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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一直在盤算著張文白這般喝酒的緣故,眼見一眾人等喝得面紅耳赤,而張文白臉頰微紅,神色自然,竟然毫無醉意,心內暗自吃驚,只以為他在偷奸耍滑,在酒中放了啥子藥丸,欲灌醉眾人,急忙喝令住喝得滿臉醉意的眾人,掏出八粒腥臭黑色藥丸,分別一摁這八人后脊柱,趁著他張嘴之際,扔了進去。而藥丸一如嘴,頓時剛才還醉意連連的八人,立馬清醒了過來,狠狠瞪了張文白一眼,只管吃肉吃餅,不再碰酒。
張文白萬般沒想到自己千辛萬苦設計的陷阱,竟然輕易的讓李牧給破了,怎不氣惱,正自躊躇之際,突然何香兒笑吟吟的過來了,猛見似看到公孫解憂的身影,若不是當初藏了兵刃再去北門;若不是當日不顧憂兒的反對,要替陳,要替那姓陳的抬轎;若不是當時一時心軟,跳下馬,被那姓陳的控制??;若是當日自己不去替那姓陳的撿什么發簪;若是.......
“哎!張公子,你在想什么呢?”何香兒道。
張文白“呃”的一聲,晃過神來,但見何香兒蹲在自己跟前,睜著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自己,頓時一個念頭,晃過自己心頭,不得把天??蜅S线@趟劫難,張文白淡然一笑道:“沒事的,姑娘!酒吃多了,而已!”
“那張公子,要不要我拿碗醒酒湯給你??!”何香兒道。
正在大口吃著燒餅的黑虎星迪力拜,聞言,拍拍肚皮,用蹩腳的漢話道:“小娘子,我們幾個也都喝醉了,你也給我們拿碗醒酒湯來??!”
何香兒有點為難,道:“可是可以,不過你們的可要花銀子的!”
一面頰上有道近一寸長刀疤的男子道:“哎!小姑娘,我們這就不明白了,怎得這家.....張文白喝醒酒湯就不要花銀子,而我等卻要!”此說話發難之人正是天馬星修澤。
何香兒一臉難色,不知該如何說起,一句話結在嘴里半天說不出來。你道是為何,原來當日名落夫妻二人和薛一峰在此客棧相遇,合坐而談,便透知了三人與張文白的關系,于是何香兒這才由對名落的好,延及到了張文白身上。
“好了,好了!別為難人家小姑娘,張兄的醒酒湯也算上銀兩!”李牧道。
何香兒正不知該如何說起,立馬告辭而去。
張文白拿來個燒餅,咬在嘴上,從衣內掏出一錠銀子,放置于座上,抱拳道:“各位,晚輩,還有事在身,不得久待,就切告辭!”言及轉身而行。
“慢著!把銀子收起,瞧我們不起是不,這點銀兩,也需你負!”張文白回頭但見發話之人,一副尖嘴猴腮相貌,卻不是疏勒星侯巴特又是何人。
張文白已經打定主意,在天??蜅=^不與他們動手,上前拿過那錠銀子,抱拳又欲走,一腳剛為落地,侯巴特伏地反身猛掃而來,張文白為抱著一較高下的心思,全然未防備到他們會來背后一擊,怎能閃過,一把重重的摔倒在樓板上,震得樓板“嘎吱”晃蕩作響的同時,樓下傳來一陣怒罵聲,兩名店小二上來探查情況,見得樓上擺開架勢,似欲開打的態勢,不禁大為惶恐,連走帶摔的趕忙下樓。
張文白狠狠一咬牙,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欲走。
疏勒星侯巴特竄身攔到他前面,道:“怎得,姓張的,今天這般沒膽啦!你以往不是很雄嘛!你以往不是很雄嘛!還手??!還手啊!......”說時猛推著張文白。
“好了,住手!”李牧喝斥道。
匈奴十星與張文白交手次數最多的便是這侯巴特,他只碰巧贏得初次交鋒那次,而后卻是即被張文白奪了銀槍,又被張文白奪了戰馬,因而他視張文白為累世仇敵一般,此番正值氣頭上,李牧區區一句住手,他怎會聽得進,反倒激得他怒火更盛,連推了張文白數下后,猛然拔出腰間鋼刀,旋身一轉,躍起五尺來高,揮刀如泰山壓頂般朝張文白額頭劈去。
何香兒在樓下聽得樓上正在演武,急忙沿樓而上查看,掌柜和店小二等都知她有會一種叫做『神行術』逃命本領,既不攔阻,也不喝止。何香兒剛一上樓,突見得樓梯旁,那尖嘴猴腮的男子揮刀朝張文白劈去,他怎知張文白能夠避開此刀,只以為他必死無疑,頓時使出『神行術』,腳底似摸了油般,只見的一陣風過,侯巴特似若猛虎的鋼刀下,只剩一塊刀身長的裂縫,直透向樓底。樓下之人見得此刀,慌忙逃竄出客棧。
何香兒把張文白帶到一旁,張文白凝目道:“『神行術』!”
何香兒淡然一笑道:“是的?。埞右沧R得此術!”
張文白嗯然點了點頭,沒再追問下去,因為他已然知道,此女子與墨家有莫大關系,而此時別把她扯進來是自己唯一的心愿,抱拳與侯巴特道:“侯兄!此地太過狹窄,如要比試,還是另擇地方的好!”
李牧心知侯巴特這家伙是個牛脾氣,非得烏勒王是管不住的,待得侯巴特刀落,立馬示意其董耀去制住侯巴特,這會聽得張文白此言,甚為妥當,便是要比試,也勿在此客棧,否則怎不惹來官家追捕,攔在二人之間,道:“張俠士之言甚是,若是你等真要與他一決高下,我們擇選個空曠之地,再比試也不晚.....”李牧的“晚”字,剛一出口,突然聽得樓外馬蹄聲漸起又漸沒,身材高挑瘦弱的摩斯星甌海立馬探窗一視,不禁大吃一驚,顫聲道:“官兵!官兵!有人報官了......”
“什么!他娘的,老子與他們拼了!”除了李牧與甌海外,這是其余匈奴將領的一致反映。
緊接著已經上了一眾身披鎧甲的兵士,見到那般手握鋼刀的匈奴將領,二話不答,喊殺著劈將過去,但這般大頭兵又怎會是這般如狼似虎的匈奴十星的對手。眼見血肉橫飛,尸橫一地,人數雖然眾多的兵士被壓制在樓道上。
“姑娘,你趕快走!”張文白道。
“那你呢?”何香兒道。
“沒事的,反正我爛命一條,死不足惜!”張文白淡然一笑道。
“不行,要走一起走!”何香兒道。
張文白見她這般固執,扭拗不得,只得道:“好吧......”但話音剛一出口,只聽得樓下一男子大罵道:“給本官放箭,給本官放箭!”頓時傳來一陣“颼颼”聲,樓下官兵竟是朝樓上四溢發射弓箭來,有穿破樓板而來的,有從船外射進來的,更多的是有樓道上射來的。此刻張文白與這匈奴十星突然間竟然站在了同一條陣線,自顧不暇,怎能相斗。
樓上那些未能下樓逃出去的食客,沒被匈奴十星殺死,反倒是被樓下兵士的弓箭射殺所剩無幾。
張文白拔出『墨家九轉霸王槍』,護著何香兒,其先還覺游刃有余,待到樓板上射得洞洞箭眼,卻是越發難事,靈機閃動之際,想到了屋頂,道:“姑娘,你緊跟著我,我捅破屋瓦,你施展『神行術』,逃出去!”原來『神行術』即能急速橫行于飄浮不定,又能高跳于縱橫之間,非是普通輕功技術所能攀比的。
“你呢?”何香兒道。
“我出得來,凡是你呆在這礙手礙腳!”張文白道。
何香兒略一沉思,咬牙道:“好吧!”
張文白聞言縱身起躍已然躍上橫梁之上,長槍一掃,只聽得一陣“嘩啦嘩啦”、“嗒嗒嗒”聲后,一陣刺眼的光芒射入屋內,何香兒額頭秀發一仰,宛若嫦娥奔月一般,蹦人天空十數尺,隨后橫身一竄,不知了去向。
匈奴十星不會輕功,突見得何香兒這般逃離了出去,還以為是張文白用什么技巧助她逃走的,且戰且道:“張俠士,我們現在在同一戰壕,生死同命,剛才你送那小姑娘出去,也助我們逃走了吧!”
張文白揮槍拔掉射來的數箭,苦笑道:“我若會『神行術』,當然你們軍臣單于,怕是早已死在我手上!”
匈奴十星聽得張文白大逆不道之言,雖然大怒,但此時段無分心一戰之術,只得苦苦擋著樓下射至不斷的箭羽。
其實若按平常,這群生活在馬背上,大小與長弓利箭為伍的匈奴十星,可輕易殺將出去,但奈何為了進長安城,不得已棄了各自『欲張弓』,此刻箭羽無計,卻恨無長弓,再加上為了不起人耳目,特意換上及不稱手的鋼刀,身無武藝只靠董耀護著的李牧,胸口腿上各已中了一箭,若不是張文白協助董耀護著,李牧怕死早已死于亂箭之下,而十一人再支撐了一盞茶時間后,樓下箭雨暫停,卻是射完了全部羽箭,匈奴十星中除董耀和李牧外的其余八人,趁機破窗,沖殺出去,沒了弓箭的大頭兵豈是他們之敵,一陣殺伐后,只聽得一男子大聲吼道:“快去追,別讓他們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