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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門,這怎么辦?”衛鋒半捂著嘴道。
“稗掌門,那三個堂主、你侄兒,再加上那使喚白狼的家伙,他們功夫咋樣啊?我們三個飛上去能拿下他們不?”張文白插道,他擔心的不是這些戈壁白狼,蠱家虛無子曾告誡他言駱駝幫四大堂武藝深不可測,非在自己之下,是以便是讓戈壁白狼團團圍住,他都不敢輕易出手。
“可以一試!”稗言半捂著嘴道。
“好!除小嘍啰外,我和衛鋒每人對付兩個,剩下那個交給你了,稗掌門!”張文白道。
稗言心知張文白有意照顧他,對以往自己無辜尋找他夫妻二人的麻煩,內疚不已,但此際危險之極,怎來得急道歉。張文白一句“我先上”,已然搶先飛去。
只見張文白蹬腳高高斜身躍起,待至最高處,扭身大力一轉,似若斜著陀螺一般,伴隨著月光下一道凌厲的光刃,以及一股強烈的嗚嗚聲,直朝屋頂眾人砸去,數名白衣蒙面人躲閃不急,中槍翻滾墜下了樓,一塊塊瓦片被激得四散飛濺,頓時又擊落數名白衣蒙面人。
“墨家絕學十五式『云夢槍』!”朱雀堂堂主肖華仍舊環抱著雙手,嘴角微微抽動之際,后背的長劍不住的抖動著,躍躍欲試一般。而其余二位堂主一臉肅穆,之前那傲慢霸氣頃刻間消散殆盡。
此際稗言和衛鋒二人齊飛了上來,屋檐上幾名不怕死的白衣蒙面人當頭迎了上來,衛鋒剛才在下面吃盡那些白狼的苦頭,這會有了出氣之處,怎不似若火山爆發,千斤巨錘橫掃之地,瓦片飛濺,露出數個缺口,誰若一不小心踩上,豈有不掉下去之理。
余下的白衣蒙面人眼見得數戰友,慘死在巨錘之下,大駭不已,紛紛逃遁。
“衛堂主,一個月未見,你這五十四式『巨靈錘』的造詣更佳了啊!”朱雀堂堂主肖華道。
“馬馬虎虎,卻沒得肖兄背信棄義的造詣高啊!”衛鋒道。
“你......”肖華道。
“哎!各位,在下可不是來聽你們扯家常的!”一身著灰色武袍,頭戴灰色錦冠,一臉麻點的中年男子,手中握著的那條銀色鐵鏈,發出“嘩嗒嘩嗒”的聲響,卻正是那個以唿哨控制戈壁白狼的人。
“你是儒家何人?”稗言架起掌勢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控狼的男子道。
控狼的男子手指放入嘴里,又是唿哨一聲,頓時樓下的群狼,掉頭遁入黑幕當中,須臾又是一聲尖銳的狼叫聲,隨之一陣凄慘的尖叫聲,夾雜蕩漾在這空曠的山中,竟顯得陰森凄涼。
“你與逆流沙神謀子李牧、惡漢董耀什么關系啊?!”張文白在戍邊多年,早聽聞過:在戰國時韓國殺手團逆流沙組織中,有個叫蒼狼王的怪人,能操控戈壁白狼,是以張文白會有此問。
控狼的男子一怔,仰望優美的月色,手指鐵鏈在空中一陣起舞,似若揮舞長綢一般,許久才道:“你這小子認得我大師兄和二師兄!?”
眾人大為驚駭,能操控得剛硬的鐵鏈似若長綢一般,此人功力已然達到了驚天地泣鬼神的境界了。
張文白一聲嘆氣道:“不光認得,而且是好兄弟!......不過有點我搞不懂,你兩位師兄都投奔了匈奴烏勒王,怎么你卻背叛師門,加入了儒家!?”張文白不想太多的提起李牧、董耀二人,因為這樣只能圖增自己的煩惱和傷感。
控狼的男子低垂著頭,飛舞的鐵鏈也隨之癱軟下來,須臾抬起頭望著張文白,喃喃道:“我師兄他們還好嘛?”
這是怕什么來什么,張文白極力想回避,卻又避不了,“不好......匈奴烏勒王委派李兄、董兄等潛入長安城,不想前日被京兆尹所捕,現在恐怕正被當今圣上所審問來著!”張文白也非故意把自己的脫離出去,只是現在情況危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是以這般說。
控狼的男子并沒有我們想象中常理的反應,而是皮笑肉不笑般望了望天空,抱拳與張文白道:“張兄,在下有事相求,還望張兄不要推辭!”
張文白抱拳道:“狼兄,有什么事在下能幫得上忙的,一定照辦!”
控狼的男子道:“張兄,倘若我兩位師兄有什么不測,還望張兄能替我收葬兩位師兄的尸身!”
張文白道:“狼兄,但是放心,你兩位師兄是我好兄弟,我眼睜睜看著二人被捕,卻毫無能力,已是內疚至極,若是不為他們收尸,豈不妄做了兄弟一場!”
“張兄,那就多謝了!......我不會再助紂為虐了,張兄告辭了!”控狼的男子說著竟然不用蹬腳借力,只是雙手這么一張,飛向明月,須臾在一棵大樹樹葉上輕輕一點,伴隨著一聲“張兄,我不叫狼兄,我是李牧的親弟弟白狼王李天武”,消失在茫茫月色。
眾人詫異,怎料想得到會有此等局面,卻是幾家欣喜幾家愁。而雙方的勢力天平也趨于平衡。
稗言笑道:“橫兒,這便是你誓死效忠了儒家,怎樣嘗到被拋棄的滋味了吧!”
張文白斜眼望了稗言一眼,突然間覺得他是那么可恥,李天武的離去明明是因為自己的緣故,給他那么一說,竟然成了無恥的叛逃,張文白想為李天武爭回榮譽,但卻不能,因為由于那姑娘的關系,張文白此時此刻不得不與也許的敵人站在同一條戰線上。
“三叔,你們可別高興得太早,諒你玄武堂堂主衛鋒一人,怎能敵得過我們四人!”蘇橫一向心高氣傲,怎把張文白放在眼里,再加上稗言功夫本來就不盡如人意,因而他自信十足由此一說。
張文白與蘇橫個性不同,性子沉穩,不喜爭強好勝,任其說道,只是凝目注視著一直還未開過口的青龍堂堂主朱嘯和白虎堂堂主韓茍,只隱隱約約覺得真正厲害的對手會是他們二人。
“橫兒,你未免太低估你敵人的勢力,那可要犯兵家大忌的!”稗言雖然未曾見識過張文白真正的勢力,但在諸子山莊也未曾少聽兵家弟子談言:張文白和伍恒是怎樣衡闖匈奴陣營,直殺得匈奴單于丟盔棄甲而逃。再加上剛才張文白一直躲在墻角偷聽,眾人皆為發現,他更加相信張文白的勢力。
“犯兵家大忌!不錯啊,三叔!想不到連您這堂堂小說家掌門也背師叛道了啊!有趣有趣!”蘇橫笑著望了望那三個堂主,只見他們一臉肅穆,若有所思的樣子。
稗言不知該如何反駁,一臉怒然,文弱的身軀竟是透著一股奪人心魄的煞氣,突然一聲“看招”,雙手捏成虎爪之形,飛身橫向抓向蘇橫的右側脖頸,其勢甚為迅猛異常,蘇橫急忙后仰閃過,稗言隨即變招左腳勾住蘇橫腿腕時,縱身平推雙掌,眼見蘇橫退無可退,這時突然一人閃到二人面前,單手夾著稗言雙手,一抖肩膀,頓時稗言被震飛了出去。張文白飛身接住稗言,一蹬腳又平落在屋頂。
“稗掌門,你沒事吧?!”張文白與衛鋒齊道。
“沒事!”稗言抖動了抖身上的關節,指著護著蘇橫的那名身著緞綠大袍的髯須壯漢道:“朱嘯,剛才為什么不使用全力,看我不起是么?!”原來剛才出手阻止稗言傷蘇橫的就是青龍堂堂主朱嘯。
朱嘯嘴角微微上翹,道:“稗掌門,我勸你還是乖乖的把先生所要的那幾個犯人交出了,免得你我大伙為難!”
衛鋒鐵錘橫指,喝道:“朱嘯,你我三年前那場紛爭還未了結,現在敢來嘗嘗你衛爺爺的千斤錘么!?”
朱嘯把三人橫掃了遍,詭異一笑,道:“這樣吧!免得你等日后罵我們以多欺少,失了我三堂主的臉面,我們三人迎戰你們三人,其間任何旁人都不得插手,否則便算輸了這場,倘若哪方勝得其中兩場,便算得那方贏了......”
張文白搶道:“我方若勝得其中兩場,你們幾個帶著你們的人,全滾出崆峒山,從此不得踏入崆峒山半步!你方若勝得其中兩場,稗掌門老老實實把你們所要的人交給你們!”張文白故意留了個空子,只言稗掌門,便是生怕自己這方輸了后,自己還可到長安城求來援軍,也不落的他們口實。
衛鋒大力把鐵錘拋向高空,反手輕易接著,道:“敢來么?!”
蘇橫自知憑自己武藝,肯定不行,但他對那三堂主可是信心滿滿,道:“怎不敢來!”話音甫畢,一干人等紛紛退至一旁,只留下青龍堂堂主朱嘯和玄武堂堂主衛鋒二人。
朱嘯嘴角詭異一笑,聳肩之際,一把一尺來寬的雕刻著炫紋印記的巨劍由后背飛竄出鞘,落在他伸出的左手上,竟是個慣使左手劍之人。
“『炫紋劍』!”張文白失聲道,想不到鼎鼎大名『炫紋劍』竟落在了駱駝幫青龍堂堂主朱嘯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