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天在我悲傷的時候,悲傷的不止有我一個,還有張嚴生。
我的母親,經過過年的策劃終于等到了張海生說娶她的一天。
張嚴生很反對張海生和我母親的婚事,可不管他怎么反對,張海生已經鐵了心要娶我母親。
于是,這個世界上終于多了一個和我一樣悲傷的人。
那天張嚴生喝了很多的酒,開著很快的車。而我就這么跌跌撞撞成了他撞擊的對象。
他救過我一張臉,卻差點要了我整條命。
這個世界,多么戲劇而又巧合。
他討厭我母親,而我亦然。只是我的討厭中摻雜了更多道不明說不清的愛。我討厭被她拋棄,卻又不得不愛著她。因為我知道這個世界上除了她是我的親人之外,我一無所有。
于是我和他因為公同的“討厭”,走到了一起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他也成了自藍宇以后第二個我的“緋聞男友”。
只有我自己清楚像我這樣的灰姑娘是配不上那么優秀的王子。畢竟在現實世界里,童話故事是不存在的。
我坐在草坪上,聽著耳畔吹來的徐徐涼風。滑過我的耳邊,聲勢浩大著呼嘯而過。
沒有什么比一個人安靜更好,沒有什么能比得上自然的魅力。我的心隨著地上隨風搖曳的嫩草越來越平靜。
我沒有同齡人那般擁有十六七歲最美好的夢想,沒想過要考什么名牌大學,沒想過以后要住怎樣豪華的房子,我只想要一個家。有我愛的、愛我的人就足夠了。現實往往是最簡單的希望成了不可瞭望的奢求。
這片校園某個角落的草坪是我心靈的秘密基地,沒有人能聆聽。可在我一次次曠課出逃到這里,終于有一次被人發現了。發現我這個秘密的人是張嚴生。
“原來你在這里。”他看到我時說的云淡風輕。明明是一個偷窺別人秘密的人,卻說的理所應當。讓我心口堵著的氣沒處發泄。這就是張嚴生,總能很好的掌握我的脾性,在我抓狂、暴走的邊緣讓你從一只氣鼓鼓的皮球淪為一只泄了氣的皮球。
我沒去理會他。只管一個人躺在草坪上。抬頭是一片蔚藍的天空,耳邊的徐徐微涼的清風。如果生活能像藍天的云朵那么純潔干凈,那該多好。
“你在想什么?”張嚴生學我的樣子和我一同躺在草坪上,雙手枕在腦袋下面。“這里真是一個好地方。”
“你沒課?”我忍不住問他。
“有啊!”他笑著看著我。
“那你怎么不去上課。”
“你不是也沒去上課嗎!”他一臉奸笑的看著我。
好吧,我承認我多嘴,被他有機可趁。我努了努嘴,看著他不說話。
“哈哈,我不會把你的事情說不出的。外面兜風去嗎?”他朝我眨眨眼睛。還沒等我同意就拉起我的手往外跑。
假如在后來的后來,他不是以我哥哥的身份出現,那么我一定會喜歡上這個優秀的男孩子。他完美的讓你無可挑剔。他溫柔的可以融化你心底那道用寒冰筑起的高墻。這就是張嚴生,世上獨一無二的少年。出現在我最卑微的十六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