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處都在傳著嗜血狂魔的出現,都說武林要面臨一場前所未有的浩劫,在這場浩劫里,為了蕓蕓眾生,無數武林高手將要喪生。
這日小愣子替上官羽洗臉,剃干凈胡須,望著他發呆,上官羽道:“怎么啦?”小愣子不回答。上官羽勃然大怒,喝道:“你一定是嫌我模樣太丑,是也不是?”上官羽發著怒,一把打翻了洗臉盆,盆里的水撒了一地。
小愣子嚇得魂不附體,趕緊跪倒在地,道:“奴才不敢,皇上永遠都是奴才心中最帥氣的男子。”上官羽突然狂性大發,滿頭的發絲根根豎起,看著鏡中自己滿頭的黑發變成了絳紅色,上官羽大叫著:“不,不,……我不是這樣子的。”
突然,他撲向離自己最近的宮女,咬斷了她的脖子,貪戀地吸允著她的鮮血,直到吸干了她的血,這才心滿意足地摸了摸沾滿鮮血的嘴巴。
接著上官羽撲向小愣子,小愣子嚇得不敢出聲,就在這時只見眼前出現了一個女子,模樣像極了宛揚。他這才丟開小愣子,直直地看著眼前的女子,只見女子面色如花,嬌艷動人,女子的身段衣著分明就是宛揚。
上官羽臉上的紅色漸漸退去,臉色變得正常,他叫道:“宛揚,是你嗎?”女子并不答,走上前來為他梳理頭發,重新挽上發髻。上官羽抱著女子,一步步走進浣澤宮,走進紅羅帳,把女子放到了床上,欺身壓了上去。
小愣子剛才嚇了一跳,這會兒還心有余悸地看著羅蒙道:“羅大人,你再來晚會兒,小的怕是早沒命了。不過,還是羅大人聰明。”羅蒙幽幽地說道:“皇上也是可憐人,為了心愛之人,才變成這般模樣,我這也是權宜之計。”
上官皓在師傅的精心調養下,恢復得很快。這日起來,師傅將自己的釵子,插在上官皓的發髻之中,道:“師傅將這支釵子送給你,這可不是普通的釵子,為師可是花了一天一夜的功夫,才將這支打造成一支獨一無二的暗器。”“暗器?”上官皓不解地看著師傅。
只見千面佛意味深長地看了眼上官皓道:“為師老了,把阻止武林浩劫的任務交給你,這里面是放著宛揚托老朽保管的四枚未用過的翡翠繡針,老朽將他們巧妙地嵌入這支釵子,只要投擲過去,哪怕未擊中目標也能自行轉向四枚齊發,制敵人于死地。恐怕這是世上唯一能制住‘嗜血狂魔’的神器了。”千面佛看著上官皓道,“如今,翡翠繡針只剩下五枚,在宛揚手中。這四支就交給你保管了,千萬別弄丟了。”
上官皓道:“那還是師傅拿著比較保險,我怕自己擔當不了如此重任。”
千面佛笑著道:“師傅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說著嘆了一口氣,道:“唉,若是宛揚還在就好了,她是女媧后人,若是由她使用,肯定能百發百中。”
上官皓道:“師傅,冥冥中我覺得宛揚并未死去,反正說不上什么原因,總覺得她在什么地方等著我。”
千面佛又嘆了口氣,說道:“真想不到,原來你小子這么癡情,癡情固然好,但是也要接受現實啊。”上官皓急得面紅耳赤,卻怎么也說不明白,便道:“總之,我檢查過她的墳墓,里面尸骨無存……”
千面佛怔了怔,這才不安地說道:“不好,是不是有人盜取了她的尸體,要偷走她的絕世暗器——翡翠繡針。”
上官皓道:“反正我說不清楚,她肯定沒有死,我敢肯定。”上官皓看著師傅接著說道:“如果是歹人去盜墓,為什么還要把墳墓重新弄好,而不是挖得一片狼藉揚長而去。”
千面佛道:“大概是不想別人發現,這才隱匿蹤跡。”上官皓搖了搖頭道:“總之,直覺告訴我,她沒死。”
千面佛道:“我可憐的徒兒呀,知道你接受不了這個事實,算了也罷也罷……師傅也年輕過,也嘗過心愛之人死去之痛,如今還在繼續接受這種無窮無盡的痛苦熬煎,只為了當初答應過她,要好好地活著。”說著愛憐地撫摸了下上官皓的頭,道“早點休息吧。”說著站起身,慢慢地走進自己的臥房。
千面佛回到房中,盤膝坐下,運了一會兒內功,突然哇地吐出一灘黑血。自從中了天竺劇毒“七竅生煙”,雖然吃了解藥,生命已無大礙,可是余毒恐怕還得十來年才能排得干凈,而自己功力恐怕永遠只能達到以前的五六成了。
千面佛走到窗前,從窗臺上取了一小瓶自己配置的“天藍”——專門用來排毒,使氣血流通的藥。這才重新盤坐在床上,運功,運了半天功,將兩手垂在地上,運氣,只見十個指尖皆滴出黑血來。
就在這時,突然看見屋頂盤旋著一條幼蛇。只見蛇頭略粗于體,長方圓形,蛇身呈黑褐色,背部有一條隆起的脊棱,周身由黑褐色和白色細密片組成的橫環紋帶。千面佛想起在醫書中見過這種蛇,它叫尖吻蝮,書上記載尖吻蝮頭部有毒,被它咬傷后,受傷者會在一、二天內麻痹死亡。醫藥中常用幼蛇的干燥軀體入藥,能夠祛風濕,治療風濕關節酸痛、四肢還遂、疥瘡、惡瘤、破傷風等癥,追主要還能攻毒。可是這種幼蛇,極為罕見,看到這種蛇,千面佛心中生出一線希望。
正要伸手去捉,沒想尖吻蝮竟然一躍而起,咬住了千面佛的手腕,千面佛痛得大聲叫了起來。聽到叫聲,上官皓趕緊跑進屋,看見地上的尖吻蝮尸體,就知道師傅中了蛇毒,關切地問道:“師傅,你還好吧?”看到地上一灘黑血,和很多血跡,上官皓叫道:“師傅,你怎么了,好像不止是被蛇咬傷了吧。”
千面佛嘆了口氣道:“實不相瞞,師傅中了天竺劇毒‘七竅生煙’,早已服了解藥,如今生命已無大礙,只是毒性大強,一時半會兒排不干凈,你不用替師傅擔心。”
上官皓不由分說,坐到師傅身后,為他運功排毒。上官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運行內功,感覺到師傅體內有兩股氣流相抗。上官皓用盡全身力氣,這才使師傅體內血脈運轉正常。這才發現師傅面色蒼白,額上滲出無數細密的汗珠。
上官皓將師傅輕輕放在床上,替他蓋好被子,這才抱了一床鋪蓋,打了地鋪守著師傅。
早上醒來,只見師傅睡得正香,臉上依舊肅穆端莊,臉上帶著熟悉的慈祥之色。同時師傅的臉上出現血色,不再是前幾天一直呈現的蒼白之色。
過了半晌,只見千面佛慢慢睜開眼,看見上官皓心疼地說:“皓兒,是你一直在陪著我,你怎么不回房睡覺呢,地上濕氣重。”上官皓笑著說:“沒事,我好得很呢。”
千面佛起來,吩咐上官皓將尖吻蝮懸在外面風干,口里道:“這種蛇極為罕見,我們還是保存下來,以備不時之需。”
說著自己去廚房忙活了,過了一會兒,千面佛叫道:“皓兒,吃飯了,嘗嘗為師做的養生粥怎么樣。”上官皓趕緊過來,只見瑩白的米飯,上面是紅紅的大棗,還有蛋黃青菜等,上官皓大喜道:“光看著就有胃口。”說著就拿起碗,盛了一碗,雙手遞給師傅,這才給自己盛了一碗,邊吃邊叫道,“真好吃。”
師徒兩個人如同父子般,親密地吃飯聊天。千面佛道:“皓兒,你看看,師傅體內的毒是不是排干凈了,今天覺得神清氣爽得緊呢。”上官皓道:“大概是‘尖吻蝮’的毒和師傅原先的毒抵消了,這叫以毒攻毒嘛!”千面佛笑道:“這樣說也有道理。”
吃晚飯后,千面佛督促上官皓練武功,把自己平生所學傾囊相授。只見上官皓手舞大刀,揮舞起來颯颯生風,只見刀光閃爍,人刀合一。看著上官皓每一招一式都十分到位,千面佛捋著銀白色的胡須頷首微笑。
上官皓從早晨一直練到夜晚,看著天上月光如銀,上官皓心里想著:宛揚,你到底在哪里。千面佛嘆道:“又是十五了。”上官皓嘆道:“嗯,又是十五了。”
說著千面佛突然赤手空拳和上官皓對招,上官皓把手里的刀放到一邊,對著師傅一握拳道:“那,徒兒就得罪了。”
兩個人斗得異常激烈,斗了二十來個回合,上官皓絲毫不落下風。只見千面佛的掌法變化萬千,一掌劈來閃過千萬個掌影,看得上官皓眼花繚亂,一時間失了神。將要劈到上官皓,千面佛突然收住了手,道:“這是師傅的看家本領,叫做‘千變萬化奪魂者掌’,關鍵在于快、準、狠,掌心所到之處就是石頭也會被劈裂。”這套掌法看得上官皓目瞪口呆,口里道:“師傅竟有如此高深的掌法,既然是師傅的絕技,徒兒還是不要學了。”
千面佛道:“凈說些混賬話,難道讓老朽死了,把這套掌法帶進墳墓里。你是我鐘愛的徒兒,傳給你有何不可。”上官皓道:“師傅身體這么好,定然能長命百歲。”
千面佛道:“如今你是學也得學,不學也得學,不然就是不聽師傅話。”上官皓這才跟著師傅學起了“千變萬化奪魂者掌”,因為路數極為復雜,千面佛一遍一遍地示范著,直到上官皓掌握了要領。
又是十五。這日宛揚靜靜地躺鳶尾花池中,渾身瑩白透亮,周邊仿佛鍍著而一層金,整個人看起來如玉做的一般,具體地說像“金鑲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