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可算醒了”!一個很低沉的聲音在夙晚清的耳邊響起。晚清揉著昏昏沉沉的頭。迷茫的的看向四周卻發現早已不是那一片的綠竹林,取而代之的是一頂的帳篷,帳篷內的火爐噼里啪啦的響著。
“小姐您暈過去了,這里是中軍大帳”,莫行道。
“東郊大營!快帶我去見南宮述”晚清直起身來便向帳外走去。腳下卻是一個踉蹌,渾身無力?在險些載倒時被莫行一把扶住。
“小姐莫急,軍師正在外操軍”一會便會來拜見。莫行不是在編謊話,神武軍軍制嚴明。堂堂軍師不是說見就見的。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的道理我還是懂的。我等南宮軍師便是了”。莫行聽罷緩步退出帳外。
晚清整了整妝。今天真是亂糟糟的,頭發都散了,滿身灰塵。藍色的紗裙也撕開了幾個大口子。輕輕的嘆氣,隨手挽了個墜云髻。把那根碧玉玲瓏簪別進了發里。晚清習慣的去找銅鏡,目光流連之下不禁啞然失笑,大軍中沒有女子。哪來的銅鏡?
“現在自己一定臟兮兮的”那也是沒辦法的啊。趕快見到南宮軍師才是。如果論真正統帥這三十萬神武軍的精髓是南宮述呢。我常聽爹說起他,這個南宮述是天下奇人。倒行逆施,足智多謀。五行八卦無一不通。猶精通陣法玄奇。我還真想見見這等奇人呢。
“想見在下,還不容易?末將南宮述參見主上”一會嘻嘻笑笑,一會有一本正經。晚清鳳目流轉,一臉無辜的看著這個年輕的軍師。說他“年輕”的樣子也不過舞象之年。不比自己大多少呢!長的很是一表人才。清俊外表下給人一種細膩空靈的感覺。
“哈哈,早就聽聞主上在京都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南宮述對著晚清笑的前仰后合!晚清一愣繼而也淺笑了起來,這南宮述真的是不一樣呢?既不迂腐也不會像莫言莫行一樣悶!
“你這個樣子哪像軍師”晚清對著他嗔目。
“主上這個樣子哪里像堂堂夙府小姐”南宮述更是帶著笑意的回敬晚清!
“這次來找南宮將軍確實有要事相商”!見晚清這么說,南宮述也露出難得的正色。
“想必是老將軍有難了,這次三軍得勝歸來卻未得皇上親見。將士也未再見到老將軍……恐這時局不妙啊”!
“晚清被這一頓搶白說的心服口服,眼下的時局確實不妙,我代爹爹來見軍師是想請軍師管理三軍,切不可出什么亂子。
“轉告老將軍,請他放心。三軍從此只聽軍符差遣”……言下之意以在清楚不過了。
“那晚清替爹爹謝過南宮軍師了,說著便是一福。一抹純白飄然而下,晚清的目光也順著那宛如皓雪的白色幽幽落下。柔荑還未觸及,南宮述早已折下了腰拾了起來。
“這……晚清的臉霎時紅的如天邊的云霞遮耳。淡淡的苦澀之感涌上。還有人竟能為我拾帕……竟能……如此
“夙小姐的女紅如此精細,真是蕙質蘭心啊。南宮述正在認真的翻看著那繡在絲帕右角的一朵鳳凰花。嘴角噙著一絲笑。藍色的鳳凰花,當世真的有?
“有啊,我母親在夙府種的鳳凰花就是冰藍色的呢”!
“只見南宮述身軀陡然一震,神情大為驚愕,“原來……是這樣”。南宮述暗自垂下雙眼,仿佛有些痛苦的事在啃食他的心,不愿回想。
“南宮將軍,怎么了”……晚清柔聲細語相詢。
“末將無礙,主上不必如此。我只是個行兵打仗的莽夫,不值得小姐福禮……晚清順手接過懸在上空帕子。此間場景甚為尷尬。
還是晚清笑靨嫣然道:“久聞南宮將軍熟讀兵法,又通五行陣法,不知哪天可以教教小女子么?晚清一直很想和先生學的”。
“主上言重了,改日末將一定和小姐研討一番”。依舊是目光游離,不敢直視晚清。
“那晚清就此謝過先生了”晚清回眸淺笑。握著帕子的手沁出一絲細汗。
“末將送小姐”南宮述看著夙晚清上了馬車,心中如芒針在刺。他不敢想。她,夙家小姐,夙晚清。竟是她的女兒。那眉目氣韻確實和畫中的女子神似非常。竟是如此的巧?難道是天意,天意如此?南宮述有股沖天的怒氣在腸中翻滾幾欲破體而出,卻被生生的壓了下去。深鎖的眉目漸漸的舒展開,輕嘆道:罷了,罷了。往事已矣,該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