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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文白夾在這兩難的選擇中,不能自拔,整個人似若處在一旋轉(zhuǎn)的世界,倒出都是亂花飛舞,天旋地轉(zhuǎn),片刻不得安寧。
突然一個聲音由遠及近而道:“大哥,我想通了,為了儒家也為了諸子百家,我要手刃董仲舒!”張文白尋音看時,卻是薛一峰踏著樹梢枝葉,飛竄而來。
“哎!名大哥和那二位姑娘呢?!”薛一峰道。
張文白見得薛一峰突然出現(xiàn),心頭一喜,道:“二弟,大哥現(xiàn)在交給你一個任務(wù),蘇勒姑娘和阿母、以及華老前輩的安全都交給你了,你就在這護著她們,大哥我去救出一人,立馬前來與你們會和!”須知薛一峰庖丁刀法出神入畫,是以張文白敢予以委托。
“救誰啊?!莫不是剛才那姑娘所說與你訂婚的姑娘???”項玉蓮搶道。
薛一峰拍了拍張文白的胸脯道:“大哥,你什么時候又為我找了個嫂子啊!?你對得起大嫂嘛???”
張文白一臉難色,但見蘇勒女淚水浮珠,嘟著櫻桃小嘴,掩嘴低頭而跑,張文白心內(nèi)一痛,趕忙飛竄攔住蘇勒女,蘇勒女往東,張文白往東攔,蘇勒女往西,張文白往西,便是不讓她離開。
蘇勒女咬唇大力一踩他腳,哽咽道:“你都娶了別人,還攔我干嘛!?”
望著蘇勒女淚眼闌珊之樣,張文白不禁心都碎了,雙手扶在她雙肩上,道:“你們誤會了,我沒想娶那稗姑娘,是那前任醫(yī)先華老前輩,硬逼著我前來送聘禮的,稗姑娘父親不答允,便要以比武招親一決勝負,最后贏得不是我,我也沒去比試!只是我前些天這崆峒派鬧內(nèi)訌,我曾答應(yīng)過稗姑娘,要保她安全,現(xiàn)在我只是想去看看她咋樣了,就回來!”說著伸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淚水。
蘇勒女聞言嘟嘴嘿嘿而笑,眾人亦隨之嘿嘿而笑。
“這樣便好!”薛一峰聞言劍眉一豎,不知這稗姑娘跟囚禁我們的稗言和關(guān)系,但立馬想到既然是自己大哥要保護的,便算是親戚關(guān)系,自己也只得不去找這稗姑娘麻煩。
“我那師哥啊!就知道亂點鴛鴦譜,回去看我不數(shù)落他!”駝背老者道。
蘇勒女聞言笑得更開了,張文白淡然一笑,抬頭道:“二弟,他們可就交給你了,萬萬不可大意!”
薛一峰一抬腳,吊飛起地上一把斬馬刀,轉(zhuǎn)身舞了一個密不透風(fēng)的刀花,道:“大哥,但管放心,二弟便是拼了性命,也不讓大嫂等傷得毫發(fā)!”
張文白劍眉一豎,喝斥道:“你若出了事,就別當(dāng)我是你大哥!”
薛一峰淡然一笑,直望著張文白飛竄而去的背影。
話說張文白筆直前往稗小倩的住所,一路但只見得破門爛瓦,一片狼藉,零零散散的尸身橫躺在地,有老有少,悲慘至極,不堪入目。
須臾一女子的哭聲飄揚而來,隨之是一男子奸邪般的笑意道:“小姑娘,長得蠻俊的吧!讓大爺好好樂和樂和!”另一男子道:“我先上!”剛才那男子道:“我先上!”“我先!”“我先!”......二人竟是相互爭執(zhí)了起來,張文白尋音飛竄而去,二人一句“你是誰”剛一出口,脖頸處頓時裂開一條長長的口子,伴隨著飛濺而出的鮮血,倒地沒了動靜。
張文白回眼,只見一生得極其水靈的妙齡女子蜷縮著身子,身外披著件破損露體的衣裳,渾身顫顫發(fā)抖。
“姑娘,但是放心,在下乃墨者張文白,不是壞人!你衣裳破了,我這件你暫時拿著穿著遮風(fēng)!”張文白說著脫下白色武袍,露出一身結(jié)實的肌肉,剛欲遞給這妙齡女子,突然身后傳來一蒼白無力的聲音道:“淫賊,快放開那姑娘!”
張文白回身但看,怎見得一白衣飄飄的妙齡女子攙扶著一手持長劍的瘸腿少年站在不遠處,卻正是張文白正要去尋找的稗小倩和比武招親大賽時見過的周小伍,這怎不讓張文白大吃一驚,失聲道:“稗姑娘!”隨即轉(zhuǎn)口又道:“稗姑娘、周兄,我正要去找你們呢!你們沒事我就放心了!”
稗小倩和周小伍怎會料想到這個淫賊竟然會是張文白,驚訝不已,周小伍橫劍直道:“你,你,妄你號稱墨家弟子,卻原是個淫賊.......”
稗小倩原本紅腫的雙眼,立馬又浮淚于珠,似欲立馬便要哭將出來般。
張文白望了望他們二人,又望了望地上那衣裳不整的妙齡女子以及自己光著的身板,真是有口難辯,只得嘆氣。
蜷縮在墻角落的妙齡女子看出其中誤會,接過張文白手中武袍,披穿在身上,指著一旁兩具尸身道:“你們誤會這英雄了,多虧他及時出手,才救了奴家性命!”
稗小倩和周小伍見得地上兩具尸身,剛才的誤會,頓時消散不見,轉(zhuǎn)之而來的是一臉歉意。
張文白道:“姑娘,你趕快走吧,下山去,可別讓他們再發(fā)現(xiàn)了!”
披在武袍的妙齡女子與張文白挽手施禮相謝,沖忙離去。
“周兄、稗姑娘,你們這是從哪來?。浚 睆埼陌滓姲扌≠缓椭苄∥樯裆g大有纏綿曖昧之色,站在一起更是極其班配,不禁心內(nèi)一喜,舒了口氣。
周小伍道:“此話說來太長,張兄現(xiàn)在又欲趕往何處???!”
張文白道:“在下本欲尋找稗姑娘,此番但以找著,在下便放心!對了,周兄的傷勢咋樣了?。??”
周小伍一聲嘆氣,搖了搖頭,道:“醫(yī)家左兄他們生前說我腿筋斷了,是醫(yī)治不好的了!”
張文白心頭一怔,不為周小伍的腿上,而是“醫(yī)家左兄等生前”七個字的含義,急道:“左兄他們怎么啦?!”
周小伍低眉垂首,道:“哎!都讓一群黑衣蒙面人,以暗器給殺了!”
張文白明銳的覺得事有蹊蹺,皺眉但道:“這群黑衣人有什么特征嘛?!”
周小伍道:“特征!他們臉上蒙著塊繡著八卦印圖案的黑布,雙手各持著一柄五尺彎刀......”
張文白插道:“左手手腕處各綁著一個六根竹子捆綁制成的暗器!”
周小伍一驚,道:“正是!張兄,你見過他們???”
張文白苦笑道:“他們是陰陽家的陰陽死士,我以前和他們打過交道的!”張文白哼然一笑,道:“萬萬料想不到陰陽家也有人暗地里投靠了儒家董仲舒!”
“陰陽死士!”周小伍與稗小倩異口同聲道。
“哎!周兄、稗姑娘,你們跟我來,我?guī)銈內(nèi)ヒ娙A老前輩,說不準(zhǔn)周兄腿傷能有得就!”張文白不停的探視著周圍的動靜。
周小伍與稗小倩聞言相視而笑,攙扶著隨張文白朝而去。
待張文白帶著周小伍與稗小倩二人回到墳冢處時,已是戊初時分,落霞處掛著一輪紅日,無情的燒灼著周邊的云彩,也映耀得眾人滿臉紅火之色。一排大雁,排成一字,嘶鳴著展翅回巢。
“哎!大哥終于回來啦!大哥終于回來啦!”薛一峰站在高石上突道。
“哪里!哪里!”眾人似若迎接得勝而歸的英雄,探眼望去。
“哎!大哥......”薛一峰領(lǐng)著眾人引了上去。
“二弟!阿母!華老前輩!”張文白見得眾人皆是平安,一旁更是堆著數(shù)盞墳丘,想是他們把無為等埋葬了,張文白心內(nèi)頓覺稍安,走近一旁一臉翹首期盼之色、淚水盈盈的蘇勒女,道:“怎么啦???”
蘇勒女拭了拭眼角,笑顏道:“沒什么!你回來就好啦!”轉(zhuǎn)口又道:“哎,你衣服哪去了?。?!還有條這么長的疤!他們倆個又是誰啊?!”蘇勒女說著伸手前去觸摸。
“衣服送人了!他們二人是我朋友,帶來讓華老前輩治傷的!”張文白閃身避開,淡然一笑道,說著回眼看去,只見得駝背老者正在查看周小伍的傷勢,“你跟我來”,他領(lǐng)著蘇勒女走近周小伍與稗小倩二人,但見駝背老者繃著張皺巴巴的臉,雙手不住捏著周小伍的右腿,不知用意,但道:“華老前輩,周小伍的腿還有得救嘛?!”
駝背老者松手,道:“法家『銳意之術(shù)』,斷人脛骨,廢人手腳,腿筋一斷,百藥不靈,右腿已廢!”
“??!”稗小倩失聲喊道,攙扶著周小伍的手,纏得更緊了,紅腫的眼角不住滴下淚水。
“傻瓜!我沒事的,不就是廢了條腿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周小伍擦了擦稗小倩眼角淚水道。
張文白見狀,滿心惆悵,即為周小伍右腿不得醫(yī)治而嘆氣,更為稗小倩能遇得自己真正的心上人而高興。
駝背老者淡然一笑,道:“小姑娘,不要太過傷心,老朽只是說百藥不救而已,可沒說過就沒法子救得你小丈夫的右腿了哦!”
眾人問言大喜,稗小倩更是跪地與駝背老者磕頭道:“還望前輩相救!......”
駝背老者示意稗小倩起身,撫須但道:“老朽被囚禁十三年研究期間,發(fā)明了一種新型的醫(yī)治手段,我醫(yī)家平常治身之術(shù),系于藥草,而老朽卻以外科之術(shù),再配以藥草治身,不過奈何未嘗與人一試,不知其中深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