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三姐自從逃來河洛,一應(yīng)吃喝住皆竊自賭圣坊。賭圣坊的客人丟失財物,本身就讓賭圣坊面子過不去。一次兩次,笑三姐每次進(jìn)去不賭只轉(zhuǎn),賭圣坊加強(qiáng)戒備暗中盯梢,終于在她第三次偷竊時被發(fā)現(xiàn)。她也不是束手就擒的角色,一看不妙撒腿就逃,賭圣坊的人跟著就追上來了,結(jié)果遇上了冷水寒。
當(dāng)然這是呂薄冰有意安排冷水寒去見找她的,呂薄冰月前無意中撞見她,見她行色匆匆,似乎逃命一般,于是就一直在暗中觀察她,所以對她的情況有些了解,甚至有一次在黑暗中他還見到有兩個殺手要對她下手,呂薄冰暗中打退了殺手,得知對方是涼州派來的,而笑三姐對這些是一無所知。
笑三姐進(jìn)了兩次賭圣坊,呂薄冰都在一旁。她前兩次去賭圣坊也沒敢多拿,轉(zhuǎn)一會,偷得幾兩銀子就走。
呂薄冰見她偷錢的手法稚嫩,知道她是個生手,笑三姐不懂賭,這賭場第一層大廳的賭客一般賭注都不大,玩些散碎銀子,只是一些好賭的小角色在賭,真正的大賭豪賭都是在里面的貴賓室。
三姐偷得這些銀子都是來自小賭客,小賭客身上銀兩也不多,下注時一摸錢袋沒了,就那么幾兩銀子,呼天喊地的叫嚷;第一次有個小賭客丟了錢財,賭場怕他敗壞聲譽(yù),揍了一頓給轟出來;第二次又一個小賭客丟了錢財,賭場又揍了小賭客一頓趕走了;但是賭圣坊已經(jīng)暗暗戒備,總是有客人丟錢財,雖然賭圣坊勢力大,那些小賭客也掀不起什么浪,但是傳出去影響生意和面子。
這一切笑三姐完全茫然不知,呂薄冰卻是都看在眼里。
四人在酒肆呆了一陣子,看看天色差不多,呂薄冰對吹吹和小刀道:“你二人晚點(diǎn)去西城門內(nèi)等著我們,我和冷水寒去救她出來。”然后他與冷水寒出了酒肆。
呂薄冰與冷水寒摸進(jìn)后院的時候,殘月已上枝頭,月光灑落進(jìn)來,靜悄悄的很是冷清。門口有兩個守衛(wèi),呂薄冰與冷水寒出手制住兩名守衛(wèi),冷水寒想要破門而入,呂薄冰卻是輕拍了下她肩膀,示意再等等。
此時已入戌時,笑三姐已經(jīng)醒了,覺得肚子餓,正在廂房里嘀咕:“這班殺千刀的,連晚飯也沒給姐送來,要餓死姐啊?!笔獠恢谟蠒r有人前來送飯,她睡著了,兩個守衛(wèi)樂得把飯菜分食了。
笑三姐見外面沒人理她,又哭出聲來,哭著哭著,她想起金堯換猥褻的眼神,覺得十分惡心,忍不住干嘔起來,心說那個老家伙姐我是死也不從,然而被一群畜生糟蹋再賣進(jìn)勾欄里,讓姐以后還怎么活呀…
想來想去,她狠了狠心,喃喃自語道:“算了,要么咬舌自盡,要么撞墻,死也不能便宜這班畜生?!?/p>
呂薄冰和冷水寒在外面聽得真切,不由暗自搖頭,二人知道以笑三姐的性格無論如何也下不了口。
果然,笑三姐輕輕咬了下自己的舌頭,始終下不了口,想著還是撞墻算了,便輕輕地撞了下,力氣太小,沒有感覺。
笑三姐知道這樣無論如何也死不了,索性閉上眼睛豁出去了,猛力地撞墻,這下用力過猛,“咚”地一聲,她眼冒金星,額頭立刻腫了一個大包,痛得齜牙咧嘴,不過還是沒死掉。她橫下一條心,打算用吃奶的力氣再撞墻,猛然聽見外面?zhèn)鱽硪宦晣@息。
笑三姐驚駭不已,忙小聲道:“誰,誰在那,出來,出來,姐膽小,別嚇姐?!?/p>
只聽卡擦一聲,緊接著門被人推開了,月光下,一人白衣如雪。
剛剛呂薄冰與冷水寒聽她自言自語說要么咬舌自盡,要么撞墻,也沒當(dāng)回事,以為她說著玩,當(dāng)不得真,就在外面聽著動靜,哪知道里面真的傳來“咚”地撞墻聲,知道不好,冷水寒嘆息一聲,立即削斷鐵鎖,推開門,呂薄冰卻飛身上了屋頂。
笑三姐張大了嘴,驚道:“冷水寒?你怎么到這里來了?”
冷水寒閃身進(jìn)門,揮劍砍斷她的腳鐐。笑三姐大喜,撲過去抱住冷水寒,就要哭出聲來。
冷水寒輕聲道:“噓,這里是賭圣坊。”輕拍她的肩膀示意她趕緊出去,笑三姐恍然大悟,不敢再出聲。
二人走出門外,笑三姐的眼角卻瞥見門口隱約有人,不由心慌,忍不住回頭想看個究竟。一看之下,她大驚失色:昏暗的月光下,房門口兩邊各站著一個守衛(wèi)。
笑三姐猶如驚弓之鳥,嚇得小心肝差點(diǎn)蹦出來,一聲尖叫:“?。焙谝怪屑饫宕啵渌胍柚挂呀?jīng)來不及了。
原來,兩個守衛(wèi)被冷水寒與呂薄冰制住靠在墻邊,遠(yuǎn)遠(yuǎn)看去,好像兩人站立守衛(wèi),其實已經(jīng)僵直動彈不了。