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藍宇的關系突然有些奇怪了,至少我沒有像以前那樣排斥他。他也會在課上偷偷遞給我一張小紙條,上面寫著一行不算難看的字:那天我喝醉酒了,謝謝你送我回來。
我抬起頭對上他不安好心是笑卻又無可奈何。
那天送喝醉酒的他回學校宿舍,頓時傳出我和他交往的事情。大學里的人可真無聊到發霉。沒事情就喜歡八卦,撲朔迷離,沒有的事情也被說成真的。
我拿起筆朝他做了一個“小心我揍你的表情”,結果被教授逮個正著。
“沈同學,你有什么問題嗎?”那個突兀的動作在教授眼中成了“舉手”。于是我很不幸的被叫到了辦公室。那個給我們上課的教授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姓孫。年紀大了就愛喋喋不休說個沒完。背后我們都叫他孫老頭。很是傷腦筋,卻又不能不尊重老者,只能任由這個孫老頭繼續羅嗦。
出來的時候,藍宇湊到我面前問我:“落落,你沒事吧!”
“我現在沒事啊,可我剛才有事啊!都是你害的。”我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然后重重在他的胸口上給了他一下。
而那天關于他喝醉酒的事情,我與他只字不提。
中午,我和藍宇去了KFC。
他請我吃飯的理由是上午課上我被老師叫進辦公室,他為此深表歉意請我吃飯。我和藍宇上一次吃飯在三年前。有時候時間真是一個可怕的東西,說走就走。
“怎么樣?有沒有懷念起什么?”他還是像以前那么不正緊。
“有什么好懷念的。”我低著頭喝著可樂。
“落落,你知道嗎?你一點也沒有變,還是像以前一樣,喜歡點一杯可樂和一個老BJ。”
說實話,聽藍宇提及“以前”這個詞,心里有些不舒服。不可否認的是,過了這么多年,不管是我還是他都沒有多少改變。有時候我覺得牽絆著我和藍宇的就只剩下回憶。我們常常需要靠著回憶過去,來維持彼此間的共同話語。其實這種的沉悶氣氛,我和他都明白,可誰也不愿意打破。
“藍宇,你會幫我和嚴生么?”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問他這樣的話,明明知道他身在局外,可我還說忍不住為了張嚴生拖他下水,即使希望不大,我也要試著去挽回些什么。
“對不起,我真的幫不了你和張嚴生。我和你在一起我姐姐已經很生氣了!要是我背著她幫著你們,估計她會不認我這個弟弟。落落也許你不知道,這些年藍裳的精神狀態一直不好。我又怎么可能再去傷她的心呢?”
“藍宇,我不逼你了,你陪我走走吧。”
“好,我陪你。”他低著頭看著腳下的路。陽光照下他光澤的皮膚上,我的心里突然就涌過一種莫名的情緒。苦苦的,有點難受。
在三年前,我們還年輕著,說著那些肆無忌憚的話,那些曾經的人走了,而有些離去的人又會聚在一起。就在那么一瞬間我有種沖動,就那么毫無顧忌的拉住他的手,跟藍宇說一些溫暖的話。可那僅僅只是想想而已。
“要吃羊肉串嗎?”他看著我,“記得你以前很喜歡吃這些東西的。”
“你別對我好了,行不?”我對他發起情緒來,“我們無親無故別對我好。”我就那么的哭了起來,好多好多夾雜在一起的情緒,說不清道不明,我心疼張嚴生最近的忙碌和蒼老,我心疼善良的藍宇在我懇求下痛苦的表情。我知道過了這么多年藍宇他一直喜歡我,可我對他卻是沒心沒肺的,或者是理所應當的接受他給予我的好。我不愛他,卻一直栓著他。我甚至心疼起他,心疼他為什么那么善良,為什么會遇見我。“你知道的,我不是一個好姑娘,我對你從來也不好。可你為什么總是對我那么好?”
“落落,允許我瘋一次行嗎?”他摟著我,把我抱得很緊很緊。那深邃的眼神足夠讓一個人淪陷。夜晚的朦朧,足夠讓整顆心醉了,他吻了我。
“落落,我們永遠像現在這樣好嗎?我會愛你的。”
“好。”這刻我覺得自己很幸福,幸福在一種夢幻里。至少此刻面對藍宇的吻我心動了,整顆心都顫動著。有時候我在想,如果我們的家庭能夠簡單一點,那么我們會不會幸福一點呢?
如果這一刻的平靜注定只是一個夢,我希望我永遠都可以長眠不醒。不用去想那些所謂的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