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稗小倩猛然一頭扎進周小伍懷中,盈盈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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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馳的馬車
“伍哥哥,我們這是去哪啊?!”稗小倩道。
“去屬于我們倆的地方!”周小伍回眼一望道。
“屬于我們倆的地方!”稗小倩重復道。
“對,屬于我們倆的地方!......倩兒,你不愿意嘛?!”周小伍放緩馬車道。
稗小倩垂眉低首,須臾才嫣然一笑道:“愿意......”
周小伍先是失落,后大喜至極,一聲“駕”,揚鞭帶著稗小倩駛向那只屬于他們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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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名落妻子秦香兒之死,張文白是后來才知道其中的緣由,原來在名落與秦香兒由諸子山莊回到長安后不久,薛一峰便從李廣那得知“距長安城西北一百里外的崆峒山,興許便是所謂的駱駝幫總舵”。于是薛一峰和名落夫妻二人便去崆峒山摸一摸情況,名落極為機靈帶著二人繞道喬裝成欲去長安的客商,路徑崆峒山時,立馬被一隊小嘍啰拿住,領頭的小嘍啰一臉賊笑的摸了摸嘴角的八字胡,道:“唉喲!這么多貨物,你們拉著這么多貨物欲往何處去啊?!”
三人故意裝著擔驚受怕的樣子。
名落急忙下馬,躬身拱手道:“大爺,小的等是欲往長安的客商!”說著從衣兜內掏出一錠銀子,偷偷塞入領頭小嘍啰的兜內,并道:“大爺,小的等,這便可以過去了吧?!”
領頭小嘍啰拍了拍名落肩膀,走至就近一匹載著貨物的駑馬前,道:“這里頭裝著什么啊?!”
名落弓著身子,走近領頭小嘍啰,從兜內掏出兩錠金子,塞進領頭小嘍啰手中,道:“大爺,就是些茶葉什么來著!”
領頭小嘍啰斜眼一看手中金燦燦的金子,又摸了摸嘴角的胡須,突然臉色一變,伸手扯開馬背上的麻袋,卻是一袋子茶葉。
“大爺,小的說了是茶葉了吧!”名落道。
但這領頭小嘍啰已然打定了這里面定然藏著什么稀世珍寶,否則區區這點茶葉,何須耗得一錠銀子、兩錠金子的代價,伸手反倒著茶葉,怎知突然觸碰到什么長條狀的東西,掏出來一看,怎不眼前大亮,竟是近兩尺來長的老山參,須知老山參不管在古代還是當代,都是真正的稀世珍寶,尤其在古代,那是救命神藥。
“這是什么!?”其余小嘍啰見狀急忙上來查看其余馬匹上的貨物,但凡不是人參便是靈芝,各個頓時歡喜不已,連往衣內兜去。
三人故作慌色,名落更是立馬把身上的一袋子金子全部遞送與他,拉著領頭小嘍啰的衣袖,拜求道:“各位大爺,你們行行好,你們行行好,這些靈藥是送往京城駱駝幫幫主的,你們不能拿啊!你們不能拿啊!”
“駱駝幫幫主!哦,哈哈哈......”眾小嘍啰聞言皆仰天大笑。
“怎么啦!?”名落神色慌張、一臉茫然的四散而望道。
“我們就是駱駝幫的,你們可以走啦!!”領頭小嘍啰一拍胸脯,自豪道。
“什么!大爺,您就別跟小的開玩笑了,駱駝幫是京城的馬幫,不是你們......”名落緊抓著領頭小嘍啰的衣袖道。
“去你的!我們駱駝幫什么時候成了馬幫,馬幫算個球,怎能與我們縱橫大漠三千里的駱駝幫相提并論!”領頭小嘍啰一腳踢翻名落道。
三人聞言大喜,暗自相視一望,名落和薛一峰便欲動手。怎知正在這時,突然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而來,卻是十來騎人馬。
“掌門!”眾嘍啰拱手齊道。
“這是怎么回事啊?!”一黑衣男子道。
領頭小嘍啰道:“稟告掌門,這幾個走私人參藥草的商人......”他話猶未完,名落不禁失聲道:“稗大掌門!”他怎會想到這些駱駝幫小嘍啰口中的掌門竟然會是稗言。
“東皇名落!”稗言驚訝,但驚訝的同時,一雙深邃的眼睛立馬盯視著一旁端坐馬上的秦香兒,臉上不禁露出一絲喜色,但喜色的背后,卻分明是那絲詭異的笑容,他右手伸于背后做了個手勢,頓時雜草叢內響起一陣沙沙晃動聲。
“掌門,你們認識!”領頭小嘍啰想著剛才名落說的是為駱駝幫幫主送藥草來了,生怕是劫了自己人,不禁渾身戰栗。
“大哥,這家伙是誰啊?!”薛一峰道。
秦香兒與名落附耳密語道:“就是他,就是他,就是他,我致死也記得他的聲音!”
名落安撫了下秦香兒,道:“我自有打算!”一言甫畢,即開門見山道:“稗言,你就是駱駝幫幫主是不!?”
稗言見得秦香兒與名落密語,想是定然是來尋駱駝幫仇怨的,靈機一動,道:“什么駱駝幫啊!?我一個小說家掌門已經受用了,你咋又安我個駱駝幫幫主的頭銜啊!?”
“他說謊!他說謊!”秦香兒緊拽著名落的衣袖漸乎哽咽道。
名落眉頭一皺,伸手安撫了下她,隨即猛然揪住那領頭小嘍啰,厲聲道:“你說,你剛才是不是說過你們是駱駝幫的!?”
那領頭小嘍啰嚇得渾身顫抖,早已不知該不該是,斜眼望著稗言,但見他一臉殺氣,比之名落更甚,立馬會意,一咽口水,顫聲道:“我們剛才是為了騙取你的人參靈芝,才這般說的,誰知道你那駱駝馬幫是什么東西!”
“你!......”薛一峰握拳便欲給他好看,名落伸手攔住,道:“既然是這般回事!把藥材全部還回來!”
眾小嘍啰齊望向稗言,似乎在等待著他的命令,稗言悄悄點了點頭,眾小嘍啰立馬把搶奪過的藥材放了回去,那領頭小嘍啰更是把名落給他的金錢銀兩一并歸還。
“哎!就這樣走啦?!”薛一峰望著退去的小嘍啰道。
“小兄弟,你還想咋樣啊?!”稗言道。
薛一峰拔出腰間『墨家非攻刀』,敲了敲被扯開的麻袋道:“縫補上!”
稗言眼前一亮,暗思道:“原來這小子是墨家弟子,怪不得天不怕地不怕,卻不知墨家與陰陽家合謀來我崆峒山所欲為何!?莫不是老天爺看在我稗言思妻心切,這才把轉世的她給我送來!”想著稗言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你身邊不是有個美嬌娘嘛,讓她補上便是了吧!”站在稗言身后一白衣少年,撥了撥額頭的劉海,挑眉逗了逗秦香兒道,卻正是崆峒派少主蘇橫。
“你......”薛一峰一向脾氣暴躁,與人說不上幾句便要動手,此番再也忍不住了,大聲一喝之下,蹬腳翻身快刀朝蘇橫斬去。
薛一峰庖丁刀法已是到了出神入化般境界,量一小小蘇橫怎是敵手,眼見性命不保,一頭箍著一鑲玉鐵圈的中年男子迅速以『聚靈劍』震擋開了,卻正是白虎堂堂主韓茍。
蘇橫嚇得目瞪口呆,哪還敢再造次,趕忙溜竄到最后去了。
“二弟,你沒事吧!?”名落道。
“沒事,大哥!”薛一峰一言甫畢,接著又道:“好家伙,沒看出來,你便是『聚靈劍』韓茍啊!”
韓茍左手捻成劍訣,在閃著粉紅色光芒的劍身上一擦,道:“算你識貨,不過你手中這黑漆漆的家伙,也還不賴啊!”
“鐵箍老頭!這是『墨家非攻刀』,你不識貨,就別說成什么黑漆漆的,免得你丟臉后,再帶個鐵面具!”薛一峰哼然一聲道,說著臉上大變,一聲“讓你見識見識什么叫做『庖丁刀法』”,粉劍黑刀相交,糾纏在一起,“錚錚”之聲之下火花四射。『庖丁刀法』系薛一峰自己所創,凡五大刀式,乃劈、砍、剁、切、掏五勢,每式招式皆由墨家庖丁解牛之術中脫引而出,招式可謂極其丑陋,不能登得大場面,但卻是極為實用的刀法,可謂巧而不花。
二人戰至二十來回合,韓茍漸是疲于防守,便欲仗著自己深厚的內力,與薛一峰一較高下,二人刀劍交鋒,韓茍立馬再注入真氣到『聚靈劍』中,只見得『聚靈劍』粉光越發明亮,薛一峰頓感手臂酸麻,似若被什么巨物壓著一般,額心不時滲出些許汗珠。
“二弟,別跟他拼比內力!”一旁觀戰的名落提醒道。
薛一峰似猛然醒悟,偏轉『墨家非攻刀』刀身,旋繞著『聚靈劍』,似若剃刮胡須一般,刮著『聚靈劍』劍面“吱吱”作響,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他已經一氣喝成,把『墨家非攻刀』架在了韓茍脖子上。
“手下留情,小兄弟,不就是幾個麻袋嘛,再加上老夫與你們墨家素有交情,何必為此傷了他性命!!”稗言急道。
薛一峰淡然一笑,也不做解釋自己其實是儒家弟子,只是望著名落,道:“大哥,何必跟他們磨蹭,就直接講明算了吧!”
“二弟,你護著你嫂子!”名落說著隔空一掌震飛了那領頭小嘍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