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都是冰塊,我從寒冷中醒來,忍不住打了個噴嚏。花鹽一群人和我一樣,被綁在地上,呈昏睡狀態。
“大家醒醒!”我向她們喊著。
“這是哪里?”慕容雪疑惑的看向四周,神情有些呆滯。
“這是我儲酒的冰窖。”墨汐無奈笑笑,“那個混蛋,居然不遵守承諾。”
“你這叫自作孽不可活,干嘛連帶殃及我們。”慕容雪恨恨的看著他,有些憤怒。
“雪,不要怪他,墨汐只是不想我受傷害,我能理解。”花鹽美麗的面容變得憔悴,“我之前也做過錯事,可是你們不是都沒怪過我嗎?”
“花鹽,謝謝你!”墨汐感激的看著她,眸子盛滿愧疚,眼神卻是那么溫柔。
“是我該感謝你!從來沒有人可以為我付出這么多,一直以為自己只是一個人,可是你讓我覺得自己像個公主,在生命最危急的時刻,會有人奮不顧身跑出來救我。”花鹽嘴角蕩開好看的弧度,笑得那般甜蜜。
看著兩人柔情的眼神,我突然覺得氣氛變得微妙起來,在這個情況下,好像兩人之間產生了微妙的情感,墨汐平時吊兒郎當,可是面對愛情,卻是如此執著癡心的一個人,如果花鹽和他在一起,會很幸福吧!想到這,我竟然也不自覺笑起來。
“哥,你的傷,不要緊嗎?”小妖擔憂的看著墨汐,上衣已被血浸透,染得鮮紅,看起來觸目驚心。
“我沒事,這點傷還挨得住。”墨汐臉色蒼白,強打起精神,擠出一個安慰的笑容。
寒意似乎更濃了,白氣縈繞,世界變得有些不真實。
一陣刺耳的推門聲,進來一群人。我看到了安澤憂郁的臉。
“看來大家相處得挺好,不過刺激的時刻到來了,大家做好準備哦!”安展雄悠然抽了一口煙,一如既往的絲綢制西裝。
“你到底想怎樣?”我怒視他,一次又一次的把我們當做玩偶,那居高臨下的態度讓人厭惡不已。
“我的目的,你應該很清楚。這是股份轉讓合同,只需要你簽字,我絕對保證你們不再受糾纏。”
“憑什么我要相信你?要是我簽了字,你把我們都殺掉不是更省事。”
“就憑你落在我手里,要么你簽字,我放他們走,那么你們一起死在這里。”安展雄別有深意的看著墨汐道:“我之前答應過你,留下花鹽,沒有做到實在抱歉,不過這次只要司馬嫣然答應簽字,我一定保證不傷害你們。”
我回頭看著墨汐蒼白的臉,中了一槍,他一定很痛苦,再這樣下去,他會流血過多死亡的。他剛和花鹽開始,不能就這樣讓他死掉。
“好,我答應你。不過,我要先看著你把他們送出去,保證他們安全無恙,我才會簽。”
“很好,爽快!”安展雄泛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揮揮手,示意手下帶他們出去。
“小馨,不要簽,不要為了我們做傻事。”花鹽掙扎著不愿出去,神情焦急。
“放心,我有分寸!”我淡淡笑著,看著他們消失在大門的身影,心里突然很輕松,一直都是你們救我,現在輪到我保護你們了。
他們松開我的手,將合同遞到眼前,“簽吧!”安展雄的表情變得貪婪陰狠,我有些不寒而栗。
拿著筆,顫顫巍巍,手抖動得不行,突然心緒不寧,似乎有什么事會發生。
“快簽啊!”見我半晌都沒有下筆,他有些急不可耐,臉面猙獰。
抑制心里的恐懼,咬牙急速下筆,自己的選擇,結果要由自己承擔。
“很好!”安展雄滿意的看著合同,就差沒吻那張紙了。隨即掏出手槍,指著我的額頭:“你放心,殺不殺她們對我已經沒有多大意義,可是,你必須死!”
我絕望的閉上眼,這個結果是我早已預料到的,早晚會有這么一天,大家平安無事就好。
“爸,不要殺她!”安澤伸手甩掉安展雄的手槍,護在我身前。
“安澤,讓開,不要感情用事。留著她遲早是個禍害。”
“她是我最愛的女人,絕不允許你動她一根汗毛。”安澤的手攥得碰碰響,堅定的護在我身前。
“天下美人多的是,何必單守著她,等我們掌權了,想要多少女人就有多少,真是沒見識!”安展雄叱喝著推開安澤,卻遭了安澤狠狠一拳,狼狽倒在地上。“臭小子,你不想活了!”
“我說過,不許你動她。”安澤冷冷看著倒在地上的中年男人,“你的財產我不在乎,我的那份都可以給你,可是,只有小馨,是我絕對不能放棄的人。”
“你這個死腦筋。”安展雄恨鐵不成鋼的怒罵著。
“爸,請你看在死去母親的份上,答應我!你欠她一輩子的情現在就還給我吧!”安澤語氣變柔,伸手扶起安展雄。
中年男人蠻橫的推開他的手,聽到那句話,身體輕微的抖了一下,沉默良久,面容一下子變得蒼老。“可是,她知道得太多,我們不能冒這個險。”聲音有些猶豫。
“這個我早就想好了對策,把她交給我,保證她會把一切忘得干干凈凈。”安澤揮手示意旁邊一個拿著醫藥箱的人過來。
“這是怎么回事?”安展雄不解的看著他。
“這是我偶然認識的一個苗族巫醫,他會失心蠱。”
“什么是失心蠱?”
“就是可以讓人失去一段記憶的巫蠱。只要將這個注入她的體內,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她都不會記得!”
“你保證這個管用?”安展雄不信任的看著安澤,很不放心。
“相信我。”安澤看著父親,神情堅定。
“不要,我不要打失心蠱。”我驚恐的看著巫醫將一段透明液體注入我的手臂,死命掙扎,卻被人按住動彈不得。
“小馨,不要怕,痛一會就沒事了!我會用我一輩子來保護你!只要相信我就好了。”安澤撫摸我的臉,聲音輕柔。我別過臉,不愿看他,珉宇,我不要忘記你。
終于沒了掙扎的力氣,我癱軟在椅子上,眼皮沉重。手臂像被人慢慢一刀一刀的割掉,痛得像要死掉,隨著這劇痛,腦海意識模糊起來,一片一片的記憶在流逝,像抓不住的水,最后流瀉的干干凈凈。“以后你要堅強知不知道?”我靠在一個男子溫暖寬闊的背上,安心的睡去,卻看到另一個我,絕望般的眼神,漸漸消逝在遠方,然后腦海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