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張嚴生拉著我的手走進了他的家。我踏進家門,心里很不安。我無法面對那個拋棄我的女人。張嚴生跟張海生說“你可以和云姨結(jié)婚我不再反對,前提是要沈梓落住在我們家。”當張嚴生宣布以后我將住在這個家里,我的母親臉上閃過一抹驚訝的神情。她握緊了手,深怕我一不小心說錯話影響到她的前程。看到她的不安和緊張,我的心里竟然有一絲報復她的快感。
我從一只丑小鴨徹底變成了白天鵝。
母親給我買了很多漂亮的裙子。她拿著裙子來敲我房間的門。我打開門,她高興得把裙子拿給我看,一個勁問我好不好看,喜不喜歡。我面無表情,直接關(guān)上了門。
有人說,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不管母親對我怎么獻殷勤,都無法打動我。
每天去學校張嚴生會叫專車送我去。清楚的記得第一天我從張嚴生車子里下來,莫小北剛好騎著自行車載著藍裳到學校。
莫小北看到我時,整個眉頭皺成了“川”字。
我當做沒看見他,挽著張嚴生的胳膊有說有笑的從他身邊經(jīng)過。
下課時分,莫小北來找我。
莫小北說:“落兒,你這幾天都去哪里了?你以后要住在張嚴生家里嗎?”
我說:“是。”
“是不是他威脅你了?我不需要他的那些錢,只要你回家。”
“是我自愿跟他走的。你想多了。”
“落兒……”莫小北似乎還想說什么,被我直接打斷。
“快上課了!我得進去了!”我討厭他如今看我的眼神,他的目光直視我的眼睛,似乎想要把我看穿,在他那樣強烈的目光下看的我心里難受。
其實我明白,從我決定要住在張嚴生家里開始,有些東西在不知不覺中發(fā)生了改變,我和莫小北的距離只會越來越遠。小北,你知道嗎?唯有如今這種距離,用這種遙遠是視線看著你,我的心里才不會覺得那么疼。
放學回家,很多同學都走光了,由于最后一堂課是數(shù)學,最后第二題我百思不得其解,一個人留在教室里算著。期間張嚴生來找我,我讓張嚴生先回去了。
我離開教室的時候,學校里只有窸窸窣窣幾個在打掃值日的學生。在校門口,我遇見了莫小北。他看到我出來,攔住了我的去路。
“落兒,我覺得我們應(yīng)該談一談。”
“我跟你沒什么好談的。”
他拉著我是手,不讓我離開。
“你知道嗎?家里沒了你總感覺少了些什么。”
“習慣就好了。”我朝他擠出一個笑容,可我知道我笑的有多僵硬。
我從他身邊走開,在校門口打了輛車。
“司機,迪蕩新區(qū)4號街。”
我轉(zhuǎn)頭去看莫小北的身影,夕陽下,他低著腦袋推著自行車。一個往南,一個往北。我不知道我選擇離開是對是錯。可我忍受不了在離你最近的地方,看著你愛著另外一個女孩。
所以莫小北,你不用跟我說什么道歉的話,最應(yīng)該道歉的是我,而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