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嚴生如約答應陪我去商城挑選我想要的東西。
我跟在張嚴生的后面,趁他不注意在后面做著小動作。比如在陽光下舉起左手打在張嚴生的影子上,然后一個人偷偷的竊笑。路人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我當做視而不見,繼續陶醉在這個“小陰謀”里。張嚴生在前面停住了腳步,我在后面沒來得及反應,一個踉蹌就撞上他,我的左手沿著慣性打在張嚴生肩上。張嚴生把手彎到背后,并且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讓我無處逃遁。我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任由他抓著我的手不說話。
“怎么還像個孩子。”他搖搖頭說。
我承認以我目前的身份不適合做這種連小學生都不如的事情。可一想到以前寵我愛我的張嚴生從此以后不再只疼我一個人,心里多多少少有點失落,于是我決定厚著臉皮把我這種無恥行徑進行到底。
“好啦,別鬧了。落落你現在可是有夫之婦,不再是小孩子了。”張嚴生很溫暖的摸摸我的頭發。這樣熟悉的動作,我過了很多年才體會到那時一個兄長出于對妹妹關心特有的動作。如果哪天有一個男生很親昵的摸摸你的頭,請你不要誤解成是一種曖昧。
其實在紹興這個中小城市買東西也沒什么可以買的。于是逛那種大廈還不如去逛小商品市場。在我印象中高檔品除了價錢貴以為還有一個特征就是長得不怎么好看。我喜歡令郎滿目的感覺。一件花哨的物品能讓我產生安全感。我在國商大廈里和張嚴生轉了老半天只在哪里選了一雙涼鞋和一只LV的包包。那雙涼鞋看上去土土的,不過那種陳舊的顏色看上去到像是一件古董。我打算把這雙近一萬塊的鞋子拿到家里好好供起來。這么貴的鞋子我可舍不得穿。而我選中的LV包包是白色的,看上去特別小巧可愛。我指了指貨架上的東西,示意店員幫我把東西包起來。
張嚴生掏出他的卡,一刷就刷掉了一萬塊,我看著都心疼,他竟然連眉頭都不皺一下。我和他從店里出來各懷心事,事隔那么久沒有一起居住,如今的張嚴生已經讓我有點讀不懂,唯一不變的是我和他之間的親情關系。張嚴生是我遇見的好人,他待我比親妹妹更加好。
從國商大廈出來向右走有一家油炸臭豆腐,老遠我就被臭豆腐的香味給吸引了。我指了指那個臭豆腐的店,然后睜大眼睛看著張嚴生。我清楚的看到張嚴生他很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后跟那個做臭豆腐的阿公說:“兩盒油炸臭豆腐。”
“好嘞。”說完,阿公動作熟練的將豆腐塊放進油鍋,用木塊輕輕攪動了一下,然后開始跟我們嘮嗑。
“小伙子,你女朋友真漂亮。好福氣啊!”
我和張嚴生差點窘在那邊,好在張嚴生能說會道,連忙解釋說:“她是我妹妹。”
阿公尷尬的笑了笑,又瞟了我和張嚴生一眼。將信將疑的說:“哦,看來我老頭子年紀大了眼力不行了。”
阿公的油炸臭豆腐很快就做好了,我左手托著盒子,右手拿著牙簽,插起一顆油炸臭豆腐用嘴吹涼,再放進嘴巴嚼起來。
阿公似乎還想說什么。張嚴生拉著我就走了。
我知道他討厭阿公的八卦。雖然我和他是兄妹,但我與他畢竟沒有血緣關系。我猜想那一刻張嚴生心虛了。
張嚴生吃完臭豆腐就載著我回張毅那邊。我其實很羨慕拉拉,她能嫁給張嚴生是她的福氣。我將盒子里最后一顆臭豆腐塞進張嚴生嘴里,趁機將媽媽生前留給我的一筆寫在紙上的遺產書放進了張嚴生的口袋。
我嫁給了張毅,我覺得我已經不再需要那么豐厚的嫁妝。這些應該留給張嚴生。我想他會懂我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