親,父親、母親......但見其中一個慈祥的笑臉道:孩子,要堅強(qiáng),不要放棄希望,要好好的活著,要像你爹爹似的挺直腰桿,無愧天下,做個堂堂正正的大英雄大豪杰......張文白聽著突然不知哪來的力量,又睜開了雙眼,只見得面前那張丑惡的笑臉,猛然意識到右手中的還握著那桿『墨家九轉(zhuǎn)霸王槍』,從這刻起,一股烈焰重生的希望立馬充斥全身,他緩慢提起『墨家九轉(zhuǎn)霸王槍』對準(zhǔn)江玉充,而江玉充則只是奸聲而笑,絲毫懼意都沒有。張文白嘴角微微一笑,突聽得“哧”的一聲,只見江玉充“啊”的一聲,一頭栽倒在地,再沒了動靜,一條連著尖銳黑槍頭的鐵鏈穿過其心臟,流出一大灘鮮血。失去了支撐力的張文白垂直掉落在地,猛生咳嗽,半天都起不來身,待得休息一陣,張文白盤坐起身,卻是運(yùn)功調(diào)養(yǎng)著所受內(nèi)傷,近半個時辰后,張文白才起身,抽出穿過江玉充心口的鐵鏈,只見他雙手大力握槍相互擠兌,鮮血淋漓的黑槍頭,突地牽動著急速回退,完好如初的回入到黑槍之上。原來剛才危機(jī)之下,張文白開動了『墨家九轉(zhuǎn)霸王槍』最厲害的機(jī)括,釋放無堅不摧的槍頭,這才救了自己漸逝的命。但張文白并不想殺了江玉充,他只是見這爺孫倆太過可憐,欲救他們逃離監(jiān)獄罷了,卻不想落得了個錯殺朝廷將領(lǐng)之罪。
張文白解了那爺孫倆的穴道,爺孫倆感謝至極,老者讓其孫兒向張文白連磕了數(shù)個響頭,一番寒暄至不必少,原來這老者姓趙,家住隴西城東南郊區(qū)的趙村,而這孩童是他外孫兒,但跟他姓趙,名喚破奴,是以喚他為孫兒。待到張文白問他爺孫倆怎得身著獄服,那姓江的副校尉又為何要逮捕他倆回去時,老者淚眼闌珊的把他家女婿、女兒是怎么先后遭無心鬼萬成名殺害,自己又是怎么帶著出生不久的孫兒被囚禁在監(jiān)牢的事,待到說道今日在牢房之事時,不可避免的提到了公孫解憂,不過老者卻含糊其辭,折干去末,只說受了傷(掩蓋公孫解憂被慘遭毀容之事,這只因?yàn)橐慌⒆蛹颐嫒荼粴В瑢?shí)乃女孩子的恥辱,萬般不可告言與他人,越少人知道越好)。老者的孫兒趙破奴卻怎知這般道理,聞得自己爺爺之言,嘟嘴插道:“爺爺,你騙人,爺爺,你騙人,那姐姐明明一張臉都燒焦了,你還說她沒事!?爺爺你騙人!”
張文白聞言大驚失色,突的一把抓起趙破奴,高高舉起,做出欲摔死他的姿勢大聲吼道:“你說什么,再說一遍......”老者見狀怎不著急,在旁不住的邊哭泣邊哀求張文白不要害了他這孫兒。
而趙破奴見張文白雖做姿勢欲摔死他,但話語卻不似那般狠毒,既不哭也不鬧,平和道:“那姐姐,一張臉都花了,死了,好嚇人,好嚇人......”
“死啦!?”張文白聞言宛若晴天霹靂,當(dāng)頭一棒,雙眼圓睜大吼道。
“那姐姐一動不動了,臉上蓋著白布,不是死啦!是怎么啦!......”趙破奴絲毫不畏懼張文白。
老者見自己孫兒不驚不慌,自己也平服了下來,這會立馬糾正道:“這位好漢,那姑娘沒死,只是疼暈了過去,還有氣!”
張文白聞言怒目一視,生怕這老者又在敷衍他,但見他一臉真摯,心內(nèi)稍舒,但轉(zhuǎn)眼又道:“她還在牢里嘛?監(jiān)獄怎么走?”張文白說時已經(jīng)放下了趙破奴。
“那姐姐被人救走了,來了好多蒙面人,他們好厲害一個啊!”原本此句應(yīng)該調(diào)換循序,但趙破奴尚年幼,本末倒置在所難免。
老者補(bǔ)充道:“是來了一幫蒙面人,其中一個是名女子,長得和那小姑娘一摸一樣......”
“公孫曉蓉!”張文白脫口而出道。
“好漢怎么知道!?”老者道。
張文白急欲知道事情來龍去脈,厲聲道:“你只管說起去但是!”
老者吃了個閉門羹,道:“就是這姑娘領(lǐng)著人,把受傷那小姑娘救走了,我們也多虧他們逃了出來!”
張文白問得被救走了,心內(nèi)稍舒,但立馬劍眉一豎,大吼道:“是何人下此毒手?”
老者突被他大聲一吼,驚得一句話到了嘴邊,但又說不出來。
那小娃趙破奴則是先是搖了搖頭,后又突道:“我記起來了,好像劉押司領(lǐng)著一什么大小姐來了,然后便把那姐姐帶出去了,再回來是,那張臉便花了,好嚇人,好嚇人,嚇得我當(dāng)時差點(diǎn)尿褲子了.....”
“陳羞月!”張文白聞言怒火沖天。
老者不知他們之間的緣故,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老朽剛要說的就是這陳大小姐!”
“那劉押司是誰?住哪?”張文白道。
老者搖了搖頭,道:“老朽只知眾人都叫他劉押司,不知喚何名,家住何處!......”
而正此時,突然一股寒冷的北風(fēng)刮過,趙破奴蜷縮身子,拽了拽神色驚慌的爺爺?shù)溃骸盃敔敚瑺敔敚美洌美浒。?.....”老者脫下身上僅有那件獄棉服,光著膀子,披在他孫兒身上,道:“這下不冷了吧!......”“爺爺,你不穿衣服,你不冷嘛!?”“爺爺不冷,爺爺不冷......”
張文白滿身的怒氣突聽得這對爺孫倆談話,不禁心內(nèi)一酸,頃刻間竟然莫名其妙的被壓制了下去,“二位在這等我下,我這就去拿兩件棉衣來!”張文白說著不待二人答應(yīng),蹬腳飛身,只見“嘩嘩”的樹枝晃蕩聲,沒了蹤影。須臾待是拿來一大一小兩套衣裳,拿去與這爺孫倆換了,隨后把自己的客房讓給了他們,又把自己身上僅有的六錠銀子中的四錠留與這爺孫倆,只告言去為他們報仇殺了無心鬼萬成名,然后便飛竄出來客棧。
張文白此去不為別得,只為出城回諸子山莊去找公孫解憂,但施展輕功跑到城門才知,城門緊閉,夜深其間任何人都不得出入城門。張文白于是只便先去報仇,他盤算著害死伍恒、毀了公孫解憂面容的主要仇人有二:陳羞月和萬成名,而他剛才所殺的江玉充是萬成名的師傅,他這般思來,到覺得江玉充可殺。論到相干之人有兩人:知府和那喚作劉押司。于是他把第一個目標(biāo)瞄準(zhǔn)在了最容易找尋的知府身上,就此打算,他問得客棧小二府衙去處,隨身帶十個饅頭,邊吃邊朝府衙施展輕功奔去,那客棧離府衙到蠻遠(yuǎn),張文白奔走了大約一頓飯功夫才行趕到。他翻墻進(jìn)了府衙,拿了個深夜上茅房的兵士,拖到一個隱蔽之所,輕聲道:“知府住哪家房?”“住后頭東廂房左排第二間!”“哪萬成名和監(jiān)獄里的劉押司住哪?”“萬裨將住在尋樂街萬府,劉押司今天與知府打了辭呈,回老家了!”“尋樂街咋走?劉押司的老家又在哪?”“尋樂街由此往北過得三條街便到,至于劉押司的老家我但是不知!”“真不知?!”“真不知!”這兵士話音剛落張文白伸掌把他擊暈。飛身踏步到了后頭東廂房,找準(zhǔn)了左排第二間,放過一小隊巡邏的兵士,起身飛下,卻怎知,剛一落地,后頭一更夫正好撞了個正著,那更夫張口便欲罵,張文白手疾眼快,伸手捂住嘴的同時,一掌把他劈暈了,拖到墻角,尋至左排第二間房屋,側(cè)耳但聽得房內(nèi)傳來一絲細(xì)言,卻原是一中年男子和一年輕女子正在尋歡作樂,張文白輕輕試了試窗門,但覺都是內(nèi)部反鎖,而他又無這般梁上君子的功夫,尋思下,突然手肘觸到背后的『離弦弓』,不禁嘴角微微一笑,遂取了一支箭,捅破窗戶紙瞧得里頭二人身影,颼的一聲,屋內(nèi)頓時安靜了下來,張文白背好『離弦弓』,飛身踏檐而去,朝尋樂街萬府而去,不消一會兒,張文白便尋至了萬府,翻墻而上,待要跳將下來時,突發(fā)覺墻檐之下五尺來寬的地方竟是插著長矛,卻正是來防備不速之客的,張文白不禁驚出了身冷汗,好在剛才自己并不急著跳下去,反是先觀察下這被人說得這般邪惡的萬府到底是何般摸樣,正是有了此舉才得保住了性命,不可不謂大幸,否則大仇未報,豈不空自亡去了。見識了這萬府還留有這么一手,張文白火氣更大,施展輕功偷偷跟隨一眾巡邏家丁,待到暗處,拿下了走在最后一個,一問才知,無心鬼萬成名今天在與伍恒交手中左臂骨全碎了,現(xiàn)已是殘廢之人,此刻正在后院內(nèi)安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