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5日清晨,我坐在張嚴生的車里,看著車一點點駛過繁華地段悄然融進一片寂靜的墓地。這是我母親去世的第三個年頭。
墓前有很多鮮花,不過已經腐爛。離母親墓地不遠的是小北的墓。雖然那時安葬的只是一個空墓,可我固執著希望他和我母親在一起和我的家人在一起,這樣母親和小北就不會孤單。生命太過于潦草,匆匆流轉,物是人非。這是我第一次來墓場,好幾次嚴生問我要不要去看看母親,我都拒絕了。因為我無法原諒那些離我而去的生命,他們匆匆撇下我,讓我承擔著活著人的痛苦。我以為他們都不愛我,卻在我懂了他們的愛的時候,他們卻離開了。
張嚴生摟著我的肩,他說:“落兒,你準備好面對過去了嗎?”
“明天,明天開始你幫我物色幾個男孩子怎么樣?嚴生,我打算聽你的話談一場戀愛。”
“多俗!這話虧你說的出口。男朋友要靠自己物色的。”他揉了揉我的頭發。
張嚴生說我現在的打扮像一個太妹,妝畫得太耀眼,頭發染得太老氣了。他說這話的時候捂著嘴偷笑。我坐在他那輛豪華的寶馬跑車里,望著路面的風景,車里的喧囂的搖滾音樂。
“嚴生哥,這歌一點都不像你聽的。”
“怎么了?”
“印象中你板著張臉,應該喜歡那種厚重的音樂。比如說古典音樂和民族音樂。”我一臉認真的說。
“落兒,你在嘲笑我老嗎?”張嚴生有些不高興的看了我一眼。
“好了啦,我以后不說就是了。嚴生哥一點都不老。”我是氣他說我的發型老氣,也故意說他老的。
他把我帶進了一家位于市中心的理發店。店名叫“獨品”。初見這個店名的時候覺得很霸氣,獨一無二的品味,獨一無二的發型。招呼我們的是一個很漂亮的小姐,我聽嚴生叫她拉拉。聽嚴生說這個年紀看上去不超過25的女子是店主,她和張嚴生很小就認識關系一直很好。張嚴生說拉拉是張海山同事的女兒。張海山的張嚴生的父親。反正說起來關系有點復雜,張嚴生和拉拉像電視里演的那種世交家庭孩子的關系。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給你剪個劉海齊平發尾往里面微卷的波波頭怎么樣?”拉拉的聲音很甜。
“都可以啊!”我向來對理發沒有什么研究,一貫都是別人給我推薦什么發型我就剪什么發型的那種大眾化到讓人遺忘的女生。
“那我就按照我的意愿給你剪嘍。”她看著張嚴生說:“我把你妹妹的頭發剪壞了,你可不能怪我!”
“怎么會,拉拉你可以SX市最有名的理發師。”他們兩個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完全把我當成空氣。
剪好吹干頭發的時候,我才體會到名剪和普通理發師的區別。她剪得每一刀都很自然。
“女孩子不要把頭發染很黃,酒紅色最適合你了。以后希望你常來我這家店,我給你七折優惠哦。”拉拉轉身走到物品間從里面拿出一套化妝品遞到我的手里。“這是送給你的。”她笑著朝我眨眨眼。一看就知道那套化妝品價格不菲,我完全了解她的意圖就順著她的話說:“那么作為回報,我需要做些什么呢?”
“你很聰明。”她說,“我需要你幫我追你哥哥。”
“好,我們成交。”我覺得我是個不稱職的妹妹,在利益面前把自家的哥哥也出賣了。要是張嚴生知道了,一定會說我沒出息。
我答應張嚴生要找一個男朋友,每天除了上上網看看電影和陌生人聊聊天之外就閑的只剩下睡覺了。
拉拉在那次我和她達成協議以后成了我家的常客,她常常來我家。張嚴生不在的時候偶爾和我聊一些化妝品的知識,還有一些打理頭發的小竅門。我覺得假如張嚴生和拉拉在一起了,那么我以后剪頭發的錢就可以省下來。讓著名理發師成為我未來的嫂子,那么我的這輩子都會很美麗。
“拉拉,既然你很早就喜歡嚴生哥了,為什么現在你才想到要和張嚴生交往呢?”
“以前覺得時機還沒到!年輕時候的愛情沖動占大部分,弄不好會傷到對方。”她和我說了很多,每句話講的都非常在理。我點著頭,聽她說。
時間久了,杜拉拉會留下了和我還有張嚴生一起吃飯。她包的餃子特別好吃,好幾次我都故意口誤叫拉拉小嫂子,搞得他們都臉紅不好意思。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張嚴生在除了我以外和別人笑。愛真的能融化一個人的心吧。可我的愛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