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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這兩頭為難之際,突然張文白縱馬搶先而去,手中『墨家九轉(zhuǎn)霸王槍』大力一挑,挑飛拒馬直撞向屋檐上的黑衣人。但聽得一陣“嘩嗒”聲,幾名黑衣人躲閃不及,被拒馬砸中,連同破損了屋瓦,掉落下去。
“快沖過去!”張文白勒馬道。
張文白話音剛落,屋檐上的黑衣人突然朝三騎俯沖撞來,大有拼死一戰(zhàn)之態(tài)。
李敢劈殺數(shù)個黑衣人,沖出敵陣,但趙睿躲閃不及,被一黑衣人從身后撞翻下馬,眼見勢危,張文白盤槍斗轉(zhuǎn),挑橫縱打,凡使得戰(zhàn)陣沙場最為有效的墨家絕學(xué)十五式『云夢槍』,只見得鮮血飛濺處,地上竟躺在六七具黑衣人尸身。
“趙兄,快上馬?!”張文白震開一黑衣人飛來一刀道。
“那你呢?”趙睿慌忙上馬。
“放心,我有大宛千里馬,不消片刻便追上了!”張文白。
“好!”趙睿說著拔馬沖殺到李敢身旁,二人勒馬疾行。
張文白心知被他們這般一攔,倘若再不速速脫身,便是趕不上早朝了,圣上圣意不可違背,這是眾人皆知的,翻身掃翻前來糾纏的兩名黑衣人,趁著空蕩,拍馬奔馳而去,不消片刻便追上三人。
寅初的長安城,準(zhǔn)時響起一陣鐘磬聲,清脆沉悶,似若在提醒每一人長安百姓,來日的艱辛。
“糟糕!來不及了,皇宮開城門了,我們只有半刻鐘未到的時間了!”趙睿道。
“去皇宮怎么走,我二人可以快馬趕過去!”張文白道。
“直走,穿過兩條街,再往左直走便是!”趙睿道。
張文白不及答謝告辭,一駕馬肚,搶步飛奔而去,但馬速仍舊甩不掉李敢和趙睿二人,情急之下,喚道蘇勒女“拍馬頸”,而自己則連頌:“挾雷霆,御長風(fēng);任重道遠(yuǎn),天馬行空!”所頌正是驅(qū)使月氏天馬的《天馬歌》。但怎見得此大宛千里馬突然似若打了雞血一般,四蹄騰飛,一躍數(shù)丈,風(fēng)馳電掣般疾馳而去,身后早已沒了李敢和趙睿的身影。
“慢著!慢著!......”二人不一會奔至一高大的城門之下,數(shù)兵士正在推關(guān)著巨大的城門。
一眾兵士攔阻住二人,喝斥道:“皇宮禁地,你二人這般是來尋死么!”
張文白從兜內(nèi)掏出圣旨,高舉著道:“我二人封圣上圣旨,特趕來上朝!”
一眾兵士見得圣旨,慌忙牽過馬,二人下馬,張文白道:“在下未上過早朝,不知該如何行走,還請帶路!”
一兵士喚過城內(nèi)尚未離去的一上了年紀(jì)的宦官道:“公公,這二人是奉旨上早朝的,還請您領(lǐng)路!”
“那趕緊誰雜家進(jìn)去吧!”那宦官屁股一扭,大步朝內(nèi)城走去。張文白抱拳,背著蘇勒女施展輕功飛竄而去,但那宦官怎有那般速度,被遠(yuǎn)遠(yuǎn)落在身后,張文白無賴,掉頭,夾著那宦官,疾行而去,過得三道城門,三人終于出現(xiàn)在長樂宮前,但已然來遲了,殿內(nèi)三聲鐘磬聲響,百官齊山呼萬歲萬歲萬萬歲。
張文白一時慌色,道:“公公,怎么辦?!”
那宦官晃了晃昏眩的腦袋,道:“小伙子,你咋那么心急啊,我這副老骨頭可經(jīng)不起這般折騰!”
“公公,現(xiàn)在誤了時辰,那該咋辦啊?!”張文白道。
那宦官道:“小伙子,你應(yīng)該學(xué)學(xué)這小姑娘,泰山壓于前而心不動,你們是奉旨上朝,那是陛下待會在殿上會傳令你們上殿,而不是百官議論國事陛下按時上殿,在這等著便是!”
蘇勒女一臉羞澀,低頭不語,她之所以對此事渾然不覺,那是因為她不是大漢臣民,她不知道圣上到底會有多大權(quán)勢。
張文白聞言連忙與這宦官拱手道:“多謝公公告知,在下剛才一時魯莽,還望公公恕罪!”
那宦官嗯然一聲,轉(zhuǎn)身而去。
沒過得多久,一宦官出殿,見得張文白二人,但道:“宣墨家張文白、小月氏國蘇勒女覲見!”
張文白攜著蘇勒女的手,跨過那道遙不可及的門檻,但立馬便被眼前金碧輝煌的一切所懾服,二人皆知正前坐著的必是當(dāng)家圣上漢武帝,二人默契的連忙低頭而行,須臾齊跪拜道:“草民、民女,叩見圣上,愿圣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抬頭讓朕瞧瞧!”一個年輕的聲音道。
“遵命!”說著二人抬頭而視,只見得一男子高高坐在龍椅上,一身繡金黃色龍袍,透露著他那帝王身份,六排幽蘭色掛珠,靜靜的垂釣在男子面前,不曾擺動,襯托著掛珠后那張年輕俊秀的臉,透射出那無盡的威嚴(yán)。
“嗯!好!果真是男才女貌,佳偶天成啊!哎,你們身上的血跡是怎么回事啊?”漢武帝道。
“回稟圣上,李敢將軍帶著我們進(jìn)了長安城后,冒出一眾黑衣蒙面人攔路,阿媽面目中箭生死未卜,我等好不容易逃出來,面見圣上!”張文白道。
漢武帝聞言雷霆之怒,一拍案板道:“豈有此理,天子腳下,這等賊人竟敢如此膽大妄為,上官平陽!”
“微臣在!”上官平陽抱笏渾身戰(zhàn)栗回道。
“朕限你三天之內(nèi)破案,否則,你京兆尹之職便別當(dāng)了,與朕駐守邊關(guān)去!”漢武帝道。
上官平陽大驚失色,哆哆嗦嗦的拜謝退去。
董仲舒聞言雙眉一蹙,若有所思的樣子,須臾嘴角微微一笑,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多謝,圣上!”張文白拜道,蘇勒女壓抑著滿肚子的痛楚,亦隨聲道。
“好啦!此事容后再提!知道朕此次招你們上朝的目的嘛?!”漢武帝道。
“知道!賜婚!”張文白轉(zhuǎn)口又道:“可是圣上,阿媽生死未卜,若是如今圣上與我二人賜婚,那我二人大有違孝道啊!還請圣上待些時日再行賜婚不遲!”
漢武帝臉色不悅,董仲舒出言道:“陛下,周禮有言:國無忠孝而不立,當(dāng)此其阿媽受傷之際,陛下如若執(zhí)意賜婚,天下之人何以尊孝守義!”
漢武帝一拍案板,喝道:“朕意已決,各位卿家勿需多言,朕就此宣告天下,朕要親賜墨家張文白與小月氏國蘇勒女成就美滿姻緣,今日便以嫁娶公主之禮,迎娶成親,并且大赦天下,以慰民心!”
眾大臣聞言吃驚不小,又有何人再敢多言,李廣一臉歡喜之色,董仲舒暗自氣憤不已,張文白和蘇勒女無奈之際卻是受寵若驚,相視一望,齊跪拜,張文白道:“圣上賜予我倆婚姻,已是我倆前世修來之福,怎欲再讓圣上破格予以嫁娶公主之禮,那豈不是辱沒了公主殿下!”
漢武帝聞言哈哈大笑,道:“張卿家功勛卓著,此等微薄獎賞,算不得什么,張卿家切勿推辭了!”
張文白知道圣意不可違,磕頭道:“那草民多謝圣上洪恩!”蘇勒女亦隨著張文白而行禮。
漢武帝道:“除此外,朕還要親賜張卿家一個字號-----單字一個‘掖’字,并賞賜府邸一套,各位卿家但聽‘張掖’之名如何啊!”
百官不知漢武帝用意,但既然是漢武帝所取,自然另有深意,怎敢他言,齊拱手稱贊此名起得甚嘉。
“圣上洪恩,張掖便是肝腦涂地再所不辭!”張文白欣喜若狂,連連磕頭,蘇勒女不知其中關(guān)系,卻也隨著張文白磕頭,須知在古代君主賜名賜姓皆是莫大的榮幸,似若后世鄭成功便是賜姓朱,號名國姓爺一般。而“張文白”三字至此便消失在歷史的長河,轉(zhuǎn)而留傳的是“張掖”二字。
“好好好!平身!”漢武帝引手道。
“多謝圣上!”張掖夫妻二人拜謝而起。
但聽漢武帝接著又道:“左太常【太常:管禮節(jié)、儀式、祭祀的官員】,婚娶禮節(jié)之事準(zhǔn)備的咋樣啊?!”
右側(cè)文官隊列中走出一中年男子,抱笏道:“回稟陛下,婚娶之事已經(jīng)準(zhǔn)備妥當(dāng),只待張掖和蘇勒女二人就位了,便可趕在良辰吉時至極舉行!”
“好好!各位卿家還有何事要奏,如若沒有,就切退堂,齊往張卿家處賀喜,如何!?”漢武帝道。
百官怎敢不從,齊拱手道:“微臣、末將遵命!”
隨即在一內(nèi)侍高呼“散朝”后,百官散朝退去。
左太常和一眾內(nèi)侍隨即領(lǐng)著張掖和蘇勒女二人分出宮去往各自應(yīng)去的府中,自有丫鬟、媒婆交待二人穿著打扮、各項禮節(jié),忙活了一陣,卯初天明之時,隨著炮竹聲響,張文白一身駙馬著裝、胸佩大紅花,騎著御賜的大宛千里馬,在一陣嗩吶銅鑼聲中,帶著聘禮媒婆浩浩蕩蕩而去,直惹得所經(jīng)街道人群聚涌,爭先看著這難得的宏大場面。
二十年來,飽受他人賤低視眼的張掖,騎著馬,不住在路人稱賀之中,抱拳道謝,那無限的尊榮寵貴,那不可比擬的風(fēng)光,高高在上,萬人仰止,頭次與他掛鉤,雖然他極其享受這個過程,期盼著這個美好的過程永遠(yuǎn)這般繼續(xù)下去,但在他心底,欣喜的同時卻總覺得有那么一絲空虛,說不出的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