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曉陽和江雨芹有了那次小字條后,他們相互之間有了更多的了解。都同是高中生,且是同齡,又同是銀行員工,兩人之間有了共同的語言。江曉陽不是在本地上的學,他是隨父母調動來的這里,而后參加干部招聘考試進了銀行。
這里是江曉陽的故鄉,在他還未滿三個月的時候就隨父母去了茫茫戈壁,在那艱苦的地方生活了十九年,江曉陽小的時候也是很幸酸的。
江曉陽和另外幾個第一天來銀行報到時,江雨芹就注意到了他,他與另外幾個相比顯得更成熟,更傲氣,更灑脫。他絕非剛出校的學生,在后來的和他交往中得到了證實,江曉陽的確不是剛出校的學生,他高中畢業后被招工,干了三年的商業,因父母調動而辭職。
江曉陽被安排到江雨芹對面工作的第一天,江雨芹就開始了默默的觀注。
原先對面坐的是王云峰,主任安排王云峰帶著江曉陽,王云峰問道:“你會打算盤不?”
“會。”江曉陽簡單的回答。
“哦,那就好!碼碼字怎樣,寫寫我看看。”王云峰給他一張紙。江曉陽在上面寫了一行碼碼字。
“不錯不錯。”王云峰高興地夸獎道。
“來,我給你說,這是轉帳支票,這個是現金支票,這是最基本的記帳憑證,一四聯是收付款單位回單,這蘭色的第二聯記付出帳戶,這紅色的第三聯記收入帳戶,很簡單。”王云峰樂呵呵地手把手地教。
江雨芹很奈悶的,這個新來的競會打算盤,還能寫好碼碼字,比自已剛來時強多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也很是不服氣。
王云峰是個大忙人,站在電話機旁不停地打電話,不停地搖著,然后喊著:“喂!總機嗎?接百貨公司,喂?百貨公司嗎?我銀行,找下李會計……”
“哦,那好,我一會去找你,再見!”
王云峰有了得意的徒弟,就常往外跑了,總是快下班時才回來,然后看著江曉陽結帳。
“王云峰,你天天往外跑,徒弟也不好好帶?”主任走過來呵斥道。
“我徒弟學的很快,用不著我盯著。”王云峰很是得意地說著,然后掏出一包牡丹煙來,讓給主任一支,然后自己也點了一支,坐在江曉陽旁邊悠然自得地吸著,顯得比誰都輕松、比誰都自在和快活。
正因為江曉陽的出色,使得江雨芹很不服氣,加之自小就爭強好勝的性格,暗自和江曉陽較勁,對江曉陽總是擺出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讓江曉陽感到壓抑,感到江雨芹在和自已作對,也就有了那張小字條的出現,從此化解了危機。
在以后的曰子里,小字條就成了他倆上班時間相互交流的工具,因為上班時間不允許相互聊天。主任會不時的來到跟前,陰沉著一張臉呵斥道:“不要聊天,嘰嘰喳喳的,影響多不好,多看看專業上的書。”然后,小字條就會傳來傳去,悄無聲息地進行。
江雨芹逐漸的喜歡起江曉陽,會默默地注視著江曉陽,他的臉略帶些傲氣,但卻成熟和灑脫。他那白色的襯衣領始終干凈清爽,是個喜歡清潔的人。小字條上的字跡寫的清秀漂亮,而且文筆也很不錯。
江雨芹喜歡清潔,從見到江曉陽的第一天,他那白凈清爽的衣領就留給她很深的印象。江雨芹沒見過他穿其它色的襯衣,一定是勤洗勤換的。
想到這里,江雨芹帶著疑問寫了個字條:“你有幾件白襯衣?有假衣領嗎?衣服你媽洗嗎?”
江曉陽有些不解地看著字條回復道:“僅有兩件,無假衣領,自已洗衣。”
江雨芹看了字條笑了笑。他僅有兩件,那兩三天就要換洗的,而且還是自已洗,挺不容易的,衣領子最不好洗了。
江雨芹又寫起了字條,這個對面的男孩子有著太多太多讓她好奇的、感興趣的東西。他小的時候為他母親積肥,競然自己駕著毛驢車去拉大糞。母親病了,他替母親去扛大土筐?那是怎樣的一種辛酸呢?茫茫戈壁又是怎樣的一種環境呢?正是該好好學習的他卻……
“哎呀!快下班了!”江雨芹無意識地瞅了瞅營業室的時鐘,趕忙收起字條忙活著結帳。江曉陽已經開始結帳了,她可不想落在他的后頭。
快下班這時也是最忙的,每個人都急著想按時下班,所以都在不停地、緊張的忙碌著,靜悄悄的,只有那算盤株的聲音在響……
江雨芹又早早結完了帳,快樂地瞅了瞅江曉陽道:“完了嗎?讓我幫你嗎?”
“不用了,快完了。”江曉陽笑了笑,繼續忙活著。
江雨芹竟然關心起江曉陽來,連她自己也感覺出自己的心理在不斷的變化。她喜歡上了江曉陽,這是她喜歡的第二個男孩子,以后又會怎樣呢?會如何發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