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半夜十二點多,葉風和凌軒同的屋子里的燈還亮著。但只有凌軒一個人。她躺在床上翻來翻去,突然坐了起來,看看床頭的手機,還是沒有響。她只好拿起來撥打葉風的電話,電話里只傳來“你撥打的號碼已關機,請稍后再撥”。連撥打了幾次,還是沒有打通。她開始緊張起來,又撥打了時風好友的電話,問葉風是不是在他那邊。但連打了幾電話,都說好幾天沒有看到葉風了。她心涼了,將電話甩了出去就抱著枕頭哭了起來。
可是不多久,門鈴響了。她去開門。葉風帶著一身酒氣歪歪扭扭地進門來。她沒有扶他,只是到沙發坐著,茫然的雙眼帶著淚光。他本來想直接到房間里去睡的。但迷糊中還有一點清醒,看到她的雙眼,搖搖晃晃地站在那里,像個不倒翁。
凌軒:“今天一天都去哪啦?”
葉風:“到阿信那里去了。”
凌軒:“阿信那里?”
葉風點點頭。
凌軒:“我剛才打電話給他問他你在不在他那里?他說好幾天都沒看你了。打電話給你,又關機。”
葉風不說話了。
凌軒:“我只不過拿三千塊去存到銀行里,卻去了一天。”
葉風:“人太多,要排隊。”
凌軒:“排隊?銀行五半關門,你看現在幾點了。我看錢又存到你那些賭友口袋里了。”
葉風開始酒醒了,坐到她想抱住她,親她。卻被她打一個耳光,就跑到床上哭著。他酒全醒了,立刻跟著到房里,手撫著她。嘴里句句都是道歉有話。她支開他的手。
凌軒:“別碰我!那三千塊錢本來要寄給我弟去做近視矯正手術的。你到底還有多少事騙著我。”
葉風突然怔住了。立刻發誓說:我以后不再賭了。
凌軒:“你這句放已經說了很多遍了。”
葉風:“相信我這是最后一次。”
凌軒:“好,我再相信你一次。如果你再賭,我們就玩完了。”
葉風又碰到了他的賭友,他想避開他們。卻被他們在背后說是個膽小鬼,輸錢輸怕了。他最恨別人說他是膽小鬼,他回過頭來說:“我不是膽小鬼,我只是承諾我女朋友不會再賭。”
賭友甲:“是不是上次賭輸了,你女朋友要和你鬧分手。我說你太不了解女人了。我上次賭輸了,我女朋友不是要和我鬧分手,給我睡在地板上,但天贏了幾千塊,她一把就把我拉到床上去了。碰到這樣的事太正常不過了。”
葉風覺得他說得有理,說:“那我看你今晚肯定會睡地板上。”
他又賭了,但這次贏錢了。一直贏到晚上十二點才散場。贏了一萬多元。他高興地捧著錢回到家。才到樓下,就看見凌軒提著行李出來。她沒里他,徑直地從他面前走過。他攔住他,捧著一疊錢給她看。他說:“你別走,我們現在有錢了,可以給你弟做手術了。”
啪!她又什么話也不說就給了他一個耳光,說:“我騙你的,我沒有弟弟。”這時,一輛豪華的轎車來到他面前,一個端莊英俊的男人打開車門探出頭來,說:“好了嗎?我們該走了。”
她把行李搬上車,人也上去了。車也開了。
只有葉愣在那里,手中的錢落得滿地都是。
她走了之后,他不再賭了,真的不再賭了,人看起來很精神,酒也沒有喝。工作也努力了起來,果真讓他做上了部門主管,月薪六千元。但他每一下班之后就一個人跑到他與凌軒戀愛時常去的公園。坐在石凳上發呆,有時也流淚。有一天,在那公園,他又碰上了他以前的一個賭友。
賭友:“小葉,怎么你每天都在這里坐著?”
葉風沒有回答他的話。
賭友:“聽說你高升啦?”
葉風:“部門主管,算不上高升。”
賭友:“收入不錯,來兩把?”
葉風:“我不賭錢。”
賭友:“你可別嚇我,你會不賭錢?哦——我知道怎么回事了,不會是因為你女朋友走了就不賭了。你還是不是男人,為一個這樣的女人,太不應該了,輸錢生氣,贏錢也生氣。”
葉風:“賭,不管輸贏都不是好事。人類發展到今天,不是不勞而獲。一個男人,知道自己做錯了事而沒有勇氣悔過自新還算什么男人?又怎能在同一個泥坑里陷入兩次。”
賭友:“那你就在這里慢慢等吧!等得她回來,我也學你不再賭了。”
可是,她真的回來了,就站在葉風對面。葉風驚訝的站起來。想說:“你終于回來了”但說出來卻是另一句話:“你怎么會在這里?怎么沒和你的男人一起來?”
凌軒:“我的男人只有一個,而且不是別人的男人。”剛才你說的話,我都聽見了。只有你才夠資格做我的男人。
葉風:“對不起!讓你受了委屈。”
凌軒:“你在我離開的這些日子里所有的表現,曉菁都告訴我了,所以我這次回來不會再走了。”
兩人抱在了一起,在對方的肩膀上滴下了幸福的淚水。
那個男人不知不覺打了一下自己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