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年晨在我家的第五天便接到了方父的電話,說是方母后天從美國回來,讓他趕緊趕回來。方年晨倒是什么也沒說爽快的答應方父第二天就回去,反觀我的父母倒是有些舍不得他了。
可我想他是越早走我越安心,方年晨不是我們這里可以養的人,他是嬌慣的大少爺,我們這個小村莊又怎么可能舒服的了。
第二天一早我便送方年晨去車站,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有種離別的情緒,細細地跟我說起他來時的艱難。我是知道的,他從沒有來過這里,甚是只是從我的身份證上記下了一個地址,憑著這個地址便什么都沒想就來了,一路上方向不辨,只能走一條街然后找人問,一點點問過來,如果他那天并沒有問道我的地址,在這個小地方又沒有酒店或旅館,他便只能露宿街頭了。
可是我不知道他到底為何這么急不可耐的來見我一面,他上車后回頭看我時眼中竟含了淚,我從不知道他竟如此感性。
我回家后早已熱的汗流浹背,洗了澡便要回屋休息,媽媽知道我怕熱,所以早早的在我屋子里放了一桶水。我百無聊賴的又發覺自己睡不著便翻那些書,里面有我最愛的一本書——《如何使自己放輕松》。
翻開書便掉落出一張紙片,上面娟秀的字跡我很是熟悉。
姐姐:
真的說不出口這句話啊,可是如果不說我會后悔一輩子的。詩詩,我愛你。
對不起,我知道這樣會給你帶來困擾,可是你一直都很寵我、遷就我,那就再遷就我一次吧,以后再也不會了。
我不能履行自己的諾言了,我不能再陪在你身邊了,我要走了,去美國,上完大學然后讀研,可能還要讀博,然后就是結婚了吧。
好多年啊,姐姐,我知道你等不起,我也知道陳曉是真的愛你,他能夠給你安心。可是我始終騙不了自己的心,我愛你啊。
不知是什么時候,我看著你的時候會想吻你,看著你做噩夢會心疼,看著安靜也會不自覺的跟著安靜,看著你痛苦,我便覺得也要窒息了一般。
可是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怕自己會克制不了自己,我怕自己會傷害你。我想躲起來,讓時間來消磨我對你的心意。陳曉和我說過,他會等你,等你走出自己的內心的牢籠,我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可是還是不想讓自己的人生有遺憾。
等我回國后,怕是你和陳曉的孩子也好幾歲了吧,真好,到時候就讓他喊我舅舅,那聲音一定很甜美。
姐姐,我喊了你兩年的姐姐了,可是我始終覺得自己被你排斥在外,這樣不好,你把所有的痛苦都自己承受,那還要男人干嘛,姐姐,你以后有男人了,所以讓自己輕松一些,不要讓自己再做女強人了,你其實更適合小女人的。
方年晨,方年晨,原來是我給了你煩惱。離開也好,以后再見面,希望你真的可以把我當做姐姐,也希望我那時真的可以放下。
方年晨走了,陳曉和我因為天氣狠熱,都懶得出去,便抱著電話煲電話粥。
“你是不是早知道年晨喜歡我?怎么都不跟我說。”我始終有些介意這件事情。
陳曉沉吟半天終于找好措辭,“我和你弟弟都是男人,怎么會不懂那家伙看你的眼神什么意思呢,換句話說,我和他看你的眼神是一樣的,也就只有你會覺得那樣的眼神在方年晨身上就是弟弟看姐姐該有的眼神。我說出來干嘛,說出來讓你考慮他是不是可以做我情敵,你認為我腦袋秀逗了?”
我無話可說,這是方年晨第一次這么小孩子,宣讀著他對我的占有欲,我真是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